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里看到阮舞蝶身边的方聪说道:“方教授是你男朋友,你真是赚到了,人又帅又有知识,还那么能赚钱。”说完后拽了拽身边的男子,说:“这是我从加拿大留学带回来的男朋友,家里世代是学医的,怎么样,也挺帅吧。”
方聪跟阮舞蝶顺着李里的方向看去,一个短发白皙的男生,穿着白色衬衫和白色裤子,最夸张的是连鞋都是白色的,在阳光下恰到好处的微笑,与李里站在一起简直就是王子与公主。
方聪伸过手去跟男子握手,“你好,我叫方聪,是这个学校历史系的教授,我听李里说你家世代是医生,你叫洛?”
阮舞蝶听完方聪的话会心的笑了笑,只有洛泫之的后人才会穿成他那个样子,一袭白衣,一尘不染。
李里十分惊奇的看着方聪,“你怎么知道他姓洛?”
倒是那男子,露出了明亮的微笑后说:“我叫洛绎轩,刚从加拿大考完博士回来,过俩天就要去医院工作了。”
话音刚落,大学校园内便放起了震耳欲聋的烟花,接着司仪宣布一周年庆正式开始。成箱成箱的啤酒被打开,音乐的音响声也被调到最大,震的广场边的和平鸽全都仓皇的起飞了。
方聪拽了拽阮舞蝶的衣服,趴在她耳边说:“这太吵了,咱们换个安静的地方吧。”
阮舞蝶点点头,随即俩个人不约而同的往图书馆走了去。
由于是周末,又是一周年庆典缘故,所以图书馆几乎没有人,俩个人上了三楼后漫不经的说着话翻着书。
“我虽然都来这三年多了,但是这音响的吵闹声我还是接受不了。”方聪一边撇嘴一边说。
“是啊是啊,你现在是安静的美男子,而且又是年级最青的教授,啧啧。”阮舞蝶回答。
接着阮舞蝶拿起一本野史杂纪翻了起来,只翻过几页就开始微笑,然后把方聪叫了过来。
方聪凑上去看完后,也幸福的微笑起来。
原来那本野史杂记是唐朝一位国师的传记。书上写着,这位国师不知道是什么来历,就好像从天而降一样,先是做了国师为皇上擒拿叛乱谋反的七王爷,接着跟唐阳公主成亲做了驸马,后期还为皇上平定了吐蕃和叛乱的周边的小国。唐宣宗驾崩后唐懿宗李登基,昏庸无能,骄奢淫逸。国师为了避免卷入朝廷争斗,带着唐阳公主来到隐居山林,并且一边游山玩水一边弹琴写诗,就像一对神仙眷侣一样逍遥自在。后来唐阳公主为国师生下子女三人,一家人便与清风明月共度此生。
方聪跟阮舞蝶再往后翻,看到了国师的画像,画像下面写着赵天元。再看那画像上的人,眉清目秀,正是赵乾没有错。
阮舞蝶合上书,然后说道:“赵乾留在唐朝的选择果然是正确的,他的判断永远都没有失误过。”
方聪点了点头,“是啊,这么逍遥的生活,恐怕也只有他这种看透世俗的人才能享受的来。”
阮舞蝶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说:“你还记得那位高人姜阳子么,他给我们算过的俩副卦。”
“记得,当时赵乾跟晗月的都是乾卦,最终还是阴差阳错的在一起了,而且过的这么幸福。看来姜阳子前辈早就已经洞察了一切。”方聪说道。
阮舞蝶搂着了方聪的胳膊,“反正最终的结局都是美满的不是么,我们应该衷心的祝福他们,也算白头偕老了。”
方聪点点头,接着俩人往图书馆外走去。
时间还是如同一只断了尾巴的壁虎一样滑不溜秋的让人无法操控。在阮舞蝶当上了摄影公司的经理,而方聪从美国学习回来之后,距离俩个人穿越已经五年之久了。
在剩男剩女普遍存在的当下社会,阮舞蝶还是没能抵抗住父母的威逼利诱,最终与方聪走上了婚姻的殿堂。
那是一个不奢华却十分精致的教堂,有穿着牧师服主持婚礼的神父,有方聪的校友与同事,当然也阮舞蝶的父母亲戚。
当方聪牵着阮舞蝶的手走向神父的面前时,阮舞蝶突然想起了在双阳镇别院时的场景,突然想到自己与方聪这么多年的点点滴滴,眼泪不禁的留了下来。
方聪见状赶紧吻住了阮舞蝶的眼泪,然后说:“这一刻,我觉得你比在双阳镇的时候还要美丽,我爹看到一定会非常的开心。”
接着在所有人的欢呼声与哄闹声中,俩个人互相交换了戒指,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婚宴正式开始以后,阮舞蝶跟方聪站在台上往下面的人群中看着,想到自己曾经经历过那么多次的婚礼,自己如今终于能有一次完整的婚礼了。
阮舞蝶看着礼堂的一个长椅,然后微笑着说:“我总是觉得他们就在这,洛大哥温柔的抚弄着洛大嫂的头发,上官叶跟瑶雪在一起斗嘴,铃儿满脸古怪的挑李的毛病,而晗月跟赵乾只是微笑的祝福着我们。不管是多么远的距离,我总觉得他们一直都在。”
方聪也笑了起来,“就如上官叶那句话说的一样,如果有缘,必定还会再相见的,不论是今生还是来世。”
又是一年的秋高气爽,阮舞蝶的家已经从东云阁搬到了离天子驾六博物馆最近的天子居,方聪不只一次的问阮舞蝶为什么不跟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而阮舞蝶每次都会笑着回答说这里可是唐朝的方宅,是你的家。
但其实阮舞蝶对于天子驾六博物馆是感激的,正因为它,让自己在唐朝过了最死而无憾的三年,也让自己最终能够跟方聪生死不离。
农历的二月十六,万物才刚刚开始复苏,小草还是嫩苗,树桩也没有那么粗壮,人们还在棉衣与毛衣间徘徊不定的时候,春天的气息还是一步步的将人逼紧直至投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