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不相信地看着张海原,沉默着,也没有向前走一步。“我妈妈她当时来找你是为什么?我为什么会一直在福利院?你都没有找过我吗?”
张海原说:“当时,你妈妈突然出现,说要让我带你回到谢家,她已经没办法养活你了,我当时同意了。她说要回去给你收拾一下,让我等一会去接你。我留下了地址和福利院的电话。等到我到达福利院的时候,里面的工作人员却说找不到你了,整整找了你三天都没有消息,而你的妈妈是在回去接你的路上发生的车祸。”
小谢听完张海原的叙述,顿时感到五雷轰顶。“原来,我不是被妈妈抛弃的孩子,原来真相却是这样,这太笑了,为什么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张海原说道:“孩子,我不知道你一直在社会上流浪,我一直在找你,找了好几年,可是最近却没有一点你的消息。”
小谢冷笑着:“原来是这样啊。当然了,我是人生字,见不得光的俄日在,你还找有什么用。你已经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儿子,我留下也没什么用的,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林小米从来没有看见过小谢这样的表情,很怕他会做出什么事情。“小谢,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我,不会认你的,我没有爸爸妈妈,我只是一个孤儿,一直在流浪的孤儿,这是不会改变的。”说完,小谢走了出去。林小米看了看张建宇说道:“我先去看看他。”张建宇点点头,便是同意。
“孩子,孩子,你去哪?”张海原说着就开始激动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气,好像呼吸不过来。
“刘叔,快去打电话叫杨医生来。”张建宇大声喊道。
张锦祈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好像与他无关,但是又和他有关系。至少张海原犯病,始作俑者还是他自己。
张建宇转过身来愤恨地说着:“张锦祈,你这下满意了,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查清楚,再让当事人经历这一切,你自认为聪明,达到目的了,你高兴吗?为什么我一点都看不出来。”
张锦祈冷笑着说道:“你的父亲用卑鄙的手段把我爸爸赶出建设集团,他的行为足以让我做出不折手段的事情。你现在跟我说这些,你有资格吗?”
事情进展到这一步,下面的路该如何走,张建宇真的不知道。看着父亲因为发病而痛苦的样子,心里五味杂瓶。想要张锦祈放弃报复,看来真的很难。
张锦祈没有再说话,看来一眼张建宇就扬长而去。
“爸,你好点没有?”张建宇问道。
“好多了,那个叫小谢的孩子呢?”
“他已经回去了。您相见他?”张建宇说。
张海原从床上坐起来,说道:“建宇,他毕竟是你的亲弟弟,你不要怪爸爸。”
“爸,我怎么会怪你呢。我知道。我会接纳这个弟弟的,您放心吧。”张建宇说着扶着父亲躺了下来。
张建宇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路灯。人的一生就像路灯一样,有发光发亮的时候,也会有灯光暗淡消逝的时候。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早已种下的因,现在自己就要承受着这个沉重的结果。
“小谢,小谢,你去哪?”林小米拉着小谢的胳膊问。
“我想一个人静静,你先回去吧。”小谢说着挣脱了林小米拉的手。
林小米在小谢后面追着他走,很怕他会怎么样。
“小谢你等等我好不好?你不要走真快吗?”林小米小跑着,根本就追不上他的脚步。突然身子一歪,“啊!好痛!”原来是凉鞋的带子断了。
走在前面的小谢停下了脚步,走到林小米身边问道:“你怎么了?崴到脚了?我看看。”小谢扶着林小米在一旁坐下,看见她的脚说道:“都红肿了,我说了吧你不要跟着我了,穿着高跟鞋,你也不小心点。”
林小米不高兴地说:“谁叫你走这么快,男人本来就比女人走的快,那你还不等等我。”
“好,是我的错。我送你回家吧。”小谢说着要蹲在林小米面前。
“你要干嘛?”林小米看着小谢的举动感到很奇怪。
“你自己能走吗?现在附近也没车,我当然只能背你了。”小谢说道。
“你背我啊,我有点重,我怕你吃不消哎。”林小米不好意思地说。
小谢笑着说:“你啊,我是男人,你能比工地上的机器还重吗。好了,快点上来。”
林小米在小谢的背上静静地待着,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看着地上的两个人的身影。
“怎么不说话了?”小谢问道。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怕你不高兴。”
“我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而已。你懂吗?”
