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她前脚离开“伏虎楼”,秦总管马上就通报了目前待在陆常家的师妹。这么说来,不只秦钟余,恐怕连刑非漹,朱心水等人都认识常希言。
“你们…都认识他?”
“算得上认识,”刑非漹说:“希言跟心水的相公是朋友,当年他受伤时,我还算有出上一点力。”
“受伤?”苏樱回忆,想起程龙久说过,常希言在与师兄对阵时,曾经受过重伤。这伤大概是陆常帮他医好的,所以秦钟余才会叫她来这里。
“那他现在在这里吗?”
朱心水摇头:“希言已经离开了,不过我相公常常要他回来,帮他看看复原的情况。阿樱,很不巧,希言前一阵子才回来过,你没能遇上。”
“是吗?”苏樱的脸上掩不住失望,但随即又回复面无表情的冷漠。刑非漹美目定定地看着她,似乎是在观察什么。
“你想知道他在哪里?”朱心水发现好友审视的眼神,因此小心翼翼地问。
“如果你们愿意告诉我的话…”
“为什么?”忽然厅堂后传出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三人皆转头一看,苏樱看见一个穿着淡色青衫,身形修长的年轻男人,踏着缓慢的脚步朝她们走来。
“相公。”朱心水随即露出高兴又腼腆的笑容,迎向自己的丈夫。
“陆大夫。”苏樱慌忙站起来。没想到医神陆常这么年轻,似乎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有张性格却引人注目的脸孔,脸上挂着温和的笑。
“请坐,苏姑娘。”陆常的眼神朝苏樱看了看,同样带着审视的意味,拱手请她坐下。“抱歉,因为有点事耽搁了。”
“解决了吗?”刑非漹头也不抬地问。
“没事了。”陆常搂着妻子落坐。朱心水赶紧为丈夫添饭夹菜,望着陆常的眼神尽是仰慕。
陆常坐定,也不动碗筷,只是看着苏樱。“苏姑娘,常希言是我的朋友,病人,虽然你找到这里来,指明要见他,但是有些事情还没弄清楚前,我是不会随便回答你的。”
“你希望知道什么事情。”
“当然是,你为什么要找他,你跟他是什么关系。”陆常脸上的笑容是温和的,是眼神却有些犀利,苏樱的一举一动,任何反应,似乎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我与他非亲非故。”
“既然非亲非故,又为什么要找他。”陆常问:“你远从冀州来,一路问他的踪迹,又是为什么。”
苏樱没说话,只是低下头,咬着下唇,似乎在思考什么为难的问题。
两方沈默地对峙,苏樱不言语,陆常就等着她开口。但朱心水却显得有点不知所措,眼神来回在丈夫跟苏樱身上游移着,以为是陆常跟苏樱在闹脾气。
“相公…”她紧张地拉拉丈夫的衣袖,试图打破僵局。
陆常给妻子一个安稳的微笑,终于开口:“苏姑娘,我想你已经知道,希言曾经是“祈门”的人。虽然他也算是江湖人士,但一向不怎么理会这些事情。即使是这样,因为“祈门”本身的内斗,也让他不得不插手这件事情。”
“祈门的斗争虽然已经过去了,但残存的人还在,对希言有不满的人也很多。不论是身为他的朋友还是大夫,我都不希望希言受到任何的打扰跟伤害,这样你明白了吗?”
陆常的语气温和,话里的意思却非常坚定。一旁的刑非漹只是自顾自地喝茶,并未发表意见。苏樱明白,这些人都想保护常希言,因此对她这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怀有戒心。
“你跟“祈门”有关系吗?苏姑娘。”陆常又问。
她摇头:“没有,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么,你是如何认识希言的?”
“我…说不上认识,只是…曾经见过…”
陆常一皱眉:“可以再说清楚一点吗?”
“你们对常希言的过去,了解多少?”苏樱一抬头,反倒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陆常想了想:“老实说,我与希言认识也有数年,但他大部分的私事,我不一定知道。”
“那你们知道,他曾经当过山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