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痛哭不止,声音悲切,听得二人心中伤感。二人想上前去安慰,但想二女遭此变故,此时上前安慰也不能让二女心情好过些,只好呆呆的战在原地。
万心兰大声哭泣,叫道:“爹!你起来啊!你快起来啊!你就这样丢下女儿,让女儿怎么过啊!”说得极为凄凉,刘李二人见万心兰满面泪痕,心中也是一酸。靳青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事实,不住的道:“是谁?是谁?是谁害死了姑丈?”万心兰又欲说话,但撕心裂肺的痛感让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伏在万昭云尸身流涕。
忽然!从庄外传来无数脚步声,刘剑影与李刀光一惊,纷纷抽出兵刃,严正以待。只见几十号人涌进庄内,带头那人身披长袍,面上尽是土灰,看来是有许多时日没有洗脸了。这人见到刘李二人,大喝一声,道:“大胆恶贼!竟敢做出这等残忍的事情来!给我拿下!”话音一落,便从这人身后窜出四、五人,凌空将配剑抽出,几个翻滚才落到二人面前。刘剑影正要动手,靳青突然跑了出来,叫了声:“爹!且莫动手!”那人见到靳青,已经愤怒得扭曲了的神情转为狂喜,叫道:“青儿!”原来这人便是靳青之父靳天霖。
那日靳灵撑船而行,遇到靳宫印,便将陈东华之事说了。过不多时,陈东华便追了上来,靳宫印站到靳灵身前,高声道:“陈东华!十年前我放你一马,不想今日竟成了祸患!我后悔不该放虎归山!”陈东华冷冷的道:“老贼!你灭我一家,我不报灭门之仇,还有何颜面生存于世上?”
靳宫印道:“你父亲本事三神门传人之一,接掌神龙门,本应锄奸惩恶,但他竟然率领门众杀我大宋官员,投靠金人。我神剑门为三神门之首,清理门户,理所当然!我念与你父亲相交多年,才放你一条生路,你不但不反省自己所作恶事,更变本加厉,先后伤我神剑门与万家庄几条人命。今日更击沉万家庄十余艘船,你到底还是不是三神门的传人?”
陈东华满面怒容,道:“神龙们早已不在,我现在心中只想报仇雪恨!”靳宫印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我本想为神龙门留下后人,日后领神龙门重回正道,你却……唉,看今日之势,我只能杀了你,免得你也踏上你父亲的的旧路!”
忽的一阵大风吹过,将地上尘土卷起,湖水也被吹得荡漾出阵阵波纹。只见靳宫印长须飘动,双足往地上一点,已飞身跃起,连续九掌往陈东华头顶击落,每一掌均由千斤之力,破风而来。陈东华大吼一声,亦是久掌拍出,只听“啪啪啪啪”,对掌之声连连作响。靳宫印借势向前一翻,悬空转身一掌打向陈东华后背。陈东华回身击掌,哪知靳宫印这一掌乃是虚招,见陈东华回掌反击,忽的收回掌势,向下急坠,施展“破竹腿”,相互交错踢向陈东华双腿。
陈东华见这两脚劲力极强,若被踢中双腿必断,当下纵身一跃,向空中飞去,躲开了这一踢。靳宫印武艺极强,双掌往地上一撑,整个人便倒立着向上疾冲,双腿鸳鸯连环,不住踢去。陈东华见状,两手齐出,挡下几脚,但靳宫印的腿法精妙,只挡得数下便守不住了,当胸中了一脚。靳宫印得势不饶人,一脚踢完又踢一脚,顷刻间便踢了四、五脚,只踢得陈东华五脏翻腾,口吐鲜血。
靳宫印右脚踢在陈东华左肩,猛力一踩,竟借势将整个身体翻转过来,由倒立变为站立,然后左脚狠狠踢在陈东华右脸之上。陈东华惨叫一声,向后远远的摔了出去。靳宫印这几脚竟然踢离地面三丈之高,轻功之佳,腿法之妙,简直匪夷所思。
陈东华从三丈高处摔了下来,撞到一棵小树之上,那小树哪里承受得住这惊人腿力与下坠之力?“卡擦”一声便即折断,断树与陈东华一起落在了地上。陈东华快速爬起身来,却见靳宫印已站在了身前。
陈东华暗自调息,“哇”的一声,将淤血吐出,突然放声大笑。靳宫印见状,问道:“你笑什么?”陈东华笑了一阵,道:“你人虽老,但功力却是越发精深,我放心了。”靳宫印闻言一奇,道:“你什么意思?”陈东华摆摆手,没有回答,却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子,往南面林立掷出,只听一声惨叫,一人从树上应声落下。靳宫印与靳灵同时一惊,连忙上前查看,只见这人身穿金国军服,显然是金国士兵,已然断气。额头上一片血迹,显是被刚才陈东华那一枚石子砸死的。
靳灵奇道:“这是怎么回事?”陈东华道:“这十年来,金人在我大宋奸淫掳虐,无恶不作,侵我大宋河山,我深悔当初与父亲一起做了卖国之贼。但现下金人势大,与之硬拼不是上策,所以我便假意投靠金人,以便探查敌人底细。万家庄是大宋在江湖上的帮手,神剑门又与其联姻,我杀神剑门门人与万家庄家众,实是为了取信金人。我此番来,报仇是假,报国是真!”
