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看官,有一句俗话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老天爷的脾气,老祖宗揣摩了上千年,弄出了二十四节气,这也是笼统的把握啊,往细里说,老天爷可不愿意让吾等给琢磨清楚了。人就更不用说了,如同蝼蚁,旦夕祸福谁能说定,富人们呢,只怕祸事,可是呢,阎王叫你三更死,你等休想到五更。而对于穷人呢,穷人怕啥,穷人啥都怕,怕到一定时候,也就不怕了,求福没门,遇到祸事,横竖大不了一死。看官生气了,质问后生,难道生活中充斥的只有祸福吗?看官莫气,正所谓平平淡淡才为生活之5根本,所有人都想如此,可是利欲之心让很多的人忘记了生活之根。真所谓佛法无边,不渡无缘之人,雨水再广,不灌无根之草。
接着上回,说到这风刮得突然,眼看就要到吉时了,王老爷子可是急坏了,今日大喜,怎么天不随人愿啊,一边着急一边指着旁边的贾元道长抱怨着,也不敢骂,毕竟贾元道长名气很大。贾元道长,神色凝重,闭着双眼,一动不动的站着。王老爷子可是急坏了,“道长你倒是说句话啊。”
道长慢慢张开双眼,拂尘一摆,右手捋了一捋胡须说到:“王老爷莫急,一切自有天意。
申时时刻,这风倒是小了一些,八角胡同的青年们,吐着吐沫,嘴里进了好多沙子,骂骂叨叨的,胡文贤算是识趣,马上让丫鬟把茶水递过去。
霎时,唢呐声骤起,中间还夹杂着牛羊猪和鸡鸭鹅的哀鸣声,原来是迎接灵狮的队伍来了,前排四个唢呐吹鼓手,头戴红巾,身着鲜红绸缎衣服,腰部一条黄色束腰。后面四个大汉,手拿三寸屠刀,身着褐色衣服,袒胸露乳,虎背熊腰,面如恶煞一般,这是元艮庄的屠户们,后面一台花轿,四个红衣青年抬着,后面跟着两个白面丫鬟,不用说,看官也知,里面必是王大老爷了。
来到灵狮前面,众青年揭开红帐,两座灵狮赫然挺立,突然,贾元道长一声洪厚:“天降灵狮,吾等之福,入住元艮,风调雨顺,请灵狮!”贾元道长声刚落,四个屠户上前,利利索索的宰了准备好的大小牺牲,几个青年拿着银色铝盆,接好了大小牺牲的鲜血。贾元道长看到一切准备就绪,又是一声:“灵狮起驾!”顿时,汉子们的嘿呦声,吹鼓手的唢呐声,锣鼓声,老汉子的号子声响彻八角胡同。四个屠户前面走着,身后几个青年,端着刚才的鲜血盆,边走边洒,后面轰轰隆隆,滚木路过,胡同一片尘土飞扬!
酉时时刻,灵狮端端正正的挺立在王家大院门口的两侧,王大老爷和妻子小妾,还有管家一并在门口,吹鼓手吹着欢快的曲调,鞭炮声不断,王家一家人喜笑颜开,在门口迎接着宾客。待众宾客到齐,王大老爷站在厅堂中央,举着酒杯说到:“我王某人其他不好,就好交朋友,今天诸位赏脸,看的起我王某,又得灵狮,往后,在这元艮庄,只要有用的着我王某的,我王某在所不辞,今日,咱们大伙不醉不归,干!”说完话,王大老爷一饮而尽。庭院里,划拳声,叫喊声,大笑声响彻一片。
王家大院前门,好多小孩玩闹着,在地上捡着没有爆炸的鞭炮,用香头一点,时不时的响起一声,打打闹闹的。夜幕渐渐的拉了下来,几个衣着褴褛的人迈着蹒跚的步子向着王家大门走来,一个老汉,约摸六十多岁,蓬乱花白的头发,穿一青色大褂,上面白黑颜色的补丁各处都有,上面还有破洞,一双破布鞋,看样子走了很长世间路。身后跟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大的约摸十六七,小的约摸八九岁,蓬头垢面,鞋子都漏出大脚趾,甚是可怜,一老两小,走到王家大门口,又累又饿,实在走不到了,便靠着其中一只石狮子坐下了。
家宴结束,宾客们陆陆续续离开,王大老爷和管家胡文贤来到门口送别,看到三个乞讨之人一肚子火气:刚刚迎接的灵狮被你们三个肮脏东西靠着,这不是玷污我的运气嘛,马上挥手让胡文贤给撵走。胡文贤上前,拉着一老一小的衣服使劲拽醒,嘴里骂骂叨叨的说:“你们几个肮脏家伙,也不看看什么地方,赶紧给我滚。”那老汉一脸心酸样,带着哭腔道:“行行好吧,我们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实在是太累了。”两个孩子傻傻的呆住,不知如何是好,最小的那个,一个劲的拽着大孩子的衣角,目光中透着恐惧。王大老爷说到:“哪来这么多废话,管家,叫人来,把他们赶走。”胡文贤跑进院里,大声吆喝了几声,一会儿,八九个身着白色马褂,赤着胳膊,手拿木棍的壮年跑了出来。“赶走他们。”胡文贤吆喝道,“不走,打死你们。”几个壮年上前,大声嚷嚷着,其中一个,拿木棍抽在了老汉的屁股上,老汉一声惨叫,后面的壮年们一起上前,有的脚踢,有的木棍敲地,以此来吓唬,大一点的孩子有点看不过,扑了上去,护住老汉,那几个壮年,看到那孩子扑了上来,一时兴起,一顿乱棍打在了孩子身上,孩子惨叫了几声,便哭了起来。老汉抱着孩子,“别打了,我们走,我们走”老汉带着哭腔道:“他只是个孩子,你们别打了。”胡文贤过来,叫住壮年,道:“再敢跑来,打断你们的狗腿!滚”,年龄小的孩子已经呆呆的站着,老汉抖抖擞擞的站起来,搀扶着大孩子,另一只手拉上那个小的,渐渐的离开。也许是恐惧,也许是害怕,也许是小孩子不理解这个世界,走了几步,小孩子回过头来,看到那几个人说说笑笑的,老汉拉过小孩:“走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