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到来了,清晨,一切都刚刚苏醒,万籁俱寂,天刚刚蒙蒙亮,黑夜正在慢慢的隐去,破晓的晨光慢慢唤醒沉睡的生灵。灰蓝色的穹隆从头顶开始,逐渐淡下来,淡下来,变成天边与地平线接壤的淡淡青烟。空气丝丝清冷,划一叶扁舟,缓缓穿越记忆的海,忘记了时间,却忆起了往事清晨清爽恬淡,云淡风清。白皑皑的雾色把一切渲染得朦胧而迷幻,景色虽美,但金九龄已无心去欣赏,因为他早已被夜明珠被盗一事搞得焦头烂额。他一夜未眠,从昨晚回到六扇门之后就一直在忙。虽然司空摘星和司徒望月已被关起来了,但是盗夜明珠的到底是不是他们俩,还有待于查证。
祸不单行,这么大的事没多久就传到皇上的耳中。此时金九龄正在宝库查证据,只听门外传来一句王公公到。
王公公是皇上的传旨人,金九龄不敢怠慢,撂下手中的活,赶忙去迎接王公公。王公公一进来就宣旨:“金九龄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罪臣金九龄玩忽职守,导致夜明珠被盗,本该罪该万死。念你对朕忠心耿耿,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太后大寿既至,朕限你在八天之内破案,找回夜明珠。如若找不回,定斩不饶。钦此!”
金九龄接过圣旨,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怎么都不是滋味。王公公道:“金捕头啊!皇上这次可是大发雷霆啊!本来说要治你罪的,幸好我在皇上面前说了几句好话,才让皇上息怒了!”金九龄道:“多谢公公求情,日后定当报答!”王公公摆了摆手道:“诶!别说这些没用的,眼下你得赶紧破案,过了八天,只怕谁都帮不了你了!”金九龄道:“是!”王公公道:“好了,我走了!”王公公迈着他那娘娘腔的步伐慢慢的走了。
金九龄道:“恭送公公,公公您慢走!”王公公走后,金九龄的脸再次拉了下来,转身走了。
宝库内,金九龄和副手任俊峰正在查看着线索。突然门外传来吵闹声:“你放我进去,金九龄叫我来查案,不让我进去,我怎么查啊!”一个声音道:“不行,这是案发现场,没有金捕头的吩咐,谁都不能入内,若是破坏了线索,你担当不起。”那是一个卫士。
陆小凤道:“你就放我进去吧!我是陆小凤。”那卫士又道:“我管你是陆小凤还是陆小鸡,没有金捕头的吩咐,你就是不能进。”
“诶!我说你怎么不开窍呢!非得让我动手你才让我进是吧!”陆小凤佯装要动手。那卫士大叫:“你想干什么?”金九龄已听出是陆小凤来了,道:“住手,放他进来。”卫士道:“是!”陆小凤看了一眼那个卫士,笑了笑走进了宝库。
宝库不但防卫很好,而且很严密,没有窗子,感觉黑洞洞的,让人害怕。屋顶有铁丝网封住,盗贼不可能是从屋顶进入宝库偷走夜明珠的,而宝库门外二十四小时不间断都有士兵把守,盗贼不可能从大门进来,那么他是从哪里进来的呢?难道盗贼会穿墙遁地。想到这,陆小凤自己都觉得好笑,自己什么时候也会相信这些,以前从来都是相信证据的,即使再离奇的案子,到最后破案的时候都是人为。其实也难怪陆小凤有这种想法,你试想,自己经常碰到些怪事,有时候连自己都想不通,这种事见多了之后,难免会有这种神话似的想法。
“你在笑什么?”金九龄道。
陆小凤道:“我在笑我自己。”金九龄道:“哦,笑你自己什么?”
