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歉意望着她道,我只不过想问知道她为什么这样做,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答案。
“你不用觉得歉意,因为我已麻木了。”她抚着胸口轻扯嘴角微微笑道。“这个秘密压在心里许久了,久到我几乎忘记了。”
她望着我,眼底没有任何的虚伪。“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你恨我,这件事说到底都是我的错,但我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我望着冰冷的地面,缓缓的抬起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是吗?再追究谁对谁错又有什么用。”
“小庆,谢谢你。如果我有你这么放得下的话就不会有今天我。”她低声叹道。“拿起与放下只在一念之间,但要做到是何其的难。今天你原谅了我,但已发生的事实,不是原谅或不原谅。虽然已解决但却是无法修复,我们之间大概永远回不到最初了。”
有些东西一旦发生,就算重归于好永远都无法回到最初。
“也许吧。”我缓缓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
从楼上下来,坐在座位上发了近半小时的呆,直到小王拍了我一下,让我将宇扬他所负责的那块平面施工的资料给他。我将锁在抽屉里的资料递给他的同时也做了决定。
花了一个多钟将所有的资料全部都整理好。
当王鹏看见我抱着一堆资料后,警告着。“你最好是有重要的事。”
我将资料放在他桌面,在他对面坐了下来。“总监,通过这几个月以来,我发现自身的许多不足。”
“哦。”他感兴趣的将目光从电脑上移开。“你倒挺有自知之明。”
“是的。”我点头。“所以,请批准我的辞职,这是我的辞职信。”我站起身,将信递了出去。
他接过去,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扔进垃圾箱问道。“因为今天早上训了你一顿?”
“不是,是个人原因,你今天早上说的有道理。”
他沉默的盯着我,想了一会。“看来这座小庙是容不下你了,离开也好,去寻求更好的发展,整天做这类事确是无聊。”他撇嘴道,从垃圾桶将刚才丢的辞职信捡了出来,签上他那犹如鬼画符的签名。
“不是,工作很有挑战性。”我迅速的应道,惹来他狠狠的瞪眼。
“看不出啊,够虚伪啊。”
……“谢谢总监批准,您今日的举手之劳,我没齿难忘。”我来了个四十五度的大弯身,抬起头灿烂的笑了起来。“前一部分真诚量含百分之百,后一部分是百分之百的虚伪。”话落,我迅速的关门而去,从里面传来他的大吼。对他这种行为所有人都见怪不怪,“地雷”这个名词可不是平白无故的安在他身上。
我拿着辞职信递给前台,前台小娟惊讶的不解的看着我,“寒喧”了半会才说这事还得经过黄总的签名。
想到这,我掩不住的厌恶起这道工序,这个对所有人都和蔼可亲的人竟然这样恶心。我进去时,陈兰和他两人坐在窗户下的那套沙发上,似乎在商议什么。陈兰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像以往一样熟稔的开着玩笑。黄林他亲热的唤着小庆小庆,害我一阵哆嗦。
我拿着信,视线在两人身上不停的徘徊。黄林理解过来,哈哈的笑着,拍着陈兰的肩膀。“小庆,有什么事就说,不用见外,没什么好避讳的。”
他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好避讳的?“黄总,这是我的辞职信请批准。”
他们两人在我预料之内的呆住。
“你这是……王鹏竟同意了?是不是薪水方面有问题?若是这个问题都好解决。”说着他起身,准备打电话。
“不是的,黄总。”我出声制止他拨电话的手。“是我个人原因,请批准。”
黄林还想说什么,被陈兰打住。“黄总,既然小庆去意已决,何不成全呢?”
“呃……如果这是你真正的决定,我尊重你,金正随时欢迎你回来。”他伸出去横在我面前。
我犹豫了会,才伸出手微笑的道。“非常感谢黄总这段时间的照顾。”
“哪里。”他笑着抹着光头。“明天就不上班了?”他瞪着他那小小的眼问道。
我笑着点头。
“这样……我给个电话给财务部让他帮你将工资算一下,直接拿给你。”
“谢谢黄总,那我先下去了。”
~~~~~~~~~~~~~~~~~~~~
怀里揣着颇有分量红花花的钞票,心情……爽。这工作还挺赚的?这个念头才浮上来被我啪的打断。没有难过,说不出来的愉快,像是一种解脱。我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在他们疑惑的目光,不解的问题,我低调的看着他们微笑不语。
“谢谢各位这几个月来在工作上的帮助。”
他们脸上浮现着尴尬的红晕。“同事们,拜拜。”
“同事之间相互帮助应该的,以后飞黄了可不要忘记我们曾经并肩作战过啊。”小王开玩笑道。
我了解过来,应道。“想忘都忘不了。”并肩作战指的是在业余时间跟王鹏我们三人为了响应创意大赛的主题所设计的方案,当时三人为彼此的方案吵的不可开交,后来是王鹏这个地雷受不了的。最后将那块画板直接拿回家,隔天出现的时候就成了一副……一副称不上作品的作品。我俩观察了半天依然看不出是个什么玩意。他得意洋洋的炫耀着。“这种作品,没有艺术细胞的人是看不出这表达的是什么。你们仔细看看,是不是,有一种自由在呐喊着对吧。”
……
~~~~~~~~~~~~~~~
当我真正踏出金正公司的大门时,内心并不如我外在所表现的这般洒脱,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感情吧?不过,再见了。
“小庆。”
我转过身,陈兰站在不远处。“怎么了?”我问道。
“是因为我吗?”
……是因为你吗?是的。“想要忘怀,必须离开这种事的间接制造者,才不会让它提醒自己不是吗?”
她落寞的垂下眼睑。“那……还是朋友吗?”
“孤独时可以打电话给我聊聊天。”这也算一种回答吧。
她开心的笑了,半晌,紧张的问。“那陆子朗呢?你也要像这样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