“我懂。换做是我,我也会跑掉的。”
“林小米,其实我,我……”
“你等一下啊,我手机好像响了。你先放我下来。”
林小米说着拿着手机接通了。“是,什么?好,我知道了。”
“小谢,赶紧找出租车,我们回谢家。”林小米急切地说。
“回谢家干什么?我不去。”小谢闹着别扭说道。
“你这个大笨蛋,你爸爸临时突发心脏病了。”林小米大声喊着。
“是真的吗?”小谢紧张地问。
“你说呢,还不赶紧的。”
张建宇看着门外林小米和小谢,说道:“小谢,你进去吧,爸有话要跟你说。不管你认不认他,你始终是爸爸的儿子。”小谢什么话都没说就走进了卧室里。
林小米拖着脚,慢慢地走到阳台上。张建宇看见她的不变问道:“你脚怎么了?”
“没事,就是崴了一下,有点疼。”
“你能走吗?过来我给你用酒擦擦脚,按摩一下就好了。”
“啊!好疼!你轻点,轻点。”林小米龇牙咧嘴地嚷嚷着。
“小姐,你不是说有点疼吗?你现在看起来是很疼的样子。”张建宇继续帮她按摩。
“张建宇,我想问你一件事?”
“你说吧。”
“你怎么会受伤的,你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而且我也认识吴旭。”
“你说什么?”林小米一激动踢翻了酒瓶。
“你很惊慌失措吧。我知道,但是我不会追究他了。你放心吧。”说着张建宇把酒瓶子拾了起来。
林小米看着他说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不为什么?说起来也是因为我的原因。吴旭很关心你,我知道。”
“我也知道你曾经去找过我。”
“既然这样,事情就过去吧。”
“张建宇,谢谢你。”林小米说着就抱住了张建宇的脖子。
张建宇拍了拍她的背,欣慰地露出了笑容。
一连几天,林小米在建设集团的公司都没有见到张锦祈,或许他还在为了报复的事情而纠结吧。想让那个他放弃真的很难,上一辈的事要让那个下一辈的人承担,真的很讽刺,也很不公平。
“喂,怎么了?张建祈在你家里,好,我现在就过去。”
当林小米急急忙忙地赶到谢家的时候,看着张锦祈整合张建宇剑拔弩张地互相扯着脖子。“你们这是怎么了?不能好好说话吗?快带你放开。”
“林小米,这里没你的事,你走开。”张锦祈大声吼道。
“张锦祈,你不能听我一句话吗?”林小米上去扯着他的胳膊。
张建宇看见林小米的举动说道:“你不要管我们,快点放手,别伤了你。”
说着张锦祈使劲地拽着张建宇的脖子,一使劲,把林小米甩在了地上。
“啊!”林小米一声喊叫。
张建宇上去扶着林小米说道:“你没事吧?哪里受伤了?”
林小米有点晕晕地说:“我没事,没关系的。”
“你闹够了没有?”张海原从楼下走来,刘叔连忙去搀扶着。
“你想见我父亲吗?你想看看你的弟弟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吗?张海原,要是你叫道我爸爸还能这么说我的话,你就真的不是人了。”张锦祈恨恨的看着张海原说道。
“你父亲?他现在在哪?”张海原激动地问。
“我爸爸他现在不能说话,不能动,也不能看着这个世界,你说这跟死了又多大的分别?”张锦祈冷言冷语地说着,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张建宇看着这个场面,突然很无力的叹了气,真的越来越复杂了。这个已经遗忘的叔叔,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四人驱车来到仁爱康复中心,病房的门被打开,只见病床上躺着一个插着呼吸管子的老人,跟张海原比起来年期要大的多了。没有表情和知觉,只是像植物人一样躺着,没有生机。
“爸自从出了车祸就一直躺在床上,已经很多年了。你现在看清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