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限期破案的第五天,也是陆小凤来这个小镇的第三天,这两天来收货的确不小,可是怎么样把这些串联起来还是一个问题。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找到夜明珠,没有找到夜明珠,就算破了案子也是无济于事。陆小凤这几天除了待在客栈和去司徒府走了两趟外还真没去过街上好好逛逛,虽然这小镇不比京城那样的繁华大市,可是毕竟陆小凤还要在这儿可能还要待几天,怎么也得买点东西。陆小凤打开了门,连续几天的好天气似乎已经到了最后一天,天空灰蒙蒙的,但是还没有下雨,春雨是连绵不绝的,趁它还没有落下来,陆小凤得好好逛一次街。
陆小凤拉了极不情愿的司空摘星上了街,司空摘星一路在埋怨:“陆小凤,你说你去逛街你带我干嘛?如果你是女人,我还可以勉强接受,可是你不是。”陆小凤笑道:“你就把我当成女人吧!”司空摘星道:“男人永远是男人,女人永远是女人。你就算阉了你自己,你也变不成女人。”陆小凤笑得更灿烂了,说道:“假如我是女人,你会吗?”“不会。”“为什么?”“因为我不会和这么丑的女人上街。”陆小凤没话说了,只是不住的看着路边的摊贩,希望买到点有用的东西。司空摘星道:“你还没回答我呢?”“什么?”“为什么一定拉我上街?”司空摘星问道。陆小凤道:“因为过会儿会有人去找我们,而我又不想让他找到我们,所以把你一起叫出来。”司空摘星道:“在这个荒村小镇我们又没有熟人,谁会找我们?”陆小凤道:“佛曰:天机不可泄露。”
司空摘星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有人会找我们,你为什么不想让他找到我们?”陆小凤又道:“佛曰:不可说。”司空摘星停了下来,陆小凤回过头看着他,问道:“你怎么不走了?”司空摘星道:“我不去了,我要回去,既然你不肯告诉我,那我就回去自己弄清楚。”陆小凤道:“既然你执意要回去,那就去吧!不过我可得提醒你,那人可不是好惹的,你现在回去可没什么好果子吃,如果你实在不想跟我逛街的话,我劝你还是找个能消磨时间的地方打发一下,等到天黑再回去。”陆小凤说完就走了,司空摘星将信将疑的在那不知所措,虽然他很想回去弄个明白,但是他一向不喜欢碰硬茬,既然陆小凤说了没什么好果子吃就一定没什么好果子吃,因为陆小凤说的话一向很准。所以他决定找个赌坊来打发时间。虽然这里是一个贫穷得不能再穷的小镇,但是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赌坊。这是一个现状,因为越是穷的地方,那里的人就越想要钱。什么来钱最快,当然是黄赌毒了,那时候没有毒,只有黄赌两种,但是穷地方连吃饭都是个问题,还会有人光顾妓院那种高消费场所吗?所以只有赌是遍布天下的,不管是大的小的市镇都多多少少会有几家赌坊的。
果不其然,司空摘星没走两步就看到了一家赌坊,名曰:聚财赌坊。司空摘星这辈子除了‘偷’这门职业外还有两个爱好,一个是和陆小凤打赌,另一个就是赌钱,不管赌大赌小,不管有钱没钱,只要他看到了赌坊,就会进去赌两把。况且现在司空摘星有的是钱,昨天从古墓里带回来的财宝还没有花掉一分一毫呢!司空摘星闯了进去,里面好生热闹,小小的一个屋子内摆了七八桌赌桌,更多的是玩大小。司空摘星随便钻上了一桌,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压上了小,因为他已经看出了庄家摇出的骰子是一点,可是当盖解开的时候居然是六点。司空摘星使劲晃了晃头,没错确实是六点,不是自己眼睛出了毛病,那么是自己的看错了,可他自认为一向看得很准的,可这次却出了纰漏,他怀疑有人捣鬼。下一局司空摘星更加小心了,庄家还是一如既往的摇骰子,这没有错,但是在庄家把蛊放下来的那一瞬间,他发现骰子居然翻动了。这显然是有人在用内功隔空翻动骰子,能有如此内力翻动骰子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司空摘星仔细看了一遍赌桌四周的人,发现了那个捣鬼的人,因为那个人用手抵在桌子的一个角上,不过让司空摘星很诧异的是这个人居然是个女人,一个很普通的女人,普通到站在人群中你绝不会为她多看一眼。本来赌桌上人员拥挤,用手抵在桌子上很正常,可是那人的手青筋暴起,如果是简单的抵在桌上,是绝不会有这种现象的,这显然是在用内力。找到了捣鬼的人,司空摘星就好办多了,他现在还不忙着把那个人揪出来,他想看看那个人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来来来,下注了啊,下注了啊!”庄家吆喝着把摇好了的蛊放在了桌上,司空摘星也用两只手指抵住了桌子,那人用功了,司空摘星也用功了,起先那人有些诧异,但是他看了一眼司空摘星之后就明白了,加大了内力,司空摘星感到了一股热流,也不自觉的用上了全部的内力,突然蛊里面发出了‘嘭’的一声,蛊盖弹了开来,骰子爆开了。赌客们开始吵闹:“这是怎么回事啊?有人出老千嘛?”庄家见有人在他的赌桌上用内功,想揪出来,但这毕竟是他的赌局,不能砸了自己的脚,于是慌忙道:“没事没事,小小的意外,来来来,继续继续。”有了庄家站出来说句话,其他的赌客们才安心下来了。
