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下子就不知道过了多久。本来说好了的表演时间就一拖再拖,说是十二月才正式公演。但在表演之前,我确碰上了一点点消息,据说李文英很快就生日了,那么我该为她做点什么呢?是不是我就应该去表白了?不过,我还不敢肯定,因为我知道,要是这种要朋友的关系一旦破碎了,就无法恢复到从前的样子。我想了几天,有一次我还故意问她喜不喜欢奶油。她已经猜到了我要买蛋糕给她。
  就在她生日的那一天,我下午就带着她到处逛,到了吃晚饭的时间,我们正在就餐的时候她收到了一条短信,说要开什么部门会议,一定要到不到不行。那么蛋糕呢?其实我已经把她的生日计划已经做好了,就等着时间。就是因为那个短信,害得我跟她很潦草地就吃完饭了。领完蛋糕,送她到宿舍,我就自己一个去发呆了。我不知道她开会要开多久,同时我也觉得十分不安。我们宿舍没有秘书部的人,我问了一下我们的老大,罗峰说不知道什么部门还在开会,因为他觉得要忙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星期,而是下个星期,也就是我们三院汇演的时期。我在宿舍等得要发霉了,无聊之际,也不知道干什么好,我又怕她会觉得我烦,所以我独自一个在玩手机。哥儿们都去网吧打游戏去了,我怕文英一叫到我的时候我不在,那就不好了,所以我还是面对四壁为佳。
  我等了很久,直到接近凌晨的十二点,我才收到了文英的短信:“不好意思,我们明天吃蛋糕吧。今天我们部门给我做生日了。”我看到这个短信,我的脑袋顿时被砸开般一样轰隆作响。同时我也在问自己,我很生气,但是我为什么为她这么做呢?是的,我已经察觉,我真的喜欢上她了。但是我很害怕,我很害怕这种关系会破裂。我还是假装什么都不在乎,继续过着第二天。第二天她叫出来吃蛋糕的时候,我拒绝了。因为,我还在生气,不过也没有办法。她是第一让我觉得我应该这样等的女生。连续几天我都无法平息自己的心情,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暗恋的感觉吧。当我看到她QQ空间里面回溯着她生日的那天发生的事情,我心里更不是滋味。
  十二月很快就到了,那天晚上我们都很忙,同时也非常愉快。我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加入学生会,那是因为每次做到了一件事情都会得到别人的认同,应该说,有些就是喜欢做苦力的,而只要在那些喜欢做苦力的人面前赞扬几句,他们就会做得更加积极。全场的表演中,最受瞩目的是关楚的荒诞剧,这个不是开玩笑的,因为这个剧目的人员要求也比较多,我也费了很多心思进去了。看到他们的成功,应该说是我们的成功,我自己也是很高兴的。不过,渐渐觉得这个社会已经烂掉了。好的东西没有人看,但是没有意义的东西确实很多人喜欢看。黑色幽默是一个高深的学问,但是,没有多少个像我们这样的人懂得这种学问。
  又过了一个星期的周末,文娱部包括旗下的所有演员去搞庆功宴,也不是什么庆功宴,只是一起开两个大K房通宵达旦。平时我听学校经常说不能通宵外出,但是这一次却是我第一次违反校规。我们一群人一共有三十多个,女生只有三个:谢雪莹,李文英,谷燕婷。一路上我们有说有笑,男生们还分了三批人,女生们被我们夹在了中间。但是不可以把谢雪莹当女生看,因为她做起事来很man。当时,我跟文英一起走的。
  “我还以为你们不来呢?”一个演员说。
  “呵呵,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都会来的。”文英说。
  谷燕婷说:“是啊,有东西吃耶。”
  “呵呵,你们放心,我们买了很多东西吃。你们怕不怕太晚了?需要人保护不?”那个演员继续说。
  我听到那个人的口气我就像笑了,但是我只是在心里偷笑。那个人很明显就是要过来把妹的。其实同行的女生当中,她们三个都是各有春秋的。
  “有小詹就行了,他是我们的男朋友,他会保护我们的。”文英说。
  确实在上次的刘家乐的剧目上我都试演过她们两个人的男朋友,但是这个时候也不要用这句话来压我吧。我苦笑着点点头,不再出声。
  到了K厅,不巧合的是我们居然遇到了辅导员。但是让我觉得无语的是辅导员虽然对我们低估了几句,他只是跟了我们上来喝了一瓶啤酒再罗嗦几句就走了。K房里面很吵,而且文娱部的人一个房间,演员们是一个房间。刚开始的时候,文英她们两个跟着我在文娱部的K房呆着。当时我正在逗谢雪莹玩,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什么。
  过了一会儿,演员们说他们的K房也好了,大家都过来吧。文英拉了一下我的衣服:“我们去那边,你等下要过来啊。”
  我点点头,转身继续跟那些前任部长,前前任部长敬酒。我自己不是很喜欢喝酒,但是我喝酒的功夫也是无师自通的,因为我们家族就是一个非常喜欢喝酒的家族。玩乐了一会儿,我便跟着关楚看看演员们在搞什么。
  “哇,你来了,詹导。”郭才一看到我就叫。
  我像个疯子一样激动地抱着他,我们两个就像老乡见老乡一样,紧紧地抱着对方。
  “找位置坐吧,唱歌啊,怎么没有唱了呢?”关楚对大家说。
  文英给我递了一个颜色,意思是叫我做到她这里来。我二话没说就坐了下来,顺便拿起桌面上的东西给她们吃。
  “嘿嘿,你们两个都坐了很久了,都没有听过你们唱歌啊?”一个演员说。
  “我们不会唱歌。”李文英娴熟地说。
  “那怎么行啊,你们岂不是白来了?”那个继续说。
  我知道那个人也是故意为难一下她们吧,不过也好,我没有听过她们唱歌。文英用手臂碰了我一下:“你会唱《今天你要嫁给我》吗?”
