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乱了,一切都乱了,玉面娇怜的眼泪几欲流干!
她是记得的,她的孩子就是在这失去的,而刚才那个三王了昆,当然就是她的孩子,但为什么,却是黑血,从这一点上来说,又不是她的孩子,但这怎么可能呢!还有,她日日与宠鱼相伴,点点的伤心泪,落入宠鱼池,池内总有一条极有灵性的宠鱼总是应和了她的伤心,也一直成了她心底里唯一的安慰。不想,好心却是办了坏事,她的眼泪,和了宠鱼池的水,竟是有了灵气,却是激起了毒王,又让所有的宠鱼横遭惨祸!异水族呀异水族,看来还真是异于一切,突起的变故,可让我如何是好。
玉面娇怜几欲瘫倒在地,女巫却是飘立在了她的面前。
“前世之劫,现世之报,何必伤情,累了自身!”随着身形站定,女巫吐出这句话语。
玉面娇怜一直对之没有好感,现在听她说出这样的话来,更觉其诡异无常,冷血冷心,不可理她。
于是她只缓缓地抬头瞟了一眼女巫,自顾自低头心内乱如麻。
“你心内怜子,但子不知你,你日日盼着解脱,但王之不倒,毒王不除,你将是永无出头之日,与子也永无见面的机会!”女巫不管玉面娇气怜如何冷淡,自顾自地说了下去,“现在原异水族,哪还有半点公平可言,那还有半点留恋可言,老国王让人人爱人人,现在却是连自己都懒得爱,更何况爱别人。王之不除,你的王子无法恢复身份,更是无法回到你身边。毒王接受精血太多,现在正在蓄势待发之中,它会越来越贪心,越来越觉得我们软弱可欺,它会毁了一切的。其实只要当初不给它精元还有精血,像老国王一样,让你存在,但只让你不断悔过,最后成为好的族人。而现在是毒王已是越来越贪心,恨不得毁尽一切。只有止了它的欲望,才会有全面的胜利。
看来女巫此时倒还是在那片刻的清醒之中,说出来的话都在情理之中。
玉面娇怜本不想再理她,听了这话,还正对了心坎。她再次抬起头来,用了疑惑的眼光望着女巫。
此时的女巫,虽丑陋不堪,但那灼灼的眼光却是有力地盯着玉面娇怜。
“你不用说话,也不用回答我,信得过我的话,就按我说的去做,信不过,你且自去,与我无干。”女巫接着说。
“我想要你明白,刚才的王子确不是你的孩子,你也不用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要想找你的孩子,只有到岸上去,修好自身,才有机会!”女巫的话语似乎句句充满玄机。
“这个我可帮你,你到西面那片森林,采得彼岸花,内服外用,吐尽浊气,轻了自身,我作法让你上得岸上,上岸后,你可培花育草,寻找你的孩子,这样可好!”女巫越说越起劲,“欲之于此,害人害己,看一切事情的发端还有结果,都是在一个欲字中打滚前行,只有止住这番欲望,才能给一切事情创造机会,在异水族,只有止住欲望,方才最强,也只有止住欲望,毒王才不会跑出,要你培花育草,当要培出这种特效的东西来,才能让你的孩子放心地和你团圆,也才能真正地追求到真爱。终是一个欲字害人,终是一个欲字让人最后无欲无望!”
玉面娇怜此时突然觉得女巫在片时的清醒中,说起话来还真让人不得不信。但同时她心下里想,不管真的假的,离开此处,当是上策。再说,宠鱼尽失,她惭愧不已,不如到另一个地方,再图良机良策,看有没有挽回这个局面的可能。
但玉面娇怜如终没说话,只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她已是说不出话来,同时她也不愿和这个平日就看不惯的女人说话。
女巫见玉面娇怜点了头,很是兴奋。催她快快施行。
玉面娇怜依言来到了那片森林,见百花默然,唯彼岸花灼灼开放,透着一股强劲的生命力,心下里想着,看来女巫说的那些话说不定还真是真的。
这片森林就是林和火相亲相爱的森林。话说自从林和火伤心地离开后,整片森林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欢娱和热闹。树还在绿,但绿得没有那么地让人心疼,就是是浅浅地绽着一点绿,似有着无限的委屈,而无从说起。草还在新,但总是那么地参差不齐,让人顿后怜意。鸟还在唱,但唱不够那涓涓离别之情。但却只有彼岸花,这历经千年的爱情花,一如对爱情的坚守一样,在灼灼地开放,而且,开得还是那么地艳丽,还是那么地热烈。那努力伸开的花蕊,那努力挺起的枝茎,好像都在诉说一个个故事,好像都在召示一个道理,唯有爱情,在任何时侯,任何的艰难困苦里,它总是能给人以最新鲜的呼吸,还有那追爱路上无穷无尽的动力。在轻风中,彼岸花一齐轻摇着招手,向住着生活的热情。所以,来到这片森林,要采彼岸花,根本不用找,那最可人的,那最坚强的,那最热火的,只能是彼岸花,这是林和火用爱的甜蜜所酿出的最淳厚的爱情之酒。
玉面娇怜依女巫所说,采了彼岸花,内服外用。
此花还真的有效。玉面娇怜只觉全身热气上涌,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从没有过的感觉,她一直冰冷僵硬的身体好像在那股热气的导引下,正在慢慢舒展开来,一点点找回自己。
还有,此花用于体外,却是清爽怡人,她身体的每个毛孔都张开了嘴,尽情地呼吸着清新的空气。这是久违了的感觉,这是这些年来从没有过了的感觉。
时机已到,女巫依言作法。玉面娇怜只觉身体越来越轻,慢慢地飘升,她就要跃出水面。
身后似乎又隐隐传来女巫的声音:“记得要找到一个叫宇的孩子!”
她想来,不管是不是真的,这可能就是她的孩子。
突然眼前开朗异常,她已跃出水面。
外面正如女巫和昔日的族人们所说,那是一个开阔得多的世界。玉面娇怜突然觉得,她要为她的幸福再努一把力,说不定,这就是一个改变一切的一个机会。
而其时其实女巫这么做,也是有她的私心的。她每在清醒时,总是有两个男人的影子在她的脑海中纠缠不清,一个是她等了一千年的至爱,一个是最后自作孽不可活而最终悔悟求了她照顾好他的儿子的说不清道不明的那个男人。其实感情有时侯还真的就是很奇怪,林是她的至爱,要想找到林,要想重获林,她得创造机会。邪欲台统领这个护国将军虽说是一手毁了她的幸福,但他也有了应得的下场,他残存的那一丝真情,也就是对她的托付,还真的是感动了她,她也一定要做点什么才行。也就在刚才,邪欲台统领的夫人,贵为后来护国将军的夫人,却是这般地不明不白地就去了。她在心中偶有一阵醋意翻滚的同时,想着同为女人,心下里还是同情多过一切。她之所以这么帮玉面娇怜,就是要让异水族有变故,说白了,也是在帮她自己,她要回复自身,可能这也是唯一的机会。
女巫胡思乱想,突地又飞起身来,“嘎嘎”响着飞了开去,她的片时清醒又完了,又成了那个人见人躲的真女巫。
但她的这一番举动,倒真的是引出了异水族不断发生的一些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