匾额上写着六和庄门前挂着寿字。
  家丁往来穿梭忙碌着,庄前早有家丁站在那里迎候。
  家丁把司马雨迎近庄去,引着来到大厅,奉上香茶,说道,两位先在这里用茶,庄主马上就到。
  司马雨道,你们庄主怎么知道我们今天会来,特意派你在那里迎接,家丁尚未答话。
  一个爽朗的声音笑着道,我每天都安排人手在那里迎接每个客人。
  司马雨站了起来,打量了一下这个庄主。
  只见这个庄主是个老头儿,却是满面红光,精神健旺,司马雨上前见了个礼,庄主回了个礼。
  庄主道,请座,庄主首先自我介绍道,鄙人唐清守,过六十大寿,特邀江湖同道吃一杯水酒,小兄弟贵姓。
  司马雨道,晚辈复姓司马单名一个雨。
  唐清守指着薛香道,这位可是冷雨剑薛女侠。
  薛香微笑道,庄主好眼力。
  司马雨道,听说庄主爱交朋友所以我们特来叨扰一杯洒喝,万勿见怪。
  唐清守道,小兄弟说哪里话来,往日请都请不到啊?
  小兄弟虽刚出道,但小兄弟所做的事,老夫还是有所而闻的。
  刚说到这儿一名家丁手捧拜帖匆匆而来,唐清守接过拜帖看了一眼,微微一笑道,河南三杰也来了。
  指着一个家丁道,为司马少侠准备的客房备好了吗。
  那名家丁道,早就准备好了,少侠请。
  司马雨跟着家丁入了客房。
  这时中原三杰也跟着到了。
  三杰中的老大说,唐庄主六十大寿我兄弟赶着给庄主拜寿来了。
  唐清守道,三位能来老儿真是蓬荜生辉啊。
  这一天天合庄来的客人并不多,唐清守的知交好友和别的武林人物提前几天陆陆续续的都来了。
  第二天更是热闹非凡,唐宅开了百十来桌,宴席上有人舞剑助兴,也有人向老寿星敬酒。
  唐清守一一招呼着,正热闹着,守门家丁自大门口飞了进来,摔在地上已自气绝身亡。
  众人惊了一下,齐朝大门口望去,只见大门口站着三个人。
  第一个人身体很瘦脸却胖胖的,好像被人打了几百拳,第二个人更怪,头上很多头发,中间偏偏留个光头点着香疤,第三个人明明一脸滑稽相却装的很严肃。
  他们一路自大门口走了进来,每人一脸冷傲之色。
  热闹的寿宴安靜了,唐清守看他们一个个脸色不善,走了过来道。
  原来是鹤冲天、和沉月落花三位有和见教。
  唐清守知道他们仨个都是大魔头杀人不眨眼,不想多所和他们结交。
  鹤冲天道,听说天合庄非常破旧,该拆了,我们兄弟搭把手。
  唐清守虽知他们来意不善,但听他们如此开门见山的找事,不禁又惊又怒。
  惊的是他们如此明目张胆竟无视众多英雄,怒的是他们竟要拆庄。
  一个红脸大汉道,你们三个魔头竟不怕天下英雄吗。
  沉月笑道,你们这撮人也算是英雄,是狗熊吧!
