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血犬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已经看不出到底是哪里流出的血液在不断的滴落着,这个隧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白夜看起来已经恢复了一些神智,眼眸中的血红色淡下去了很多,手臂上的伤口也以惊人的速度愈合着,和狱血犬一样在血雾的萦绕中迅速被治疗着。
白夜从没见过这种情况的发生,他没有想到这里的血雾竟然也能让他的伤口愈合,狱血犬的眼神也和他差不多,但其中更多了一份震惊,它试图开口说些什么,可只要有一点动作血液就不住的从口鼻中流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你的样子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看着它的情况白夜也没有太多逼问,只是看着自己的手臂拢着一层血色,凝固的血流像是毒蛇一样环绕着,一种异样的感觉就像是崩溃了的堤坝一样,他知道有些东西正在不可阻挡的涌出来。
“我想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应该明白……这个身份背后意味着的使命是什么?”它费力的从喉咙中断断续续的挤出这句话。“如果想知道更多的,就自己往上走吧。”说完它就离开消失在黑暗的角落。
白夜赶忙追过去想要拦住它,可是走近一看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似乎那么大的身躯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正在疑惑之时,转念一想就知道了肯定是在阴影处安置了一个巨大的机关门才能让它离开。
“有些话还没问呢就这么走了,看样子只能继续往前走。”白夜试着拍了拍那边的墙壁,自己一个人嘟囔着,缓缓地踱步向更深的地方走去。
月汐站在“眼”投射在墙壁上的影像微微地笑着,“我终于找到你了。”她只是说了这么一句,没有人能听到这些话,她只是说给自己知道。
白夜感觉到自己已经走了很久,但却还只是一条直直的隧道并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他不有的开始怀疑起狱血犬的话来。又转过一个弯时他突然停了下来,道路从这里戛然而止没有继续延伸下去,看起来甚至是一个九十度的直角转弯,黑色的隧道变成了一个直通天空的天井,他探进头往天井内望去,除了空荡荡的四壁什么都无法找到可以攀爬上去。
黒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注意到白夜消失不见,他顾不得再看着炼金熔炉里的情况,急忙从之前东方影安出去的通道攀爬出去,刚刚走出铁匠铺的大门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一座接近百米高的石塔矗立在之前待过的那个宫殿之后,他确信进来是绝对没有这个东西,看上面风雕雨淋的样子也绝对不可能是隐于其他地方。
东方影安不知道何时站在他的身边,他看着突然出现的高塔说道:“这是利用空间流术从其他地方转移而来的,他在我的眼皮底下就那么显现出来。”黒麟还是十分疑惑,且不说空间流术是凌驾于元素流术之上的强大属性,稀有程度更是万中无一,就算有这么个空间流术的拥有者,但是如此体积庞大的建筑是不可能从一瞬间就转移到这里的。
白夜看着向上指着的天井心里不由一惊,按着刚才的走过的距离和方向测算现在差不多到达宫殿下方,可是这样看上去这个天井的高度应该在地面以上数十米,他没有注意到这个小村落有这么高的建筑物。
可是现在顾不得那些疑惑,返回原路已经是不可能的,他在往里走进去一步想着正上方看过去,刚踏进去脚下一个法阵亮起光来,他正好位于法阵的中央出,圆形的轮廓周围铭写着一种古老的文字,交织着的纹路异常复杂瑰丽,里面涌动着的流术属性是他从未感知到过的。
只是一晃神之间他就出现在了一个灯火辉煌的大厅之中,装饰的华贵堪比宫殿,他回过神来,看见面前有一个石头雕砌的囚笼,里面放置着一本凌空浮动着的书本,金属封面是很古朴的黑色,四条粗大的锁链将它牢牢固定在原地,就好像它是危险的洪水猛兽。
白夜十分好奇眼前这种景象,这里的一切难道就是为了控制住这本书,这怎么看都是那么的滑稽。
“白朔的后人,你在彷徨什么呢,是该承担起家族的使命,还是应该为了这难得的和平盛世与家族决裂呢?”幽幽的声音从不知道何处传过来,根本听不清是男是女,这种空荡荡的感觉绝对不会是人类发出来的,其中的语调似乎带着一种嘲弄与轻蔑。
“你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这些呢?”炎已经持在白夜的手上,火焰在剑刃上若有若无的晃荡着,他警惕的看着四周,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率先砍出这一剑。
“别硬撑着了,你们白家特殊的体质和传承的诅咒决定了那微弱的流术储备力,你最多使用铭器战斗十分钟,流术能量就会耗空。”
这次白夜已经下了杀心了,他知道这么多那必然就将不只是他,甚至他们的整个家族都将受到威胁,他收起炎笑着说道:“不知前辈是何人,但请求现身一见。”白夜微微弯腰做出很礼貌的姿势。
“你比你那个老祖宗有礼貌多了,我就在你的面前,这个囚笼已经禁锢我千年,我也等了你们白家千年了。”
白夜惊讶地看着面前的这本书不知道该做什么,突然想起来刚才狱血犬说过的话,就问道:“你知道这么多,那么可以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看你的样子应该和我族创始人白朔相识,可以告诉我诅咒为何降临到我们身上。”
“我是神遗留在这个世界的笔记,记载了这个大陆的全部过去和些许未来,千年之前古神族统治着这片大陆,但他们并不是真正的神族后裔,与灵族同源同祖。灵族是当年与古神族分裂之后重新建立的种族,古神族中的帝国实力远不是现在这些城邦可以媲美的,就算是集现在全部城邦的军事实力都敌不过最弱小的那个帝国,而你们的祖先白朔正是最强大帝国临冬帝国的军队元帅。在一场帝国争霸战争中白朔被迫与他的好友对阵,最终率军击垮敌军阵形将他斩于马下,自此之后他便厌倦了帝国皇族之间无谓的权力斗争,开始尽量避免率军作战。”
“愚蠢的皇帝把这当作他背叛的前兆,在一次战争中被迫接受军队的统帅权孤军深入却遭到了本国军队的伏击而损失惨重,弓箭从两侧山峰上侵泄而下就好像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让军队措不及防,白朔拼尽全力挡下箭雨掩护自己的军士撤退,可是最终却还是落得一个全军覆没的下场,他亲手创建的帝国第一军团在他的眼前毁于一旦。”
白夜仔细地听着,不想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在那之后,白朔便被囚禁于帝国之中不为人知的秘密监狱,在这之中必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当他再次出现在世人的面前时已经不再是印象中的那个温文尔雅的儒将风范,他舞动着覆盖着黑色火焰的巨剑,身上总是弥漫着浓重的血雾,只要是他进攻过的城市都只会留下满目疮痍的建筑和流动的血河。”
它顿了顿,白夜正听得起劲突然被这一停搅得有些不满,急忙问道:“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突然之间,青铜机械的运行声缓缓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