慢半拍我才回过神来,惊觉刚刚在不自觉中说了什么。在心底寻思了半晌,依然找不到刚才为何而冲动。旁边炽热的目光让我如坐针毡,清了清像被什么堵住的喉咙,我转头望向窗外。“这天气真好,真适合画画。”
为了更具说服力,我偏过头,迎向他的眸光,于是蕴酿好的情绪,迅速破功。最后只扯出这个让我捶足的一句。“画画,天气适合画画。”
他眸光流转,目光如炬的看着我,低低吟叹。“这天气,真适合画画。”
“是啊,真适合画画。”我低吟道,后悔那股莫明的冲动。
后面响起的喇叭声,才发现绿灯不知何时早已亮起。
我想反正没有画具,所以都没放在心上。
没想到填饱肚子后,他眉眼带笑,不经意却仿若故意。“去哪里作画呢?”
“啊。”我愣了半晌才想起他所谓何事。“没工具。”
我想这样应该能让我他死心了吧。
“这简单。”
当他将所有工具都买齐后,我如壮士割腕般难受。不由埋怨起这男人怎么不经意的一句话,他竟当真。
开车到了附近的水灵园,虽不是春天百花盛开,绿意盎然的季节。但秋季的这种萧条却别有一股清灵傲然,有一股适度的冷劲。落地的红叶铺垫在鹅卵石上,无人打扫,却自然而然的形成一道景色。
延着这条路走至最末尾,大片的竹林为秋季的萧条增加一抹别样的色样,以前来过,却从不知在这种季节里面它还能如此的美。几十米的人工湖,中间迄立着一座两层高的八角亭,湛蓝的水面上倒映着岸边的竹林与枯黄的草地,两色相衬之下仿若梦境。秋的美,是绚烂之极后归于的平淡。
“我需要做什么动作。”站八角亭的第二层,他笑问。
“随意就好……我很久没握过画笔了,画的不好不许笑。”我警告的眯着眼,将画笔削好,用手试了下笔尖的润滑度。
“这样可以吗?”只见他随意的靠在一根圆柱上,双手枕靠于脑后,脚随意的屈着。
我“噗”的一声笑了起来,他脸上那佣懒的笑让我想起那个消失我生活以及脑海许久风情万种的李宇枫。
我若不这么频敏出现,你会不会忘记我。
李宇枫,或许我真的会忘记你。
“你第一个画的人是他吗?”
他低沉的声音将我从思绪中拉了回来,我仰起头,发现他下颚紧绷。
是他吗?算是吧,以前帮他画,由于刚接触,常常让他一站就是大半天,而我苦描了大半天,最后只得苦着张脸拿着张绘好的大致轮廓给他看,他看着画稿,毫不客气的调侃。“一位姓萧名阳的帅哥就这样在顾画家手里蹉跎了。”末了还加了一句,你专长漫画。不是疑问是肯定,气得我掐着他的脖子直威胁嚷着他自恋狂。
“既然想画就好好学,画的第一个人一定要是我。”他抱着怒气腾腾的我轻声的在耳边低喃着,我红着脸挣扎半晌,最后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玩着他的手指。学画画,他不知道,我是因为想画他才去学的。学法语,是因为它说起来像情人间的耳语。当我用法语对他说我爱你时,他帅气的挑着眉,嘴角带着坏笑。灿若星光般的眼眸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他低柔的声音敲击着我的心房。“虽然听不懂,但我知道你说什么,我爱你。是吗?我的花痴。”若说我花痴,却只为他。只是当时连光线的掌握都不会,后来笔法熟练后,却因为彼此时间上的问题一直没有机会。
敛上突然涌上来的思绪,暗暗深吸口气,微笑的看着他。
“你算是第一个。”我淡然道,“我很久没握过画笔了,画得不好。”
“没关系,只要是你画的就好。”他眸光如炬,口气淡然,如他的个性,不急不躁。
握笔的手一僵,我看了他一眼,又迅速的垂下眸光,若无其事的问。“你有多高?”
“一米八五。”
由于是中午,此处的位置又处在水灵园最里面的位置,除了风吹动竹叶发出的清脆声响与铅笔在白色宣纸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安静,安静。
当终于画好后,身子几乎麻痹。揉着已经泛酸的手脚,我笑着抬起眼。“画好了,比我想象中的要好。”
他走了过来,轻扶着我。“我看看。”
“没见过你这么合作的模特。”我笑道,这个过程,他几乎没动过。
他仔细地端详着,沉吟半晌。“这是我吗?”
……听听,这什么口气,这绝对是打击,严重的打击,特别是他还是无意以及满脸的求知精神,更是一种打击。
“这当然是你。”我指着画里的各个部分与他对照比划着。“难道不像?”我扬着眉,咬着牙。
他失笑。“将你的名字写上去。”
我依言写了上去,洋洋得意的说。“画得真不错,光线处理的很好。”
他拿过铅笔,在顾小庆旁边签上他的名字,字迹的力度仿若破纸而出。“这个陆子朗很温柔。”他看着画中的自己轻声道。
“你就是这个样子。”我明确的指出。
“那是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