  红脸大汉再也忍耐不住,抽剑刺出,剑式奇快,沉月一掌封住剑式,另一拳已快速击出,正中红脸大汉胸膛。
  红脸大汉像断了线的风筝远远飞出摔在桌上眼看不活了,宅院里已大乱。
  唐清守奔到红脸大汉身边,哽咽道,赵兄我对不起你,赵汉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脸露微笑闭目而逝。
  唐清守满眼悲愤,指着沉月道,你这魔头我和你拼了,抽出兵刃攻了上去。
  鹤冲天截下了他的攻势,斗不数合鹤冲天依样画葫芦又是一掌封剑式,一拳击胸口。
  这一次没击中唐清守的胸,而是旁边的一柄剑救了他,鹤冲天本想这一拳就要了他的命。
  没想到唐清守旁边一把剑剑尖乱颤的点了过来,若不是手臂缩的快,这一下手臂和胸前都要中剑受伤很是吃惊出了一身冷汗。
  这人剑法很高,唐清守感觉鹤冲天击来这一拳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只有闭目待死。
  等了半天感觉鹤冲天的拳头没有击来,很是奇怪,睁开眼睛,只见鹤冲天很奇怪的看着自己旁边的瘦弱无力的汉子。
  唐清守认的是司马雨。
  鹤冲天自吃惊转为轻视,冷哼一声道,哪里来的野小子不想活了,伸掌向司马雨推去,司马雨伸手一格,刚好对着鹤冲天的手掌。
  鹤冲天感到对方力道涌来,再想加劲已自不及,鹤冲天被震的气血翻涌,一口血险些喷出,已自吃了大亏。
  沉月落花双双跃出,一人扶住鹤冲天,一人攻向司马雨。
  落花扶着鹤冲天站在一角,抬头凝神观斗,只见司马一剑快似一剑的刺出,招招不离要害。
  沉月也是成名人物大小经历百战,在司马雨快如闪电的剑光之下居然有攻有守。
  沉月几次卖个破绽险些打中司马雨,薛香在旁看的手儿捏了把汗。
  看到惊险之处轻呼一声,尽管看的惊险,手里也同时扣了一把暗器。
  斗到分际,两掌力相对。
  落花乘他们掌力还未发出之时己伸掌架开,说道;既然兄弟已伸手管这件事,留下个万儿,让我们兄弟知道栽在谁的手里。
  不等司马雨开口。
  这时鹤冲天上下打量了一下司马雨。
  看到他瘦弱无力的身形,忽的想起一个人,说道,你可是司马雨。
  落花心想,鹤冲天怎么忽然问出这话,司马雨报出名号的时候落花明白了。
  沉月道,我们认栽,你会有更多的麻烦,说完扶着鹤冲天转身离去。
  寿宴经过三大魔头一闹,更是索然无味,群雄纷纷告辞离开。
  唐清守一一拱手做别,寿宴散罢唐清守料理后事。
  死了一个知交好友,唐清守甚是难过,料理完后事,司马雨也要告辞离开。
  唐清守竭力挽留,司马雨见主人其意甚诚只得留下。
  每日闲来无事,总是勤习武功,这天练功已毕,忽听有人敲门。
  司马雨道,是谁。
  薛香道,是我,司马雨听见薛香的声音,想到自己这几天勤习武功冷落了她,微感内疚。
  只听薛香道,我们去划水吧。
  司马道,好;司马雨和薛香穿过庭院,走出大门,一路上他们谈谈说说好不高兴。
  司马雨道,香儿你说鹤冲天他们的武功厉害吗?
  薛香道,他们的武功是厉害,但你能和他们中的一人拆了那么多招,你也很厉害。
  司马雨道,想想和鹤冲天动手过招的时候有点怕,如果他们两人联手而上我就挡不住。
  薛香道,大哥你知道吗!
  当时我看到你和他动手过招我担心死了,所以这几天我看你那么勤习武功我没打扰你。
  司马雨道,我……
  薛香道,大哥你什么都不用说我知道的,他们来到湖边,看到一个老翁在打鱼。
  司马雨道,船家能借我们一船吗?
  老翁回过头来。
  司马雨道,老人家还是你啊。
  老翁道,少侠游湖啊!
