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正在被这个潜意识的想法煽动着。他正站在公交车里回家,身旁的一个双峰高耸的女人是如此的近,他根本就没注意到那女人长的是不是漂亮,只是注意到那个胸部的位置,那胸部大约离何明放在车扶手上的手只有半米的距离。
何明把手从扶手上垂下来,这样,那胸部离他的手只有20公分的距离。
公交车晃了一下,何明一个不稳,胳膊贴到了那个女人的胳膊,10公分的距离。
何明的手有些颤抖了,不自觉的收缩了一下,手心有些湿,这是兴奋么?何明还是感觉不出来这种情绪了。女人兴奋了才会湿,我的手也会湿!何明想着,只有10公分的距离,只要自己的手跨越这10公分的距离,那么就可以摸到那胸部,就可以感受到心跳的声音。何明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在这一刻,他对心跳声是如此的饥渴。
他的手颤抖着缓慢移动,一厘米,两厘米,三厘米车突然停了,何明的身体不是受控制的一冲,手触到了那柔软的胸部,再使劲贴上去就能感觉到心跳的声音了。
可是那胸部移开了,那胸部夹杂在各种胸部中下了车,何明的手只好缩回,放在自己的额头,擦了一把汗,车里真热啊!
何明终于完全的不知所措了,经常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对着大街上的人群发呆,对着自己空荡荡的小屋子发呆,对着胡乱飘散的思维射线发呆,对着经常发呆的自己发呆。
工作也乱七八糟,老板经常把他叫进办公室。就像今天,老板正对着他一顿吐沫星子,他就那样杵在那里,看着老板的吐沫星子喷出来,溅到桌子上,溅到桌上的杯子里,溅到老板自己伸出的胳膊上,那只胳膊像风向标一样正对着他,让他想起小学课本里的课文,《七根火柴》,现在好像被删了,一个老红军,过草地为了保护好几根火柴而死,不过他的手仍然指着前方,指着红军前进的方向,就像老板一样,老板在保护什么?他的钱!何明都清楚的看到了那只对着他的食指的一圈一圈的指纹,他对着那一圈一圈的指纹发呆!老板喷的还是不过瘾,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吐沫星子开始散落到他的身上,老板又仰起头,正对着何明的脸喷着,吐沫星子又溅到了何明的鼻子上,眼镜上,他感觉自己就像一根杵在那里的电线杆子,老板正站在电线杆子前大声的念着贴在上面的性病广告,让电线杆子都感觉很难为情。何明侧过头想避开老板那张由于离的太近而有些扭曲的脸,想听清楚老板念的性病广告的内容,老板的声音伴着一颗吐沫星子终于落到了他的耳朵里:“你脑袋长毛锈到了?你就不能用点儿心去做么?”你就不能用点心去做么?你就不能用点心去做么?老板声音在何明的脑海里回荡!然后传到他前胸,肆无忌惮的来回冲撞着,胸腔里空荡荡的,冲的他来回的晃,然后声音又传回他的脑袋,他的脑袋像钟摆一样摇。何明木然的走出老板的办公室。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头好像还在摆着,他用两只手把头固定好,开始干活。
一直干到下班前,何明觉得自己要崩溃了。就好象由于他坐的时间太长,以至于他的脊椎骨挤压进了他的大脑,而痛感神经已经麻木的失去了知觉,这使他感到很不适,何明用力的晃头,晃啊晃,结果,里面被脊椎骨搅的一塌糊涂,而里面竟然感觉不是糨糊的状态,而是一坨,还具有冰的性质,冰凉冰凉的,涨!涨!感觉不到头皮的存在,没有肉体上的痛,却让人无法忍受,这不象做一道数学题,反复,反复推敲就是找不到门路,这时你可以想摔东西,撕了题,大叫,而同时你也会最后有豁然开朗的爽快。可当何明的头处于这种状态时,却根本就没有想发泄的感觉,那是一种,你想要摆脱他,却根本无力,根本没有办法去挣脱的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的忍受,何明想,这个时候他站在马路中间,而对面直冲过来一群大象。他也只会站着,看大象怎么从他身上冲过去,看它的脚把他的小弟弟踩爆,脑袋也被踩扁,而他却做不出惊讶和恐惧的反应,事关惊讶和恐惧,自己可能感觉不到那是什么,或许换个比喻,一大堆美女堆上来。他也已经没有了感觉。已经工作到了阳痿。这是何明上班对着电脑做了一天杂乱无比的工作的感受。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崩溃的边缘,在下班前半个小时里何明无法再做关于工作的任何事,只是机械的开着网页,开了再开,直到电脑死机!何明的思维一直处于一个短路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