本来自己可以好好的赢钱,可是让司空摘星给搅黄了,那个女人心情很不好,她对着司空摘星‘哼’的一声,退出了赌桌,气呼呼的离去了,司空摘星赶紧追了上去。追到门外时却发现没有看见人了,正当司空摘星准备返回赌坊的时候,一个人站了出来,堵了司空摘星的路,是那个女人。那女人道:“你跟着我干吗?”司空摘星道:“不干嘛。”那女人道:“刚刚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敢跟着我。”司空摘星道:“刚刚在赌桌上我还没揭穿你呢!”那女人道:“照你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司空摘星道:“如果你愿意,我也只好接受了。”那女人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什么问题?”“你为什么会来这个镇上?”司空摘星淡淡的道:“因为这时我朋友让我来的。”“就这么简单?”“就这么简单。”司空摘星道:“你问了我一个问题,那么我也要问你一个问题。”“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以你的身手绝对不是普通人。”那女人笑道:“好眼力,只不过我并不想回答你这个问题,我走了。”那个女人双手一甩,随手掷出了两枚银针,司空摘星一躲,给了那女人逃跑的机会,不过他并没有追上去,因为他不像陆小凤那样会抓住一个女人不放。司空摘星对女人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只有偷和赌。陆小凤感兴趣的只有女人和管闲事。他们俩儿的毛病好像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一样,怎么都改不了。
春意盎然,小镇的街道就是比繁华都市的街道更富有活力,虽然它没有大都市那般繁华,人也没那么多,但有了自然的映衬还是显得那么有生机。陆小凤走上了一座小桥,是一座拱形的桥,桥上并没有人来人往,江面上也没有多少船只来往,使这座还算漂亮的小桥却显得格外的孤寂,就好像陆小凤那样,永远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黄粱一梦,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落红满地花初歇,没遇见你,怎知爱恋销魂,一寸相思一尺伤,静好岁月,却是,几度秋凉,任凭,日单月清,寂寞相依。孤单的路灯照出了孤单的影子,这时陆小凤才发现原来在这个街上自己是寂寞的。孤单寂寞是一个隐形的杀手,将陆小凤一点点的蚕食。
陆小凤此时心里想着杜师师,他渴望见到杜师师,他的眼睛湿润了。陆小凤不会轻易落泪的,可这次他是真的想痛哭一场,泪珠在眼圈上形成了,却迟迟没有落下。他的眼里突然放光了,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他日夜都想见到的人——杜师师。陆小凤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还是这是一个幻觉,他捏了自己一下,有疼痛的感觉,真的有疼痛的感觉,这不是做梦,这都是真的,陆小凤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此时的陆小凤好像小孩子一样,或许陆小凤本身就是一个长不大的小孩吧。正当陆小凤打算跟她去打招呼的时候,陆小凤想到了一个问题,很严重,就是杜师师为什么会在此时出现在这个地方,为什么自己找了她两天都没有找到,今天无意间却碰到了,难道这真的是巧合吗?陆小凤突然拍了一下自己,心里道:陆小凤啊陆小凤,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你千辛万苦不就是希望见她一面吗?现在在你眼前你却不敢去见,有什么问题可以当面去问她啊!何必自己在这瞎猜呢!对,陆小凤下定了决心,迈出了那一双沉重的脚步向杜师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