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这种液体,从古至今一直都备受推崇。不仅是因为它喝尽肚里之后有一股残留的醇香,更重要的是它在一定数量之后有着麻痹神经和宣泄情感的作用。都说爱过知情重,醉过知酒浓,很显然,就是为了说明酒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帮助你认清你心里最想要的是什么。就像你心底已经追逐了很久的梦想,渴望了很久的衣物,垂涎了很久的美食,以及那个,你已经深爱了很久的人。
当方聪在天一居喝下第三壶酒的时候,太阳已经慢慢倾斜了,日光映在他身上的暗红色玉佩上,愈发的鲜红了起来。方聪拿起了玉佩,然后使劲的闭上了眼睛。这是他曾经一度给过小梅的玉佩,但是被小梅拒绝了下来。现在想想真是好笑。
也就是这个时候,李跟宇文铃俩个人吵吵闹闹的进来了。然后顺理成章的看见了已经微醺的方聪,俩人便坐了下来。
“妹夫,你十一嫂刚说你总领她来吃这家的菜,就在这碰到你了,不过你为什么不回宫,又在这喝酒。”李看见方聪桌子上已经空了好几壶酒了,说道。
方聪努力的抬起了头看了看俩个人,“回,过俩天我就回,只是现在我需要放松。”,说完又拿起了酒壶,但是被宇文铃抢了下来。
“方大哥,你看看你都什么样子了,你这样阮舞蝶姐姐知道么,她该多担心。”宇文铃一脸正经的说道。
方聪不知道是因为酒精的作用还是脑袋已经神智不清了,开口说:“阮舞蝶,我觉得我好像想她了,我要去看看她。”说完就要往外走,却被宇文铃拦了下来。宇文铃对李说:“快扶着他,都喝成这样了怎么去找阮舞蝶,再说了姐姐现在正在病中,不能因为担心方大哥又加重了。我们还是先把他扶回宏泰客栈再说吧。”
李点点头,然后俩个人架着已经半昏迷的方聪回了客栈,把他扶上了床,这时方聪已经睡着了,嘴里还在一直说着梦话。
接着俩个人走出了客栈,李一脸开心的说:“刚才我跟方聪说你是十一嫂你没生气,是不是代表你能嫁给我了。”
宇文铃还是恶狠狠的瞪了李一眼,“十一哥哥,你跟我就只见过三面然就让我嫁给你,你知道我的喜好么,你了解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么,还有就是,你们皇家的王子都这么草率。”说完自己往状元阁走去。
李赶紧追了上去,拉住了宇文铃的胳膊,然后说:“我知道啊,我都知道啊,你叫宇文铃,文宗六年七月十四日酉时生,你爹是当朝礼部侍郎,官拜四品,你娘是洛阳城中最有名的绣娘,但是在生下你三年之后就去世了。你从小跟方聪一起长大,是因为你们有相同的经历,你十岁那年说过,如果谁在你十七岁生日的时候送给你你最爱吃的糖葫芦,你就嫁给他。”
宇文铃没想到李说了这么多,先愣了一下,然后眼圈开始湿润了,但是她还是强忍着甩开了李的手,说:“你不觉得你这么调查我很无聊么。”接着背对着李往状元阁跑去,李赶紧跟了上去。
另一面,等到方聪睡醒之后,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一个客栈的伙计正好推门进来,然后说:“方公子,您可吓死我了,从昨天宇文姑娘给您送过来之后您就一直睡觉,一直到现在已经一天一夜了,小的还以为您中毒了呢。”
方聪使劲的敲了敲脑袋,想起了昨天的事,然后下了床,对伙计说:“我出去一趟,你让老板给我备几个好菜,我一会要回来吃。”,没等伙计说话,方聪已经走出了房间,他想起了阮舞蝶现在还在生病,所以马不停蹄的回到了方家,绕过假山,穿过亭子,来到了阮舞蝶的房间。
方聪一直觉得阮舞蝶是最懂自己的人,尽管一开始的时候俩个人并不怎么好,后来也总斗嘴,但是阮舞蝶总是让他觉得特别舒服。所以方聪毫不犹豫的推开了阮舞蝶的房门,却看见正在穿衣服的阮舞蝶,然后阮舞蝶听见了门开的声音,回头看见了方聪。
方聪赶紧捂住了眼睛说:“我不知道你房门没锁,我更不知道你正在换衣服,不好意思,我先出去。”说完正准备转身走,不料被阮舞蝶叫了回来。
“没事,你也没看见什么,再说我已经穿上衣服了,你捂着眼睛干什么。”阮舞蝶的冷静让方聪觉得惊讶。
方聪赶紧进来对阮舞蝶说:“我听说你最近生病了,所以让人做了一些好吃的给你补一补,对了你好了些没有?”
阮舞蝶边往方聪的方向走边说:“都是些小病,已经休息好了,你也没吃饭呢吧,那咱们去吃吧。”说完便跟方聪俩个人往宏泰客栈走去。
这一路上,方聪一直在回忆阮舞蝶对自己的态度,从避暑山庄回来后就莫名其妙不理不睬的,后来有了小梅,更是很不得把自己当空气。再后来当上驸马,态度稍微变的缓和了些,可是现在呢,不但方大哥不叫了,态度也变得不温不火,一丝的情绪也感觉不到了。
俩个人很快的到了宏泰客栈,然后回到了方聪的房间坐了下来。果然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酒和菜,方聪拿起了筷子递给阮舞蝶说:“你快吃,这些菜都很有营养。”说完自己拿起了酒壶倒酒。
阮舞蝶看见方聪又要喝酒,赶紧说:“今天就喝一壶吧,看在我生病了的份上,不要气我了。”
方聪看了看阮舞蝶,然后说:“好吧,就一壶,不过你就不要喝了。”
阮舞蝶点点头,问道:“说吧,你为什么出现在这了,跟公主吵架了么?”
方聪听到这里叹了一大口气,然后说:“你能想到每天面对自己不爱的人却还要装作很爱的感觉么,真的太累了。”说完喝了一大口酒。然后接着说:“我一开始也想着好好对她,毕竟我能感觉到她还是挺爱我的,可是她越是爱我,越是对我好,越是理解我,我的负担就越重,罪恶感就强,我怎么能欺骗她的感情。”
阮舞蝶听到这的时候心里悸动了一下,自己最是能理解晗月了,喜欢方聪的又不止晗月一个人,自己才是喜欢最久却被伤害最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