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水池的水溅洒在脸上,肌肤上传来一阵冰冷的凉意。我双手紧伸进口袋,望着池底那几可乱真的假乌龟。曾经为了一试它的真假,我将萧阳赶了下去。才刚下去,他就被负责这个广场的治安赶了上来。他满脸的阴郁。治安同志吹着他那口哨嚷着:“你在干啥呢?一只假乌龟也想抱回家。”旁人的讪笑声和他因为恼怒而烧红的脸,后来……
“小姐,麻烦您帮我们拍张照,好吗?”肩上的碰触将我从喷水池底那只仿若真实爬动的乌龟上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转过身,一位看起来来二十岁的女生拿着相机一脸腼腆,我指了指自己,在她的点头之下微笑的接过相机。她开心的交站在不远处的一个男生拉了过来。看着他俩我不由笑了起来。
她紧紧的挽着男生的手臂,随后男生将女生的手放在腰际,手臂一伸揽着她的肩膀。两人脸上顿时浮现可疑的红晕。我不由莞尔一笑,喊道:“我数一二三开始咯。”三落音后,食指轻轻一按,一道闪光灯掠过。我望着小小屏幕里的两个人,拍得很美,不由觉得自己深有摄影天赋。“可以了。”我笑着扬了扬手中的相机。
女生匆匆地跑了过来,看着相片,扬着大大的笑脸。“谢谢你了。”对着赶过来的男生献宝道。“你看,拍得不错是吧,真是天生一对哈哈。”
男生脸上扬着浅浅的笑意道谢道。“谢谢。”
“不客气。”拢了拢脖子上所系的围巾,微笑的与他们告别。
在站牌等车的时间,我无聊的左右张望,踢着路面。刚才那对人依然在广场上不停的拍着张,她们的笑声隐约的传了过来。这种……日子真让人怀念。萧阳,萧阳,你为何会如此对我?我痛苦的闭上眼,陆子朗的脸浮一上来,两张脸不断的重叠重叠,所有的思绪不断的翻滚着。一个激灵,我睁开眼,萧阳的脸竟有些模糊,那个被我深爱六年的人,自以为化作灰都能想起的脸,竟有些模糊不清。和他曾相处的点点滴滴都还清晰的印刻在心底,他的脸却……半喜半忧,而陆子朗,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我欢喜的掏出手机,拨叫最近接听的号码。一会,传来一个死女人的声音:您拨打的电话暂无人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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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可惜,你第一次主动联系我,竟然没接到。”陆子朗打过来时已经是几个钟后后,外面早已一片黑暗,黑夜已降临。
经他一说,才惊觉今天的那个电话是第一次主动联系他,我干笑着,与内心的歉疚抗战着。
“一直在开会,手机放在办公室里。”他微笑的解释着。“嗯?”他沉吟等着我的回答。
我沉默了半会。“呃,我想问你今天晚上会不会过来吃晚饭,现在,似乎不会了。”我嗫嚅着,为这个借口一阵迥然,这个借口真是太不可信了。他若过来的话,每天都会提前打电话,今天下午,是突然很想他,所以才……他似乎不相信。“陆子朗,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兴奋的说,想将vienna的事告诉他,才刚上口便作罢,还是等变成事实后再说吧。也许李宇枫那家伙又在耍人。“嗯,其实也没什么,李宇枫的演唱人我赚了不少哈哈……”
那边一阵默然,半会提醒道。“这个你说过了。小庆,你是否是太兴奋,如果真的兴奋的想不起的话,我不介意提醒你。”他轻吟道,语气突然像换了一样,汗毛像立起一样,我将手机拿远一点,扫了扫耳朵。“你是否应该整理一下行礼。”
“行礼?”
“……你忘记过年要陪我回家。”他提醒道。“时间也许就定在这几天。”
“啊!”我惊呼,才想起曾答应过他的事,于是在时间上面犯困了。我都忘了这件事。“呃……,那不聊了,我整理去。”
他含笑的嗓音传了过来。“我今晚不过去了,吃完饭得继续开会。”
还没下班?真可怜。“嗯,哦,那……你注意身体,就这样。拜拜。”我急忙的切断通话,将它搁于桌上。见他父母?言行举止方面应该注意些什么呢?
没一会,手机又响了起来。
当通话终于结束,心跳失去了原有的振定,变得紊乱起来。对他,绝不是因为萧阳,对他的感觉,绝不是那样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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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温度与外面的寒冷形成强烈的对比,宽敞的大厅过道,透明的玻璃窗上倒印着两条祈长的身影。一张严肃正经八百英俊的脸却掩不住脸上的笑意。一张表情轻浮,脸上的戏谑之情毫不掩藏的看向他。伸手按向电梯。一手闲适的塞在黑色的西装裤内,一手揽住好友的肩膀,没个正经样。“你这张脸上的笑容可真让人恶心。”方斯杰研究后明确的指出。
陆子朗望着电梯跳动的数字,睨了好友一眼,未语的挑了挑眉,却将所有的思绪全都敛下。
待电梯里面的人全都出来后,两人跨步进去。
方斯杰吹着口哨,对着电梯里面的镜子自恋的拢着头发。望向好友那张严肃的脸,感兴趣的问道。“女朋友还是日后的嫂夫人啊?”
嫂夫人?陆子朗挑着眉,这称呼他喜欢。才刚掩下的笑脸瞬间又浮了上来。
方斯杰蹭了蹭他,挫着双双臂,不用这么恶心吧?“话说回来,若不是我将你弄回来,你们能遇见?想想我还是你们的月老呢,所以……你该怎么感激我?”方斯杰坏笑着在心里盘算着。他信奉的一句话就是:有了便宜我就占。
“叮”的一声,电梯在顶楼应声而开。“所以,你要准备一份大礼送给我。”陆子朗无视好友瞠目的神情,大步跨了出去,朝会议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