  虽然我对中文歌不是很熟悉,但是跟了他们走了几次K房,我都知道一些歌是怎么唱的了。我点点头。
  那个演员继续问:“你们想唱什么歌啊?”
  “《今天你要嫁给我》。”文英说。
  “什么?”可能是房间太吵了,那个人听不清文英在说什么。
  郭才插嘴道:“文英说,她要嫁给小康啊!”
  “哇。”顿时大家哄堂大叫起来。
  搞得我们两个都不好意思了,我的脸涨得十分红,再加上室内的加热灯光效应,我感觉我的脸蛋非常烫。
  “还愣着干什么啊,点歌啊嘿!”郭才真是天生的小品演员,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都没笑过一声。
  一会儿,他们就把两个麦克递给我们了。
  我拿着麦,虽然我是在跟文英合唱,但是我怎么觉得不太自然,可能是因为这种绯闻是太让我受不了吧。我不敢看文英,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看着我唱这首歌,我只是觉得,我紧张得经常唱错词。
  一个小演员说要跟文英拍照,文英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了很多个不情愿。但是那个还是要强行拍照。我说不了什么,我只是盯着那个人。
  我在演员K房疯癫了一个晚上,凌晨五点我们就被管理员哄出来了。
  学校规定最早回宿舍也得七点不然就会被记为违反校规。我们没有地方呆,一个小演员带我们去一个小公园了。
  天色还是很暗,我已经比较累了。我坐在公园的长凳上,拿出手机开始写我的日记。很久的时候,我就有了这个习惯。写日记不是为了给谁看的,只是想抒发一下感情。过了一会儿,文英在我旁边坐下来了。“我很累啊。”她说。
  “那就睡觉吧,我不介意借给你肩旁的。”我在心里偷笑着说。
  她还真挨了一下我的肩旁:“你太瘦了,没有肉。”
  “呵呵,我在努力增肥中。”
  她看了看一下后面,估计有人坐在我们后面吧,我也看了一下,谷燕婷正和几个演员说话呢。
  “你在我大腿上睡吧。”我把身上的那件外套脱了下来。
  “真的……就这样睡?”这晚的光线不是很足够,但是这么近的距离足以让我看清了文英的眼睛。
  “是的。”我认真地说。
  她想了一会儿,还是乖乖地把头放在我的大腿上,我用我的衣服给她盖好,便继续写我的日记。
  日记写完了,我偷偷地看了看文英。在这么近的距离,我几乎可以感觉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女性的气味,还有她的温度,她的心跳。我轻轻地闭上眼睛,虽然我很累,但是我一点都睡不着,我觉得我已经是在兴奋当中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她没有立即坐起来,只是用双手揉了揉眼睛,然后看着我,我看着她。四只眼睛凝视着对方数秒,不知是什么给了我很大的勇气驱使我把身子往下压,渐渐地向她的头靠近。我深吸一口气,她的气味已经灌入我的新陈代谢系统。我轻轻地在她的脸吻了一下,她没有回避的意思,傻傻地看着我,然后笑了。数秒之间,时间好像停顿了,我们两个都看着对方,而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隐隐约约,我听到了后面有在偷笑。我知道,这又是我的一场尴尬场面,也是她的一场尴尬场面。文英正经地坐了起来,整理一下装束。
  “走了,还不舍得走啊?”一个演员说。
  我笑了,不过,我觉得今天已经够了。我拖着文英的手,快步往学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