  司马雨微笑着点头,老翁借了他们一船,司马雨从未划过船,竟不知怎样使船动起来,船在水中无人掌舵打起圈来。
  司马惊荒失措不知如何是好,老翁看到司马雨这等惊惶失措的模样,不禁呵呵而笑起来,薛香也掩嘴偷笑。
  老翁把船划过去,指点司马雨如何划船。
  司马雨一点既透,开始掌舵划船,薛香在船边伸手抓鱼,一会抓了好多鱼。
  一条大鱼游过,薛香伸手去抓竟没抓着,从手底下溜了过去。
  薛香赶紧让司马雨划船去追,司马雨运起内功划船,船划的飞快。
  薛香紧盯大鱼不放,两人累得混身是汗终于抓到了大鱼。
  薛香拿起大鱼朝司马雨扬了扬甚是得意,司马雨和薛香在船中嬉戏打闹,一直闹到上午。
  破屋内老翁烤了一条大鱼,几个下酒菜、一壶老酒,盛情邀请司马雨,司马雨推辞不过,只得与老翁把盏饮酒。
  老翁与司马雨大谈捕鱼之乐。
  说到最后,老翁道,司马少侠前日老朽有眼不识泰山,礼数不周还请海涵。
  司马雨道;哪里、哪里。
  司马雨道,老丈认得我。
  老翁道,本来不识,但你几天前做的事老朽打心眼里佩服。
  老丈说的可是那三大魔头。
  老翁点点头,老翁又道,江湖上的事老朽不董,但这三人这几年把我们害苦了。
  司马雨道,怎么。
  老翁道,前些年来了个鹤冲天不许我们在这里捕鱼,我们就与他争论起来被他挥掌打死几人,有人把这事告知了唐庄主,唐庄主闻知此事,既派了他大儿子来,少庄主来了之后既与他理论,没说上几句话,就动起手来,没斗几招少庄主就被鹤冲天一掌击死,唐庄主自是又悲又痛,然又没什么好办法。
  司马雨道,名门正派怎能容他们如此滥杀无辜。
  老翁道,名门正派来的时候他们就走了,等名门正派松下来的时候他们又来了,来的时候总要杀很多人。
  他们总是避开那些高手,司马雨没在说什么,只是闷闷的喝酒。
  第二曰直到日升三杆司马雨才起床,昨夜的酒醉今晨依然头疼,梳洗一番背上包袱,问明了家丁庄主的所在径直来到花园。
  唐清守看到司马雨背个包袱,问道,少侠要走吗。
  司马雨道,正是!
  晚辈今日正是向庄主辞行的。
  唐清守道,少侠何不在多住两日让老朽一尽地主之宜。
  司马雨道,打扰了前辈十多日极是惶恐不安,岂可还要打扰。
  司马雨坚辞要走,唐清守眼看已难挽留,叹了一口气道,如此,请。
  直送至十里依然恋恋不舍。
  别过唐清守,司马雨和薛香朝前赶路。
  走了一段路,沿途都很荒野,天空密布乌云转瞬间就能下雨。
  这时司马雨和薛香都已施展轻功朝前驰去,司马雨施展“瞬息万里”的轻功瞬间奔老远。
  薛香的轻身功夫虽然不错,但比起司马雨总是慢上一步。
  在雨落下之前,终于看到一个山洞,山洞不深足可容下两个人,雨下了一天一夜,当两人走出山洞的时候一道彩虹挂在天边,两人看了一眼彩虹继续行路。
  行了半里路程。
  忽然眼前一亮一座云中寺出现在眼前,两人加快脚步,赶到寺门前,伸手拍了拍门,门“吱”的一声开了,一个小和尚探个头出来。
  司马雨道,小师傅行个方便,我们歇一下脚。
  小和尚道,阿弥陀佛,待我禀过方丈。
  过了一会儿一个老和尚走了过来,老和尚道,两位施主请。
  这时薛香已改成男装,老和尚把司马雨和薛香让进厢房,小沙弥献上香茶。
  司马雨道,老方丈寺庙地处偏僻何以渡日。
  老和尚道,我们有菜园,离本寺不远有个小村落,缺少什么我们向农家化些什么。
  老和尚道,我们这里荒凉,很少有过路人,两位施主夜里当心,我们这里狼多,贫僧告退。
  司马雨边品茶边打量这间厢房,厢房不大、打扫的一尘不染。
  厢房内供着一尊佛像,香案上佛香缭绕,这是供每位施主上香的,虽然寺庙很小又很偏僻佛徒们却很前诚。
  入夜,各种野兽嚎叫着,薛香微有些害怕的道,那是什么声音。
  司马雨道,是狼群。
  这时一片诵经之声响起。
  司马雨走出厢房,向着诵经的声音走去,穿过厢房来到大厅,手指醮些唾沫轻轻的湿了窗纸朝里望去,大厅上坐满了僧人都在念经。
  司马雨心道,外面有狼群你们还在好整以暇的念经。
  正要推门入内,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施主这是本寺晚课时间不要惊扰他们,司马雨一惊。
  自己虽然不是一流高手,但要无声无息的欺进自己身旁却也不能,平常人走路必有脚步声,轻功高明之辈行路也必有沙沙之声,难道这个老僧是个绝顶高手。
  老僧似乎看破了他的心事,微笑道,施主是心有所碍不能宁定之故,以老僧猜想,使施主不能宁定的是狼群吧。
  司马雨道,大师明见。
  老僧呵呵一笑道,以前本寺也常担心狼群来袭,每次天黑之后就派人严加防守,可是渐渐的发现狼群在天黑之后只是嚎叫并未来袭,偶尔会有几只饿狼来袭但我们还能挡的住,施主要往前走还要穿过那片密林。
  司马雨道,还有别的路吗?
