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空这一招“破空刃”,刀上挟劲,劲出三步之遥,锋利无比。方才在地上留下印记,寒烈还道是破空以武士刀造成,却没想到竟然是有这等厉害的刀气夹杂在里面。
寒烈大喝一声,全身鼓起劲风,披风被劲风扯到了寒烈身前,缠绕在破空的刀锋之上,然后趁机抽身退去,只见那件披风被武士刀与刀气撕了个粉碎,而寒烈却避过了这一劫。虽然如此,寒烈的胸前还是被刀气留下了红红的一道印记,鲜血浸湿了衣襟。花子见状一惊,连忙奔到寒烈的身边,问道:“寒烈!你没事吧?”寒烈摇了摇头,道:“没事,皮外伤。”心中却道:“这破空真是厉害,我虽避过刀气,但不知怎的还是中了一招,这等诡异刀法我还从未见过。”
破空将刀锋上的披风碎片轻轻扯了下来,冷笑一声,道:“寒沙宗的少宗主果然厉害,在如此绝境之下竟然还能躲得过去。”寒烈也是一笑,道:“素闻东瀛忍术奇特诡异,却没想到刀法也如此厉害,佩服佩服。”二人嘴上客套,其实心中各不饶人,破空用武士刀在身前画了一个圈,眼中渐渐露出凶杀之光。
寒烈面色一凛,轻声道:“花子,躲开。”花子连连摇头,道:“我要与你并力抗敌!”寒烈一把推开花子,就这一分神,破空的刀已攻来!只见破空将武士刀高高举过头顶,脚不沾地,竟是向寒烈飞了过来。而破空刚才画的那一个圈,轨迹之上竟然残留无尽的刀光,宛如一条长蛇,盘旋而来。
寒烈见这招笼罩了自身所有退路,知道若躲避的话只有死路一条,当下大喝一声,两条手臂如风如电,化作千万条与破空刀招相对,或指或拳、或爪或掌,将“寒玉神功”五式全数施展了出来。破空刀势虽然凌厉,但“寒玉神功”也是非同小可,竟能以赤手空拳接下夺命刀招而不断,当真匪夷所思。
破空一招用老,寒烈却越战越勇,“咚咚咚”三声连响,“冥虎爪”、“霸天拳”、“疾风掌”击中破空胸口,三式齐发,岂是等闲?破空只觉体内五脏翻腾,仿佛错位倒置,痛不可当。此时破空中招,全身破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寒烈又是一声大喝,双拳合拢,猛的一招“地轰锤”施了出来,重重捶在了破空的后脑之上,破空大叫一声,整个头都栽进了地面,大叫变成了闷哼,便不动了。
寒烈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真是个难缠的角色。”花子见寒烈得胜,欢喜的跑上前来,拉住了寒烈的手,寒烈被花子这么一拉,浑身颤了一下。花子一怔,只觉手心间突然变得湿润,低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鲜血从寒烈的手臂之上流下,而手掌更是血肉模糊,刚才那一招相对,寒烈显然有些玩命了。
花子轻轻拉着寒烈的手,看着满是鲜血的手掌,心中一痛,问道:“寒烈,你痛不痛?”寒烈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痛。”说不痛,那才是假话!只不过在寒烈的心中,男子汉大丈夫,岂能怕痛?花子从衣服上撕下了一块布,小心仔细的给寒烈包扎,虽然小心,但只要一碰到寒烈的伤口,寒烈便会颤抖一下,显然是强忍着剧痛,花子感觉到了寒烈的异样,心疼无比。
忽然!爬在地上的破空“嘭”的一声,化作了一道轻烟,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木桩,寒烈大奇,心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正思量间,忽觉从后传来一股凌厉刀气,不禁一惊,转头一看,竟然是破空右手反手一刀劈了下来,目标不是自己,而是正在为自己细心包扎,浑然不觉的花子!