陆小凤道:“笑我自己愚昧,奇怪的事见多了,竟会相信神话了。”任俊峰笑道:“呵呵!陆大侠真会开玩笑。”任俊峰笑了,可金九龄笑不出来,现在压力最大的是他。陆小凤看金九龄面无表情也不再多说了。陆小凤道:“怎么样,金九龄,你找到什么线索没有?”金九龄苦着脸道:“没有,从昨晚到现在,我一刻都没有休息,可是到现在,我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陆小凤道:“那你能估计夜明珠被盗,是在什么时候之后吗?”金九龄道:“应该在昨天酉时之后。”
陆小凤道:“哦?”金九龄顿了顿继续道:“昨天申时到酉时之间,我来检查过一次,那时候我看见的夜明珠还是真的,所以我敢肯定夜明珠被盗是在酉时之后。”陆小凤陷入了沉思。
过了许久,任俊峰忍不住问道:“陆大侠,有什么线索吗?”陆小凤看了看任俊峰,说道:“没有!”陆小凤一句话把任俊峰的话给堵死了,任俊峰也不好再多问什么。陆小凤在宝库内勘查了片刻,突然要走了,金九龄道:“陆小凤,你去哪?”陆小凤道:“还能去哪,当然是去查案啊!”金九龄道:“查案为什么要去外面,这里才是案发现场。”陆小凤摇了摇头,道:“真不知道,你这六扇门总捕是怎么当上去的,这里我们已经查了很久了,要是有线索,早就找到了。”金九龄有些懊恼,但也不得不承认,论查案,他的确不如陆小凤,道:“你去哪里查?”陆小凤道:“查人。”金九龄道:“查人?”陆小凤道:“对,就是查人。”没等金九龄问,任俊峰抢先问道:“查谁?”“陆小凤道::“司空摘星,司徒望月。”金九龄拍了一下脑袋,怎么把他们两个给忘了。
陆小凤道:“走吧!去牢房。”说完,陆小凤便走出宝库,金九龄和任俊峰也跟上去了。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这句《雁门太守行》中的诗句用来描写六扇门的大牢再合适不过了。大牢坐落紫荆城旁的一个角上,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座城堡一样,只不过这更像是吸血鬼电影中的古堡,阴森森的,让人看一眼都会觉得害怕,一般人就算给他银子,他也不会来,因为这种地方任谁来了都会有一种身不由己的感觉。
陆小凤在前,金九龄任俊峰在后,这种地方对于金九龄和任俊峰来说简直不值得一提,因为他们已经在这呆惯了,平日里吃喝拉撒大多都在这里。至于陆小凤,他就更不会在意,因为他已是一个连刀山火海都去过的人,还会怕一座小小的牢房吗?陆小凤悠闲地走着,还时不时的哼这小曲儿,虽然这是他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但他所表现出来的淡定就好像这里的主人一样,那么的自然。
这里是关押重要犯人的地方,守卫自然要严密,走进了第一扇门之后,陆小凤才发现,原来在不远处还有一扇门。在这两道门之间有大约两百米左右的距离,此时的陆小凤心里已经起了异样,不是他害怕,只是这里看起来就好像井底一样,两边都是高高的墙壁,抬头只能看到蓝蓝的天和白白的云,陆小凤真想不通这是做什么的。还好陆小凤有一个好习惯,就是想不通的问题,便不去想,这样就不会让自己堵得慌。原本并不算短的两百米的距离,对于陆小凤来说却好像去了趟边关,在这段时间里,三人都没说话,空气压抑的像下雨前的天空那般,让人有些透不过起来。陆小凤不愿说,金九龄没心情说,任俊峰没话说也只好不说。
陆小凤拉开了那扇门,顿时空气变得不那么压抑了,因为已经到了。进了那扇门,就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一切都变了,刚才之见到那冷冰冰的墙壁,现在终于看见了出他们三个以外的活人,一个个忙忙碌碌的活人。其实陆小凤非常不喜欢和金九龄待在一起,因为金九龄就像个闷葫芦,一个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怪胎。
“他们关在哪?”陆小凤道。金九龄指了指前面的那扇牢房门,道:“在那里面。”其实那并不是门,只是几根木头镶起来来的有点像栅栏一样的东西。一个黑黝黝的狱卒见金九龄和任俊峰来了,低头哈腰道:“金捕头,您有何贵干啊?”金九龄道:“带我们去见司空摘星。”狱卒弯着他那不能再弯的腰,点头道:“您跟我来。”那狱卒说完就走,陆小凤三人跟了上去。
走过一个个囚笼,看着那一张张苦脸,陆小凤没有同情,因为他们大多都是十恶不赦的坏蛋,大都罪该万死,好像只有两人不是,他们就是司空摘星和司徒望月。走过一个囚笼时,一双手突然伸了出来,那双手的主人大叫:“冤枉啊!放我出去。”那狱卒一鞭子抽了过去,大喝道:“找死啊!给老子安静点。”
路小凤认得那个犯人,他就是半月前犯下七庄大案的大贼,陆小凤突然笑了。金九龄道:“你怎么笑了?”
陆小凤道:“我觉得好笑我就笑。”金九龄道:“你笑什么?”陆小凤道:“一个犯下七庄大案的强盗居然在喊冤枉。”“这有什么好笑的?”金九龄不以为然。陆小凤道:“你觉得不好笑?”任俊峰抢道:“确实不好笑。”陆小凤正色道:“就连一个犯下了七庄大案的人被关到这里来都说冤枉了,更何况司空摘星什么都没干也被关到这里来了,你不觉的好笑吗?”金九龄道:“我知道你是在埋怨我把司空摘星关了起来,可是我也不不得已而为之啊!夜明珠被盗,司空摘星有极大大嫌疑,或许只有把他关起来才是最好的洗脱他罪名的办法。”陆小凤想了想笑道:“如果他是盗夜明珠的,那么现在关起他来也是最好的选择。走吧!”
其实也不能怪陆小凤太偏激,只是他是司空摘星最好的朋友,司空摘星也是他最好的朋友,因为他相信司空摘星绝对不是偷夜明珠的人。现在他不能把司空摘星放出去,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早日破案,为司空摘星洗脱罪名,在昨天他答应帮金九龄查案是为了帮朋友,现在坚持查案也是为了帮朋友,只不过这朋友是两个人,前者是金九龄,后者是司空摘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