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努力,很用心,不停地给文英打电话,发短信。终于她答应出来见我一下。我很期待这个下午,我提早一个小时就在那里等待。我最怕的不是她骂我,而是她不出现。
看着秒针慢慢地转动,也不知道它走过了多少个圈子,我看看周围人来人往,始终没有看见文英的影子。我很想打电话过去催一下她,但是我又不敢,因为她肯来,已经算是被我面子了。这天让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她才出现了。
我一看到她,不能把心中的兴奋按下来,赶紧点了她最喜欢喝的饮料和她最喜欢吃的零食,拉开凳子让她坐下。
“等了很久了吧?”她冷冷地说。
“不久不久。”我心情还在兴奋中。
她想跟我说什么,但是又没有说什么,只是往窗外看。
我看着她看着的方向,忽然想起之前我跟雨昕也有这样的场景,不禁觉得有些不好的东西要发生了。我见她还是没有说话,我先开口了:“对不起,你原谅我吗?”
文英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冷冷地喝着饮料不说话。
我知道事情尚未解决,可是现在要解释能够做什么,或许我现在要做的并不是解释,而是要怎么重新建立我们之间的信任。“我知道我们之间有误会的,这个时候我们更不应该猜疑对方。”
“你让我怎么信你?为什么你不早早坦白跟她说清楚?”文英终于开口了,这两句话如同火山爆发一样,冲着我的伤口喷射过来。
“因为……”我这一辈子最不会的就是撒谎,“当时我不知道怎么跟她说,现在我很后悔了。暑假我不跟她说,我会后悔的,因为她也误会我了。”
“呵呵”,文英冷笑了,“你就不允许她误会你,允许我误会你,这个就是你吗,詹小康?”
我想不到文英的每个字都是在刺痛我的心,好像,好像我从来都没有为她着想过,就像我从来都没有为她做过什么一样。这一刻,一切都被否认了。我不禁悄悄用陆仁哲的那句话问自己,其实,我到底是不是喜欢文英,还是我比较喜欢雨昕。现在,我给自己的答案是肯定的,因为,至少我现在很难摆脱没有文英的日子。
“不是,两个都不行。你不要老是追求过去好不好?我现在不是以前的我了。现在,你是我最爱的,她是我最好的异性朋友。问题就是这么简单。”
“问题不是这么简单的吧。小康,你知道我妒忌心很重,我无法忍受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心里会想着别的女生。我就是这么小气,你是知道的。”她终于从里面喷出来火花,燃烧到了峨眉,死死地盯着我。
女人是天生容易妒忌的动物,她们不会放过一切妒忌的机会。这个,或许我还不是很了解,但是现在,我终于明白书里面为什么这么写着。
我忍着内心的疼痛一时说不出话来,用冤枉的申请看着她。
文英见我不吱声,更加有理由断定我心里有鬼了。“怎么啦,不说话啦?”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然后跟她说:“事实就是我所说的那样,不信你可以直接打电话给她。”我说完,把手机放在桌面。
文英看了一下手机,并没有打算要把它拿起来。“吃完这顿饭,我们算就是这样了。”
算是这样,就是怎样?我知道我已经没有机会了,而且,文英也没有想过给我机会。
突然电话响起,文英接电话说了几句,把电话递给我,小声说:“我爸,先别把我们的事情跟他说。”
我微微地点点头,接过电话:“喂?”
“小伙子,哈哈,好样的,不错吧?”
“还好。”我看了看文英,目前现在的状况跟她父亲所想象真的差很远。
对方好像听出了什么:“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没有啊?”