靳宫印闻言一呆,道“你细细讲给我听!”陈东华道:“兀术精通并发,老谋深算,但碰到岳飞将军便屡战屡败,所以想设计害死岳将军,我此番回来中原,就是为了通风报信。”靳宫印点了点头,思索了一阵,问道:“那兀术诡计多端,怎么会让你走呢?”
陈东华深深叹了口气,道:“我对不起中原武林,对不起万家庄。我是告诉兀术万家庄是大宋在江湖中的后援,请兵来灭,这才换的一刻自由。但兀术也不信我,便派了此人暗中监视我。”说罢往地上那金兵一指。靳灵闻言大怒,喝道:“你说什么?你竟然用万家庄五百四十九条人命换一刻的自由之身?你……你简直禽兽不如!”说罢一掌拍出,陈东华不躲不闪,这一掌硬生生的击在陈东华胸口上。陈东华连退三步,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靳灵又欲进攻,却被靳宫印拦了下来,道:“住手,我明白你的心情,但东华也是情非得已,此刻你赶快去神剑门,让天霖搬兵去救万家庄!”靳宫印说的句句在理,靳灵只得狠狠的瞪了陈东华一眼,重重一哼,转身欲走,忽然想起靳青与万心兰,急道:“爹!心兰和青青不知去向!莫非是被今人捉住了?”陈东华笑道:“这个尽管放心,我追来之前,她二人已往树林中躲避,监视我的也只有此一人,料想无碍。现在当务之急是去请救兵,若迟了,只怕万家庄不保!”
原来陈东华那时对着树林冷笑一声,笑的并不是靳青与万心兰,而是监视自己的金兵。为何陈东华不先杀了这个金兵呢?因为陈东华名声不好,早已成了众人心中的叛徒,若不在靳宫印眼前击毙这个金兵,只怕靳宫印也难相信自己。
靳宫印点了点头,道:“不错,你赶快去神剑门,让天霖来救,然后再到神刀门请郑无苦郑掌门速来救援,一定要快,否则只怕心兰与青青先行回到万家庄,反被金人所害!”靳灵一听,不由得汗毛倒竖,跳上船去,撑船飞快行去。
靳灵走远,陈东华又道:“伯父,请与我一起前往无心、逸隐二派求援。”靳宫印奇道:“对付金狗,何须劳动无心于逸隐两派?”陈东华道:“伯父你有所不知,炎邪殿已投靠了金人,此番进攻万家庄,炎邪殿派出了‘炎邪八凶星’!”靳宫印闻言一惊,道:“这可不得了了,‘炎邪八凶星’厉害得紧。此地距无心派较近,事不宜迟,我们赶快前往无心派求救于剑掌门。”
于是靳宫印与陈东华便在刘剑影带着二女下山后到达无心派。剑怀天得知情况后,连忙以飞鸽传书告知天平真人,天平真人知道事态紧急,便飞鸽胡伟雄,让胡伟雄赶去救援。恰好胡伟雄就在伊凤村附近,遇到剑怀天,又见炎邪殿众放了迷香迷倒靳青与万心兰,而李英兰受迷香影响,功力发挥不出来,是以身处险境。胡伟雄与剑怀天出手相救,李英兰告知八凶星已跟刘李二人去了后,关门离去。