寒烈大吃一惊,猛的一把推开花子,双手运劲,正欲接招,但已经晚了。破空的刀招来得无比的快,更还有刀气相伴,破空身前三步之内,削金断玉,无往不利。寒烈仓促之间,怎接得下?只见寒光一闪,寒烈急速向后退去,卸去“破空刃”的劲力,单腿跪地,左手捂着胸口,鲜血从手指之间滴落在了地上。
原来破空在中了寒烈第一击之后,便施展出东瀛忍术中的“替身术”,躲了开去,寒烈接下来的几招,全是打在木桩之上。
寒烈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暗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不是被我击败了么?”寒烈哪里知道东瀛忍术的奥妙?百思不得其解。破空让寒烈受到了重创,却没有露出欢喜神色,道:“这么近的距离,我竟然没有杀了你,真是太失败了。”寒烈嘿嘿一笑,道:“我寒烈身为寒沙宗的少宗主,岂会命丧在你的手中?”话音刚落,只觉胸口剧痛,鲜血涌到嘴边,就要吐出,但寒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破空道:“下一招,我一定要了你的命!”说罢又在身前画了一个圈,便要使出刚才的那一招。寒烈心中一凛,暗道:“又是这一招,我这个状态,若不使出‘二灭’,只怕接不下来。”虽然寒烈一直保留实力,但“二灭”他尚未练成,不能像寒庶郎那样,出手便来,必须得花时间来聚劲,可是现在哪里有这种时间?但不用“二灭”,只怕自己绝难逃得过一死,所以这时已经开始了聚劲。
破空将武士刀高高举过头顶,道:“凭你现在的情况,妄想接下我的这一招!”说罢,大喝一声,出招了!银白色的长蛇张着血盆大口,似要将寒烈一口吞下。寒烈眉头紧紧皱起,此时此刻,“葬天送地灭”的劲力之聚集了十之三四,如何接得下破空的这一招?但破空招式凶猛且迅捷,根本没有给寒烈聚劲的时间,刀招,到眼前了!寒烈瞪大了双眼,暗暗叫苦:“来不及!来不及!”
千钧一发之时,花子突然挡在了寒烈的面前,两手的指甲尖尖,严阵以待。寒烈大吃一惊,暗道:“花子怎接得下这招?”不知道为了什么,寒烈就是不愿意花子以身涉险,左手环腰一抱,将花子拉了回来,然后脚步一转,挡在了花子的面前。大喝一声,也不顾“葬天送地灭”的劲力聚得几成了,右手猛然打出,刹那间!拳劲笼罩了偌大的范围,将刀招也全数罩在当中。
“葬天送地灭”威力何等巨大?虽然寒烈只聚了不到五成的劲力,但也显出了“寒玉神功”惊天的威力,那些刀光被拳劲吹散了许多,破空的面上肌肤也被寒烈这一拳的拳风压得变形,刀招一时不能靠近,威力顿时减半。
可是,这一拳虽然凶猛,却也只能发挥一半的力道,拳势也只有完整“葬天送地灭”的一半长久,只压制住少许时间,便告消散。破空见寒烈招式用老,大喝一声,武士刀夹杂着剩余不到一成的刀光又攻向寒烈。
寒烈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再也没有了再战之力,心中暗骂自己:“如果我不轻敌,一开始便全力以赴,岂会敌不过他?”天下没有后悔药吃,现在寒烈已经是全身都被笼罩在刀光之中,眼看着便要死在乱刀之下。
花子见状,惊得“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右手露出长长的指甲,便要攻上,手腕却被一人拉住。花子一怔,看向那人,也是一个蒙面人,却是中土服饰,全身被火红的颜色覆盖着。这人道:“我去。”话音刚落,便以极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右手成拳,一拳向破空打去。拳未至,劲先出,风已至。破空被这一拳的拳风吹得歪了身形,不由得大吃一惊,单是拳风便有如此威力,若被拳劲击中了又当如何?当下身形一晃,闪了开去,寒烈之危,不解自救。
破空在半空中几个翻转,站定于地,向那红衣人看去,高声问道:“你是何人?”红衣人没有答话,只走上前两步,身上散发出排山倒海般的气势,破空不禁浑身一颤,暗道:“这世上,除了主公以外,还没有人给我这么大的压迫感!”
红衣人“哼哼”一笑,道:“你太高看你自己了,这世上能给你这么大压迫感的人少说也有二十人!”破空与寒烈同时一惊,破空不禁问了出来:“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心里在想什么?”寒烈闻言,更是吃惊了,暗道:“算心神诀?难道是孙师伯!不对啊!这人不是孙师伯!”来者会算心神诀,却不是孙博儒,那又会是谁?
红衣人又是一笑,道:“你是自己滚,还是要我动手赶你滚?”破空身为忍者,怎会由得此人在此对自己大呼小叫?大喝一声,便是一刀劈出。红衣人右手两指一探,将武士刀夹在两指之间,破空又一声大喝,“破空刃”发出,这红衣人左手食指在身前一横,便将“破空刃”这削金断玉的刀气给挡散。
让寒烈吃尽苦头的“破空刃”,这红衣人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便接了下来。破空大吃一惊,欲要后退,却发现红衣人两指如钳,紧紧的夹住了刀锋,抽不出来。“若不速退,必被此人重伤!”破空抱着这个想法,急忙弃了武士刀,向后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