“是不是你们两个吵架了?其实啊,吵架是一件非常小的事情,你认个错就好了。”
是啊,认错就好了吗?可是事实并不是这么简单可以化解的。我只是笑着忽悠一下他老人家,然后就挂电话了。我看着文英一时说不出话来,不知怎的,我好像夹在了她和她父亲之间。这种很特殊的关系,一时我说不出来。
“他跟你说什么?”文英问。
“他说我们最近怎样,就这样啦,没什么的。”我如实回答。
文英还是半信半疑地看着我。
吃完东西,她好像很轻松地跟我说了一声再见。这个“再见”真的让我很心痛,意味着我们以后也不太可能回到从前那样。她说得非常轻松,留下给我的却是一番沉重。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好像因为我的失意倒塌了下来。我在想,是不是我就是支撑这个世界的支点。答案是肯定的,世界包含我,我只是世界的一部分,因此它不会为我而改变任何东西。
我傻傻地在路上瞎逛了一下,其实也没有地方可以给我逛的,因为明天要上课,今晚要晚修。事实就是这么残酷,我没有更多的时间去考虑我现在失去的东西。可是,这种心情我无法平息下来,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失恋。而且,我们的恋爱时间也仅仅只有四个月多。
当我到了教室的时候,陆仁哲看到我那副模样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小声拍拍我的肩旁说:“兄弟,别这样,红国之大何处无芳草?”
我没有理他,确切地说我没有心情理他。
曹四仁觉得愧疚了,小声跟我说:“都是我不好,以后你有什么事情,我都帮你扛着。”
我苦笑一声,在心里说道:“曹四仁啊,曹四仁,你实在是太天真了。要是真的像陆仁哲所说的,文英会因为曹四仁而放弃我的话,那么就非常可笑了。因为如果是这样,那么,文英随时都可以是别人的。”
曹四仁见我不说话,着急了:“要不这个星期的作业我都全包了。”
我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傻子。
他觉得不对劲:“要不一个月的作业我都全包了。”
“这个可是你说的,我没说话啊。”我傻了眼。
曹四仁点点头,拍拍胸膛:“确实我说的,我不食言。”
“好,那么剩下的东西就拜托你了。”我说完,把作业本递给他,然后自己无聊地开始翻书随便看。
其实,书上那些被我翻开的页面,里面是什么东西,只有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我就像在看一本无字天书一样,一页一页地翻。
陆仁哲时不时地按着我的手,我瞪了他一眼,他立即缩了回去。不知什么时候,卢夕洋就面对着我看了半天。
“靠,你看够没啊?你哥哥我不是玻璃。”我不耐烦地说。
卢夕洋笑了:“哈哈,终于说了句像是人说的话了。哥哥,小弟只是想跟你说,现在已经下课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看看手表,果然晚修时间已经过去了。我立即站起来收拾一下书籍准备走。
卢夕洋赶紧拦住我:“去哪?”
“回宿舍睡觉。”
“你睡得着吗?”卢夕洋微笑着说。
我一看此人,就知道他在打我主意。“说,什么事?”
“不是我有事情,是你有事情。”
“我有什么事情啊?”
“群总的眼睛是雪亮的。”卢夕洋得意地说,边搭着我的肩旁就把我拉出去了。
我们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夜宵店坐下,这里的生意非常好,人很多。所以在这里说秘密基本上没有会听到。
“好了,我知道你的事情的。其实,我知道你还很喜欢文英是不是?”
“别说了。”我听到他说我和文英之间的事情,我又开始犯毛病了。
卢夕洋笑了笑:“好好好,我不说你,你好好想想吧,其实你想要什么,你比我还清楚。在我的印象你,你比我还了解你自己。”
我听了差点想笑出来,天啊,如果全世界的人都不了解自己,那么你自己都不了解自己,还有谁会在意你的想法?我没有理他,埋头吃东西。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其实,你心里还有雨昕,但是你很喜欢文英是不是?”
他这句话真的是吓了我一跳,同时我也在问自己,可能从一早开始,我心里就装着雨昕一个,但是我跟文英相处的时间越长,我越是感觉到了她对于我来说是那么的重要,不是每天单纯地在一起吃饭,聊天什么的。
卢夕洋更加得意了:“被我说中了吧?别怕兄弟,我会帮你一把。如果你觉得你真的非常爱文英,比爱雨昕还要多很多,那么我直接冲过去跟她说清楚。”
我摇头笑了:“哈哈,如果这么暴力就可以解决问题,我也去做咯。”
“问题不是这里,你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虽然女生是需要哄的,但是,有些时候,暴力就是一种在乎。”
“真的是这样吗?”我不禁问自己。可我不舍得这么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