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庆,你这死脑筋终于灵活开窍了。”老妈听完陆子朗的话后,毫不客气的糗着。
我无奈的撇撇嘴,心底非常明白,就算今年没陪他回家,明年我绝对会在母亲和陆子朗的“狼狈为奸”下,绑也会绑回去。局势还未定下,怎么能见父母呢?见了父母以后……我挣扎的望了他一眼,开始后悔刚才莫明的冲动。
他似乎察觉我的目光,转过头,眉轻轻的挑着,对我的目光状似不解。
为了化解自我的尴尬,我望着窗外低垂的夜幕。“早点回去吧,明天还要上班。”
他看着腕表,半晌,站起身。拿起搁在椅背上的外套。“……伯母,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下去。”我站起身,老妈对我如此灵敏的反应很是满意。
他刚刚的张口欲言,总让我觉得似乎想唤妈,最后迫于局势的改口。
“天气这么冷,你不用每天都过来的,太麻烦了……呜,我的鼻子。”我捂着被撞的鼻子埋怨道。“干嘛突然停下来。”
他目光“哀怨”,让我慢半拍的想起刚才的话,慌乱的解释。“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了,只是每天这样,很辛苦。”
他笑了,“你下来就为了说这个。”
“顺便说说而已。”
“上去吧,脸都冰了。”他温热的手指扫了扫我已冷却的脸。
“你走了我再上去,反正我都下来了。”
“嗯,那晚安。”他温热的唇轻轻的落在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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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车扬长而去,我仰望着漆黑的黑夜。这样就好,喜欢就好,不必爱。那么这样,无论结果如何都伤不了了。我欣慰的轻叹了口气。
“顾小庆。”
身后的叫唤,让准备上楼的我顿住脚步,这个慵懒的调让我激动的有丝莫明恐惧。
“很久没见,顾,兄。”
我依然保持着原有的僵硬姿势,不敢转身。心里窜出莫明的恐慌,不想面对。
“忘记我了?”他的轻喃在夜色中依然有力的穿透过来。他的脚步越来越近,地面上映照的影子让我清楚的知道他已经走到身边,就在身后。“忘记我曾说过的话吗?我说过不可以忘记我……”
调整好莫明的思绪,我笑着转过身,两边嘴角热情的往上扬起打断他未了的话语。“你怎么每次出现都跟突袭一样。”
这张近在眼前的脸依然如此……妖孽啊。“你更加让人惊心动魄了。”我含蓄道。
他沉默的看着我,夜色的衬托下有股莫明的阴冷。这张面若冰霜装酷的脸,热脸贴冷屁股大概就是我现在这样。脸上的笑渐渐僵硬,我尴尬的扬起手左右挥了挥。“嗨,很久没见。”
“刚才那人是谁。”李宇枫望着陆子朗消失的方向问道。
“啊。”半响,才反应过来。“他是现在交往的对象。”
“现在?”他推了推我面无表情的问。我跟在他的身后,借着晕黄的楼梯灯光,望着他纤细的背影。
“若没意外,日后的结婚对象吧。”
走在前面的身子突然停住,他转过身,困惑的不解的望着我。半晌之后,未语的继续前进,皮靴踩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怎么突然想结婚。”
结婚?其实我很早就想结婚,想做他的新娘,但……我哑然失笑。“女人总得结婚不是吗?”
“怎么不走了,不会忘记我家是哪一间房了吧。”我取笑的说。
他沉默的将身子椅靠上石墙堆砌的护栏上。“萧阳,你忘记了。”
“你都没忘记,我怎么可能忘记他。”我喃喃道。他的身子突然僵住,十指紧紧的扣着,在晕黄的灯光中特别的苍白。“他这一辈子我是忘不了了,但我不能为了他而误了自己不是吗?唉,他所带给我的幸与不幸我都记在心底。但,此刻的你,让我困惑,遇见你,认识你这样的朋友是幸或不幸。”我深深的叹道,在这样的夜晚颇有一股凄凉的意味。萧阳,会被我深深的埋藏在心底,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淡忘,那段幸福的伤痛的恋情,会有一天,只是对待普通朋友般的心平气和。
“他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我告诉他了,他说他不在意。或多或少有些在意吧,只是他不想说。不想增加对我的压力,不想让我对他心存愧疚。其实他不知道,每次看见他对我的好,对我的不求回报,我都会愧疚,觉得对不起他。对了,他叫陆子朗,很英俊。”说到这,我大声笑道,语气有似乎有股炫耀的意味。
“刚看到了,很…好。”他应和着,像被风远处送过来的一样,声音轻轻地。
“他性格很淡漠,却因为我常常改变着,有时候他会很失措,有时候又会很专制,有时候……”我讶然的顿住,惊觉,他早已以这种姿态用一种缓慢的速度侵蚀着。“他看我的眼神,对我认真的几乎要让我生疼。所以…所以,我也是认真的在跟他交往,萧阳,过去式了,你说的。”我看着他笑着,眼睛却泛不住的湿润,这去式,我现在才愿意承认。
他沉默的看着漆黑的夜空,于是我也沉默着,不断吹进衣领里的风让我思绪清朗起来,我望着他美丽的脸轻声唤道。“李宇枫。”
“嗯。”他应道,见我良久未语,头略偏的看向我。
我望着渐渐从厚厚云层里探出的弯月,沉吟半晌。“你说一个人的心里可以装两个人吗?”
对我这句话,他似乎有些恼怒,漂亮的眉紧紧的拧着,凤眼在夜色下漆黑神秘无比,唇抿成一条线转身就走。
我看着他站在我家门前,目光定定的看着我,沉默的招着手。唉,我无奈的走上去,怎么现在变得这么不“可爱。”虽然他一直未跟可爱沾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