剑怀天与胡伟雄放心不下刘李二人,便带着二女前往寻找,不想岳飞率队经过伊凤村,将刘李二人足迹抹去,走错了方位,却被刘李二人从后赶上。将二女交给刘剑影与李刀光,嘱咐不要行之太急,又与胡伟雄商议了一阵,觉得还是该让刘剑影与李刀光护送二女回万家庄,以增江湖历练,又怕告知实情后让二女担心,所以才瞒了下来,而且八凶星才是大患,便决定先去追八凶星,但他二人却没有想到,八凶星是先灭了万家庄再赶到此处追赶二女的。刘李二人将靳青与万心兰送到万家庄,正遇见靳天霖率领神剑门门人赶到。
靳青见到父亲,心中大慰,道:“爹您不要动手!这二人是好人!”靳天霖挥挥手,让那几人退下,靳青又将刘剑影与李刀光之事说了,靳天霖听后,忙拱手道:“二位小英雄,方才冒犯了。”二人还了一礼,道:“不敢。”靳天霖环顾四周,见这满地的尸体,又惊又怒,道:“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可恶的金狗,可恨的炎邪殿,我靳天霖与你们誓不两立!”然后又四处看了看,不见万心兰,问道:“心兰呢?心兰在哪里?”靳青往身后一指,靳天霖奔了过去,见万心兰伏在万昭云的尸身上痛哭不止,心中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万心兰抬起头来,哭道:“舅舅!舅舅!您一定要为我爹报仇!”靳天霖看了看万心兰,又看了看万昭云,心痛的点了点头,却又听见门外有数十个脚步声走来,当即高声道:“门外何人?”只闻一个女子声音叫道:“大哥!是我!”正是靳灵与神刀门门主郑无苦率众赶来。郑无苦见万家庄如此惨状,心痛的摇了摇头,叹道:“唉!来迟了一步,来迟了一步!”神剑门与神刀门的弟子与万家庄的交情深厚,见到这个情形,心中都有一丝忧伤,更充满了愤怒。
万心兰认得这是母亲的声音,奔出庄去,一下扑倒在靳灵的怀中,哭道:“娘!娘!爹……爹他……”靳灵看到万家庄变成这个模样,心中已是无比害怕,她深怕万昭云有什么意外,但想到万昭云的武功卓绝,还是抱有微微的一丝希望。现在见万心兰这个样子,箭步冲入庄内,看到万昭云的尸身,脑中“轰”的一声,便跪倒在地,怔怔的流下泪来,然后“哇”的一声,痛哭流涕。刘剑影与李刀光伤感之下,也跟着落下了眼泪。
过了一阵,只听一个声音从装外传来:“人死不能复生,灵儿不要太难过了。”靳灵回头一看,四人两前两后的走进庄来,前面两人正是靳宫印与陈东华,后面两人便是剑怀天与胡伟雄。靳灵见到靳宫印,擦擦眼泪,叫了声“爹”,心中一痛,又哭了出来。
胡伟雄对万家庄环视了一圈,叹了口气,道:“唉,罪孽,罪孽,先让死者入土为安吧。”于是神剑、神刀门人将死者葬了,才回入了庄内。
陈东华当着众人的面,跪了下来,叩头道:“万家庄的众位兄弟,我并非有意要害死你们的,在此给你们磕头了。”说罢“砰砰砰”连磕了七、八个响头,面上愧疚之色难以掩藏。此言一出,众人顿时议论纷纷,有的人心想:“这人说是他害死了万家庄数百余口,现又在此磕头认错,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有的却想:“恶人假仁假义,不如快快杀了,以祭奠万家庄全庄!”
