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基大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先是轩辕凌天逃出自己的掌心,追查不到他的踪迹不说竟然连极北大陆也开始不稳定了,各个州郡表面上平静,私底下却暗流涌动,一些大的帮派根基未伤,蠢蠢欲动,而且极北的经济一落千丈,百姓穷困潦倒,极北大陆简直成了叫花子之国了,就连金州这么繁华之地也失去了往日的容颜,一片凄凉。
这倒也罢了,反正龙基大人不准备建设和谐社会,但可气的是勇尊者,简直是阳奉阴违,居然对他的命令不遵从,自从两年前外出寻找凌天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以前还每隔月余发信告知一下,这倒好,三个月了,连信都没有,简直就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嘛。
这个,龙基大人咬咬牙忍了,谁让自己的修为不如勇尊者,掌控不了他,但是今天的事,龙基大人却实在忍不住了。
一个娃娃居然在宫殿上方骂起战来,简直是嚣张到了极点。
龙基大人脸色铁青的一把将手里的茶杯摔到宫殿内的石柱子上,茶杯的碎片迸溅一片,其中一片划到一名侍卫的脸上,那侍卫脸色一抽搐,却是丝毫没有动作,任由那茶杯碎片插在脸上,血滴滴答答的留下来。
轩辕龙基脚步一错,身子消失在原地,模糊的身影却是出现在宫殿广场上。
“是哪个小娃娃在辱骂本宗主!”
广场上空一个白衣少年站在一条木上凭空而立,白色加黑色,使他看上去有一股凄冷的意味。他剑眉星眸,眼神中一片冷漠,淡淡的看着轩辕龙基,此时那少年的身旁围了四五个灵宗和一个灵帝,但他们的神色都畏缩着不敢围攻上来,原因只有一个,这少年太强了!浑身散发着杀戮的气息。
这是在千万次的血战中获得的杀戮之气,那眼神,那气息,自然仍然的流露出来,毫无遮掩,就像是太阳放射着光芒。
轩辕龙基看到这少年,目光一凝,喝道:“唐尧!”
没错,那白衣少年正是青岚宗的少宗主,唐岚的儿子唐尧,他在混乱海洋历练四年,历经九死一生,终于忍耐不住了,前来报仇,他已经探听到了,勇尊者已经很久没过来,趁这个机会,唐尧才赶过来的。
唐尧面对着周围几个灵宗和灵帝,脸上丝毫没有惧意,云淡风轻的道:“把我父亲放出来!”
唐尧的话彻底惹怒了龙基,这是赤裸裸的蔑视,这个少年,凭什么,凭什么敢无视自己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宗主,满腔的怒火化作了力量,他喝道:“给我灭了他!”
那几个灵宗却踌躇起来,只有那个萧元虽然眼中有些退缩,但还是怒喝一声一剑刺了过去。
萧元本是北斗宗的廉贞长老,后来身份揭开竟然是凌霄宗百年之前打入北斗宗的暗棋,现在他是龙基身边的重要人物。
唐尧甚至都没有看那萧元一眼,身体倏然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丝幻影,但却有一道白色的痕迹划过,留下一道轨迹,萧元的剑刺在唐尧的虚影上,萧元心中突生警惕迅速变招,剑在身后划了一道蓝色光环。
挡!
唐尧的断刀和萧元的剑撞击在一块,顿时发出一声脆响,唐尧的断刀黑漆漆的碰撞在一起竟然没有丝毫的豁口,萧元倒是一怔,但紧接着就被唐尧海浪般的攻势打的应接不暇。
一招不慎,招招失利,短短的一瞬间,萧元就落了下风,他是被唐尧的杀气影响到了,那杀气一往无前,不可阻挡!
在外围观看的龙基脸上的轻视收了起来,凝视着场中的唐尧,眼里光芒闪烁,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被唐尧逼到这种地步,萧元眼中出现一丝不甘,自从成为灵帝后,他还没有被同级的人逼的这么狼狈过,唐尧那招式虽然简单,但气势夹杂在其中却使威力以几何倍数提高,他时快时慢,时上时下,萧元却只能按照唐尧的节奏打,等于被唐尧牵着鼻子走。
萧元突然手里的剑一转,变了套路,那剑仿佛是流水一般,无孔不入,银光梭梭,每刺一剑似乎带着流水的声音,清脆而流畅,顿时场中的形势变化了,唐尧被迫以防守为主,幸而他脚下的木灵活,没有伤到分毫。
“叶副宗主的同流十八招……”看到这剑势,众灵宗心里都冒出来这句话,叶副宗主只有寥寥几个徒弟,萧元只是其中一个,但成就倒是不错,能排他门下前五,也正因为这个,被龙基征调来极北。
萧元的喜意只维持了短暂的十八招,十八招过后,唐尧已经知道了剑的走势,却又拿回主动,接连数招逼的萧元手忙脚乱,这同流十八招,萧元只是领悟了七成。
唐尧再走几招,却手腕一翻,左手拿出一个匕首,和右手里的断刀配合而出,招招毒辣,致人死地,只两招,唐尧断刀连劈三下就将萧元的剑砸飞。
但唐尧却没有继续进攻,而是停下手来,看着轩辕龙基道:“龙基大人,如果你把我父亲放出来,我和凌霄宗的恩怨一笔勾销。”
“只放你的父亲吗?”
唐尧看到龙基口里有些松动,于是道:“还有我风伯伯,只放了他们两个,其余人我一律不管。”
唐尧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他眼里只有亲情,谁对他有恩,他报谁的恩,谁跟他有仇,他绝不放过,我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其他人的死活,与我何干?
这么说唐尧并不是说唐尧而是一个冷血的人,而是他的经历,他独自在混乱海洋流浪,每时每刻都遭遇风险,可以说,只要有一分大意,就会死在混乱海洋妖兽口中,所以导致了他性格上的变异,孤寂。
按照形势来说,龙基选择放人是最明智的一条路,可惜,唐尧的算盘打错了,龙基作为一宗的代理宗主,岂能被人胁迫,尤其是被一个灵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