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阳电子科技有限公司,经理室。
一老一少正持续的冷战,相互“瞪视”着。
“你跟那女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打算。”萧母语气没有以往的温柔,犀利的问。
“妈,现在是上班时间。”萧阳痛苦的揉着额头。
这句话惹来重重的一拍。“你这臭小子,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你当初做的那件错事看在她怀了萧家的孙子的份上,我没找她麻烦,现在呢?我找你算帐,我的孙子去哪了,竟然流了,她竟然敢给我流了。我们到底哪点对不起她她这样对我们。还有你,我当初坚决反对你们结婚,你拿孩子来压我,现在呢?为什么结婚后你们不是睡在同一张床。啊,你这臭小子,小庆她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认识你这个……”萧母手指气愤的指着儿子的鼻子,看着这张消瘦的脸,所以有愤骂都说不出了,哀伤的叹道。“虽然我不喜欢她,但既然你已经娶了她,就对她好点,不管如何她也曾为你怀过一个孩子,为萧家怀过一个孙子。”
萧阳握笔的手一顿,视视紧紧的盯着那突兀的一撇。深吸口气,从文件中抬起头望着在一旁低头擦泪的母亲,无奈的叹道。转移话题的说:“妈,你们退休后有什么打算。”
萧母抬起头,站起身,头也不回的拉大门,赌气的说。“我跟你爸回A市养老,帮小庆相老公去。”
门被用力的关上。
顾小庆,顾小庆,她那张泪流满面的脸依然清晰的浮在脑海。从皮椅上站起,贝省的冬日刮着冷冽的寒风。她,最怕冷,每年冬天总会以冷为借口窝在自己的怀里磨蹭着。像猫咪一样满足的挂着微笑。萧阳抬起手,握着挂在脖子上的玉环,上面浅浅的凸痕,无论如何修补,都修复不了最初的无缺。
从今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小华推门进来时,看到不同于以往的经理时,突然愣住。
“什么事。”萧阳转过头,敛下所有的思绪,将它放到衬衣里,紧贴着温热的肌肤。
“啊……,经理,您太太刚才打电话过来问你晚上回不回去吃饭。”小华反应过来回复道,刚才在经理脸上看到的痛楚像是自己产生的幻觉。
萧阳眉头紧皱,为每天相同时间相同问题而不耐。“不回,以后她打直接跟她说。”
小华委屈的低着头。“明白了,经理。”她也想啊,但每次那边紧缠着她,她能怎么办?
晚上八点,萧阳打开门回到家,餐桌上如以往一样摆着早已冷却的菜,沙发上坐着一个瘦小的女人,正盘着腿看着电视。在看到他开门进来的时候,笑着走了过去,想接过他进门时脱落的外套。“吃过晚饭了吗?我热一下饭菜好吗?“
萧阳技巧的避开,将大衣挂到衣帽间里问道:“我妈今天来过?”
“嗯,她说……让我尽快给她添个孙子。”方琪有些羞涩的垂着头,抬起头在对上他毫无任何情绪波动的眼眸时,难堪以及难过汹涌的袭上心间。这就是报应吗?报应她的不择手断得来的婚姻,得到所爱的男人。方琪伤痛难掩地开口。“萧阳,我是你妻子,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
妻子?
“你再不答应我就娶别的女人了。”每次求婚失败后,自己总会这样威胁。
“好啊,萧阳,你敢这样对我。”她摩拳擦掌,半会委屈的开口抱怨。“如果你敢抛弃我娶别的女人,我不会放过你的。”
而现在……“我对你负责了。”萧阳拿起茶几上的摇控转着频道。
负责,但结婚到现在,你从未碰过我。方琪忧伤的望着他,说:“萧阳,你是嫌我……?”她未了的话被他不耐的怒吼声打断。她惊悸地啊了一声,接着传来隐隐的低泣声。但这次却不像以往一样有他虽然无奈却会安抚的声音。她抬起头看向他,发现他眼神掩不住悲痛的看着电视里。方琪将视线转向电视,于是看见了他——李宇枫。他……以往看到他他都会转台,今晚……
萧阳在转向经济频道时,看到这个现场直播,那个被她说比喻成人妖,美的不可方物的男人。他说:“这首歌,我献给一位很好的朋友,献给曾经相爱的她/他们,献给她/他们无疾而终的爱情《如果爱只是擦肩而过》。”
如果相遇是首美丽的诗
字里行间都是你我的故事
回味那些尘封的往事
追寻一些幸福的影子
如果爱情是我自己的痴
爱过之后还留下谁的坚持
曾经说好的一生一世
为何独留下形单影只
如果爱只是擦肩而过
山盟海誓的诺言又算什么
……
他的声音从电视里不断的流出,在歌曲结束的瞬间,全场的灯光亮了起来。电视屏幕里,他看到了她,偎在一个男人的臂弯里。呼吸像被紧紧的扼住,心痛无限止的蔓延……
方琪也看到了,那个女生的照片,就在他的皮夹里,只不过照片里的她和他笑容灿烂,谁看了都能知道他们是一对深爱着对方的情侣。那天晚上,她哭着跑了,他跑出去却找不到她的身影,而当时的自己……她和他,将会是她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
“萧阳,对不起。”方琪的低低的声音抱歉道。
萧阳望着她,半晌之后,沉默的从沙发上站起身,经过她的身边,回到自己的卧室。
轻轻地的关门声,方琪望着阻隔着她与他之间薄薄的木门,一条门,像隔绝出两个世界。良久之后,那条紧闭的房内传来隐隐的钢琴声,轻柔好听,如他的嗓音。传出来的声音却是如此的让人悲伤。她嫉妒那个在他心底永存的女人。
方琪望着紧闭的房门喃喃自语:萧阳,虽然我欺骗了你,但我爱你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