靳宫印道:“东华,你快将你知道的事情告诉大家吧。”陈东华这才停止叩头,站起身来,看了众人一眼,道:“金国兀术老奸巨猾,勾结秦桧,欲要害死岳将军,然后长驱直入,捣我大宋河山。我潜伏在兀术帐下多年,得知这个小猴后便想到中原来通风报信。谁料兀术并不信我,我只得对兀术说要带人来灭掉岳将军在江湖上的强力后援万家庄,兀术这才答应让我回来。”
说到此处众人面面相觑,如果兀术真的要害岳飞,那此事自然非同小可,但又不知陈东华所言是否如实,心中都有些疑忌。
陈东华又道:“炎邪殿已经投靠了金国,这次我回来,兀术竟然派了‘炎邪八凶星’与我同行,还派了一个人监视我。我千方百计瞒过‘炎邪八凶星’逃脱,先行赶来,却没甩掉尾巴,如果我直接去万家庄的话,又怕尾巴回去报告八凶星;若杀了尾巴的话又怕无法证明我的真心,只得让他先跟着我,却怎么想也想不出个好办法来。正无计可施的时候,却见万家庄船队从湖面驶过,我便击沉船只,跟着万夫人见到靳前辈,当着靳前辈的面杀了那人,并将一切告知。”
众人“哦”了一声,一起点头道:“原来如此。”靳灵怒道:“听你片面之词,就算在座所有英雄都信了你的话,我也不信!”陈东华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郑无苦点了点头,道:“不错,东华,你有何凭证可以证明你的话是真的?”陈东华一怔,道:“我没有凭证。”靳灵道:“既没有凭证,那就是你为了报仇与金狗勾结,杀害了万家庄五百余条人命!你便是杀我丈夫的凶手!我决计饶不了你!”
靳灵盛怒之下,便要动手,靳宫印连忙拉住了靳灵,对陈东华道:“东华,你该如何证明你所言不虚?”陈东华苦笑一声,道:“没想到靳前辈也怀疑我,我陈东华所说全是实话,没有凭证!若万夫人不信,杀了我便是!”剑怀天闻言,急道:“真假尚未弄清楚,你不可冲动。”
靳灵转过头对剑怀天道:“剑前辈,这人本来就心术不正,十年前他与她老子一起勾结金狗,杀我大宋官员,害我神剑门与万家庄好几条人命。今日他分明是来寻仇,却又在此胡言乱语,妄想脱罪,千万不可相信他!”剑怀天也沉默了下来。
十年前神龙门勾结金人,做了叛国之贼,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究竟陈东华此来是为了报仇,还是兀术真要施奸计害死岳飞,在没有证明的情况下谁也不敢妄断。起先靳宫印与靳灵听到万家庄危机,一时情急,便搬请救兵,现在细细一想,均不知这曾经投靠过金人的陈东华究竟能不能相信?
陈东华见状,知道自己纵然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朗声道:“我陈东华句句属实,但没有凭证,万夫人是决计不会相信我的。昔日我投靠金狗,已成众矢之的,总之我话已带到,还望诸位英雄谨慎提防!反正现在兀术那边我是不能回去了,这里又容不下我,自己种什么样的因,就该吃什么样的果!”说罢一声大喝,呆立堂上,便不再动弹了。
原来陈东华已自闭经脉而亡,在场除了剑怀天、胡伟雄、靳宫印与郑无苦四人修为极高,看出陈东华已死,其余的人均不知陈东华到底在干什么。胡伟雄站起身来,摇首叹息,道:“唉,陈东华以死明志,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我们也应谨慎,做好完全的准备。”剑怀天道:“不错,金狗要害岳将军之心由来已久,我们不可不防。”靳宫印心中怅然,道:“唉,东华潜伏金国十数载,今日为大义而死,可敬,可敬。我们还是让他入土为安吧。”众人这才知晓陈东华已死,纷纷叹息。
众人将陈东华葬了,对众人一拱手,道:“请郑掌门、剑掌门与胡道长先行回去,做好瓦全准备,金狗只要敢来,便杀他们个片甲不留。”郑无苦道:“好吧,老夫先行告辞。”站起身来,率众离去。