  老僧摇摇头。
  司马雨道,那就穿林而过。
  老僧道,若无要事不可冒险,就算武林高手也轻易不去,林中尤以狼群居多,纵以老虎狮子如此猛兽也走不进林中。
  司马雨一脸坚毅道,非去不可。
  老僧知再劝无用,让他经历一一次他就会知道厉害,转身离开,没走几步突又道,前面还有个村子你要小心在意。
  司马雨道,村子有甚么古怪。
  老僧道,这村以前叫海棠村,村里人丁兴旺人口很多也很热闹,一次狼群袭击了村子,狼群吃掉了很多人,狼群过后村里没剩多少人。
  自那以后每晚村子里都能听到哭泣声,贩夫走卒每到这里过夜,三更半夜总会莫名其妙的失踪,而发现他们尸首的地方总会是村里的某个角落,死的都很惨。
  久而久之这村有了另外一个名字“鬼村”说完径直走了。
  司马雨还想再问什么?
  老僧已走远。
  回到房中,司马雨将刚才的事说了,将自己冒险穿林的事也说了。
  薛香眉头微皱假装不悦道,就是你自己穿林吗。
  司马雨已听出她微带不悦之气,忙道,是咱俩。
  薛香微带笑容的嗯了一声,接着两人商议了穿林事宜。
  次日一早,两人辞别众僧,迈开大步朝密林行去。
  行至天黑才看到那村,司马雨奔入村中,只觉阴风阵阵。
  村中死一般寂,司马雨敲开了一个小酒家,开门的是一个古怪老头,老头脸色惨白,绿色的眼睛瞪着两人。
  身体瘦的跟干柴一样,声音冰冷的问道,两位要点什么。
  司马雨要了两碗白饭、一些菜,两人边吃边说,一顿饭吃完两人上了阁楼,各自进了房间。
  突听隔壁传来一声惊叫,随即无声。
  司马雨一跃而起,一阵风似的奔了出去,听声音是薛香房里发出的,而这里地势偏僻也没什么客人。
  司马雨一到薛香门口一脚就踹开房门,月光下只见薛香躺在地下。
  司马雨叫了两声未见回应,抱起薛香朝自己房中走去,走进房间放在床上。
  这时一个黑影贴在窗上,司马雨拔出长剑慢慢走近,走到可以刺穿窗户的距离,抬手刺出。
  从黑影中间穿过,司马雨暗喜从暗喜转为暗惊,但看黑影没发出任何声声音,也不见黑影倒下。
  司马雨抽回长剑踹碎窗户,窗户碎裂刹那,司马雨但觉阴风袭体,极不好受。
  窗户碎过之后,黑影消失,司马雨深吸一口气,跃出窗外四下察看,却没任何东西。
  回入厢房薛香已悠悠醒来,司马雨问他看到了什么。
  薛香道,一个很恐怖的东西,那张根本不是人的脸。
  司马雨想起老僧的话,心想难道这世上当真有鬼,宽慰了她几句,却没将刚的事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