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然出了结界,朝着西南方向奔袭一天一夜,第二天中午就回到了苏长维墓前。已经是苏长维去世第六天了,可是这两天经历的事情让他有种做梦的错觉,上一秒地狱,下一秒天堂。从昆仑回来的路上,飞一会,赶紧停下来暖暖身子,幸亏没过多久便天黑了,没人注意到御空飞行的自己,不然又将是一条震惊世人的新闻。
正值初春,坟上竟然冒出许多草尖,苏然跪在坟前,伸手将野草一根根拔去。过了一会,孙海气喘吁吁的跑来,眼睛里的兴奋不加掩饰。
“苏然!你昨天跑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谢天谢地,幸亏没事。”恐怕这个世上除了离老鬼,就只有孙海是真的关心自己吧。离老鬼关心自己,是因为有求于自己,如果不是这个原因,应该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可孙海的关心是干净澄澈的,是两个小男人之间弥坚珍贵的友情。
“我没事,昨天有点事,没来得及跟你说就离开了。现在,我回来了。”
孙海只觉得苏然身上仿佛有火焰燃烧一样,从昨天消失到今天,整个人完全变了个模样,最明显的就是气质的改变。以前的苏然,像一汪泉水,生活的石子落下波澜不惊,而现在更像是一把即将破封的利剑,让人感觉英武强硬又不能靠近。孙海以为是苏爷爷的死对苏然的打击太大,可是看着苏然坚毅的面庞,再细细品味苏然那句“我回来了”,总有些不一般的感觉。
“你想怎么做?”苏然决计不会放过苏宁,如果能搭得上手,做什么都行!
“这件事我应该能自己解决,我不想让你牵扯进来。相信我,我会处理地很妥当,只是……”看着苏然欲言又罢,肯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妥,“有什么你跟我说,不要信不过我。”
“没事,只是有句话想跟你说。”苏然看着自己唯一的朋友,想到明天过后可能再也不会相见,心中一阵悲戚,竟然不自觉的流下泪来。“孙海,不管发生什么,你要好好活下去,无论如何你一定要相信我。”
看着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的苏然,孙海知道曾经的那个苏然回来了,卸下身心的伪装,在最亲近的人面前真情流露。孙海狠狠地点了点头,经苏然一渲染,也哭了起来。
时间如流水,苏长维去世后的第七天夜里,苏然收拾好行装,带着离老鬼给的丹药朝着苏宁的屋子缓缓走去。此时的苏然更像是大病初愈的病人,手心后背和额头满是汗水,他要去杀人!
吞下丹药后的苏然只感觉身体在迅速的长大,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长的跟个成年人大小,握紧充满的力量的双手,苏然满意的看了一眼,一脚踹开屋门!
“苏宁,滚出来!”大吼一声,声如平地惊雷炸开,一下将熟睡的苏宁从梦中惊醒,苏宁随手抄起笤帚走了出来。看见来人,苏宁愣了愣,这尼玛谁啊,根本不认识好不,大半夜不睡觉跑来跟自己较劲?
“你谁啊你,大半夜不睡觉抽什么疯?”举了举手中的笤帚,示威似的看着苏然,仔细看去怎么有点像苏然那个小畜生?
“苏宁,你的报应来了,今天我送你去见爷爷,你去跟爷爷忏悔吧!”说完脚下生风冲向苏宁,苏宁心中惊骇不已,怎么几天不见这小畜生竟然生的比自己还要壮实。苏宁自然也不甘示弱挥起手中的笤帚劈头盖脸地朝着苏然挥动,苏然看准时机一把抓住笤帚,苏宁使了顶大的劲,笤帚刚刚被抓住竟然被砸折了,苏然的手里慢慢渗透出了血渍。不知是太兴奋还是那颗神秘药丸的作用,苏然没有感到一丝的疼痛,如同许久未曾进食的野兽,眼里只剩下待捕的猎物!
一击得手苏然没有就此罢休,使足了劲抡起左腿,苏宁被踢飞出丈许远!苏宁不抱着身子,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苏然,刚才那一腿苏宁感觉自己是被卡车撞飞,左胸口断了了好几根肋骨!
看着已经毫无抵抗能力的苏宁,苏然露出嗜血的微笑,双手轻轻折断笤帚,朝着惊恐的苏宁一步步走去。
“你要干什么?你不要过来,杀人是犯法的!”
“干什么?我要活活打死你,知道杀人犯法你竟然亲手害死了自己父亲!”
潮水般的愤怒淹没了苏然,照着苏宁脸上一拳砸下,苏宁偏过头,堪堪躲过了这一拳。而苏宁身下的地板就没那么幸运了,地板被砸出一道蛛网般的裂痕,而苏然的臂骨也被巨大的弹力震断……来不及庆幸的苏宁没有躲过苏然的下一拳,嘴里被打碎的牙齿还来不及吐出来,就被打碎在嘴里。碎掉的牙齿和着满口的血淌落到地板上,感觉快要被打死了,苏宁含糊不清的跪地求饶。
不是他不肯服软,他的牙齿,腭骨都被苏然打碎,血肉模糊,实在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磕头。可是苏宁的服软并没有博得苏然的原谅,苏然已经被杀意冲昏了头脑,对着苏宁的胸膛又是狠狠脚,苏宁擦着地面滚了好几米,脸磕在墙上昏了过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原本昏死过去的苏宁瞬间又清醒了过来,小腿骨又被苏然“咔擦”一声掰断,硬生生得掰断!
苏然“满意”的看了看血迹斑斑的苏宁,蹲下身来看着苏宁。“你怎么杀死爷爷的?”苏宁知道自己不能惹这尊煞星了,张了张嘴含糊不清的吐出几个字。
“我,我,闷死”还不等苏宁话说完,抬脚轻轻踩到苏宁的右手上,一点点的用力,苏宁清晰的听到一根根手骨碎掉的声音。感觉到蓬勃的力量正在一点点消失,没有一丝的迟疑,摇晃着走进苏宁住的屋子,搬出一扎啤酒坐到苏宁身前。
打开一罐啤酒往前伸了伸好像要跟苏宁干杯一样,又像是敬酒一般,一饮而尽。生平第一杯酒,敬你离老鬼!将一扎啤酒扔到屋子的不同方向,房间一下被酒气弥漫,轻轻拿出那块通透的玉鉴放在脚下,掏出打火机点燃了酒精,火蛇一样吞噬了房间,苏然静静地坐着,任由大火撕扯着自己。
本来自己是打算回到昆仑的,可是看到苏宁的那一刻,苏然知道自己回不去了,嗜血噬杀的自己扛不住那个担子。
昆仑,即使在夜幕中,苏然的一举一动也逃不出离老鬼的眼睛,“果然是个有趣的小家伙,倒是挺对我的脾气。要不是我神机妙算,可就犯了天大的罪孽了。”动了动手指,苏然脚下的虚空玉鉴突然炸开,房间传荡着的是苏宁被烧的噼里啪啦的声响。漫天的火蛇照亮天际,仿佛冉冉升起的启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