剑怀天叫过刘剑影,道:“此间事了,我先回去,你刚才也听到了,金狗欲对岳将军不利。你便在江湖上多走走,金狗一有动静,你便立刻飞鸽与我。”刘剑影点了点头,剑怀天又道:“现在万家庄已灭,万心兰是万家庄的后人,炎邪殿既投靠了金狗,必不肯放过万心兰,你要好好照顾万心兰。”刘剑影奇道:“神剑门与神刀门不是能照顾她么?”剑怀天摇了摇头,道:“神剑门与神刀门只怕不是炎邪殿的对手,必不会让万心兰跟着回去。”刘剑影点点头,道:“哦,我知道了。”剑怀天笑了一笑,长袖一拂,走了出去。胡伟雄也对李刀光嘱咐了一番,方才离去。
靳天霖对二女道:“你们俩随我回神剑门去,一来由落脚之地,而来好保护心兰周全。”靳青摇了摇头,道:“我不回去。”靳天霖一怔,问道:“为什么?”靳青看了看刘剑影,霎时满脸通红,却说不出话来。靳灵见靳青这个模样,笑道:“大哥,让青儿留下,两位小英雄会保护她的。”靳天霖道:“不成,好好的一个闺女,有家不回,成何体统?”靳灵白了靳天霖一眼,道:“女儿家的心思,你懂什么?这事就这么定了,心兰也留下。”
靳天霖闻言一惊,道:“不成不成!炎邪殿的人必不会放过心兰,跟我回神剑门去好有个照应!”靳灵道:“正因为炎邪殿的人不会放过心兰,我才让心兰留下。”靳天霖惑道:“什么意思?”靳灵道:“万家庄已灭,心兰能去的地方就是神剑门,这点炎邪殿会想不到?而炎邪殿的人十分厉害,若大举进攻,我们必支持不住,心兰一样要遭殃。不如让心兰与二位小英雄隐于江湖,让他们不知心兰去向才是上策。”
靳天霖思索了一阵,恍然大悟道:“是也是也,妹妹说得极是,就这么办吧。”然后拱手对刘剑影与李刀光道:“那就请二位小英雄照顾他们了。”刘剑影与李刀光也还了一礼。靳宫印站起身来,道:“青青,心兰,你们过来。”二女听得靳宫印呼唤,连走带跑的到了靳宫印面前,靳宫印道:“你们剑法未熟,还需要多多练习。我这老人家只盼你们平安无事,此番你们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两件兵器便送给你们吧。”说罢将腰间软剑交给万心兰,又从袖中抽出一柄长剑,递给靳青,抚了抚二女的脑袋,与靳天霖、靳灵并肩离去。
软剑寒光逼人,万心兰情不自禁的挽了一个剑花,只听剑身兀自低鸣,实在是人间利器。靳青手上那柄长剑剑身隐隐透出碧绿之色,刘剑影一奇,走上前来赞道:“好奇特的剑。”说罢伸出手指在剑锋上用力一弹,那剑突然绿光暴射,将刘剑影弹开。李刀光与刘剑影同时一惊,靳青与万心兰更张大了口,合不上来。
刘剑影叹道:“好有灵性的剑,竟然排斥青青以外的人。”靳青大喜,心道:“得了这柄宝剑,只要剑法一成,恐怕便是天下无敌了!”万心兰拍手笑道:“青姐的剑好厉害啊!”刘李二人看着万心兰,尴尬的笑了一笑,李刀光道:“心兰,我们真是服了你了。”万心兰一奇,问道:“我怎么了?”刘剑影笑道:“不瞒你说,就连我与大哥见了这柄宝剑,都起了贪恋,而你却没有,可见心兰你的一颗心纯洁无暇,我们兄弟自愧不如。”万心兰咧嘴一笑,将软件系到腰间,不再说话了。
靳青也将宝剑竖在腰间,问道:“剑影哥哥,我们下一步该去哪里?”万心兰也叫道:“对啊,外公和舅舅都走了,我们该去哪里?”刘剑影看向李刀光,道:“大哥,你说我们该去哪里?”李刀光想了半天,却也没想出什么东西来,道:“我不知道,剑影你说去哪?”刘剑影思索了一阵,道:“我们去京城如何?”靳青与万心兰对望一眼,齐声问道:“去京城做什么?”刘剑影道:“师父让我留意金狗的动作,我想金狗既然要勾结秦桧害岳飞将军,我们不如就到京城去,暗中监视秦桧的一举一动。”李刀光闻言,笑道:“剑影心思细密,像我这种粗人怎么会想到去京城去监视秦桧?事不宜迟,我们这就上路吧。”
刘剑影摇了摇头,道:“我们先休息休息吧。”说罢对李刀光打了个眼色,李刀光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二女赶路已十分疲累,又遭此变故,心力憔悴,是该先好好休息休息。当下一笑,答应了下来。
靳青与万心兰又来到万昭云的墓前拜祭,万心兰强忍心中痛哭,给父亲上了两柱香。靳青心想让万心兰一个人呆会或许要好些,于是便走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