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洁、”看到她这样,宸澈震住了,他慌乱地擦去她眼帘上的泪珠,却被一股力推开,结果他对上一双埋怨的眼睛。
“澈哥哥不喜欢诗洁了,诗洁不要澈哥哥碰。”她说,不知道是无心的还是有意的一句话深深的敲击着宸澈的心。
他只是微笑,又那么一刻宁诗洁也被这个笑容更震撼到了,可是下一秒这种痴迷这种震撼不攻自破。他说:“那随便,这可是你说的。”
说的彻底,说的冷漠,对于一直是公主,集万生宠爱于一身的公主;一直被宸澈宠着惯着的她,显然承受不了这巨变,就犹如当初她听见宸澈得骨癌的时候一样,他无法接受,也不想要接受。
宸澈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后,便离开了房门。这个房间顿时清静了,出了从外面传来一些鸟语声,其他的都静谧的可怜。宁诗洁呆滞的望着那扇门,仿佛他还在一样,她唇边努力拉出一抹笑容,却是那么的勉强。
她的眼前是飘渺一片,有一股气晕盘旋在眼睑旁,她双手使劲的捂住嘴,害怕下一秒泪水真的低落下来。终于,她还是倒在了病床上。
她趴在被单上,小声的呜咽着,而那细细碎碎的抽泣声传到了房门外靠着的少年耳朵中;他怜惜的偷偷再望了她一眼,然后双眼就紧紧的闭住了。他不想要伤害她,只是因为命运,少年伤痛的转过了身,颓废的向前走去……
他来到了花园石壁上,一个每当伤心就喜欢坐在上面的地方,不用哭泣就可以使自己的悲伤冷却,变得稀少点;因为这里的一种花香总是让人心旷神怡,可这一次,少年却不再这样认为,他觉得异常的刺鼻。
而也有一个少女,她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迹,傻傻的看着坐在石壁上的那个少年。然后,她又眼睁睁的看到一个清秀的女孩挂着璀璨的笑容朝少年跑去,他就抱住了那个女孩,这样的一个画面极其的刺眼。少女落泪了,双唇也被她自己咬的通红,看着他们相拥着;当少年说他喜欢那个女孩时,她忍不住了,冲了上去。
明明知道这样挽回不了什么,只是作茧自缚,她宁愿搏一搏。但是结果还是让她绝望了,因此她跑出了医院。
在路口的转角,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脸庞,她冷漠的看了眼,向前走去。突然一双手有力的禁锢住了她的手腕,她愤怒的对上了他:“宸杰,你干嘛?”
“不要走。”他低垂下长长的睫毛,眉间带着浅浅的忧伤。
“放开我,放开我,混蛋——”她挣扎着,几乎要哭出来了,眼前的人却仍死死的捉住她不放,终于她绝望了不再动弹。
“你找到哥哥了,是吗?”他知道当宁诗洁听见宸澈得了骨癌后,立马奔赴到市一医院寻找宸澈。他,也知道,她一直爱的是宸澈。
此时在残破的阳光下,他的面孔如同泅了水的水彩画,慢慢滋长蔓延开来,成了模糊隐约的轮廓,只是双眸中带着浅浅的忧郁。“是。”宁诗洁告诉了他事实,不过他却淡然的笑了:“你还喜欢他。”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宸杰的心里很清楚她一直喜欢的是宸澈,自己自己不愿意去面对。他们三个人是从小长大的,父母都是世交,最重要是宸杰先认识诗洁,可是诗洁却喜欢宸澈;这是他一直忍受不了的。即使宸杰已经光明正大的站在了万千霓虹灯前,他也无法释怀。
直到他听见宁诗洁一下机后,便去医院,他才明白宁诗洁真的很爱哥哥,超出他自己想象的爱。
她睁大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的?”
他笑而不语,眼睛泛着一波波温柔的涟漪,看的宁诗洁很是莫名,她有些诧异的问:“你告诉我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一直都知道。”他对上了她的眸子,微笑着:“你走吧!”
宁诗洁眼中泛起一抹气晕,她咬住了下唇:“原来你一直都知道,都知道我喜欢澈哥哥。”
“傻瓜,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深蓝色的发丝紧紧的贴着他的脖颈,时而又随着风轻轻的飘动着:“从你一开始黏着哥哥,我就知道你喜欢他了。”
“所以你走吧——”说完,宸杰转过身了,他又给了她一个桀骜不驯的微笑,可深邃的目光闪烁着不谙世事的纯净。她呆滞的望了一眼,便转身走着,失魂落魄的样子仿佛如布娃娃般没有灵魂。
她也笑了,夹着阳光却显得如此的凄凉。一步踏着一步,傀儡一样走着……
“医生,医生,宸澈到底怎么了?”我着急的问,为什么他突然就晕倒了,怎么摇他他都不行。
结果医生叹了一口气,手中拿着一块板记着东西:“你是病人家属吗?”
“我们是他的朋友。”上官沅说,起初他也很担心,看到手术灯不亮后,他的心又悬了起来。
“恩,我们是他的朋友,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晕倒。”拉住医生的衣袖,语气中带着焦虑和担心。
“病人病情加重,不过经过我们的治疗已经恢复正常了。”医生说道,我和沅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得的是恶性骨癌,能撑到现在已经不错了,除了要承受骨痛,关节与肢体有局部肿块及肿胀,并且肢体运动会受限制。”医生顿了顿,端详了下我们的表情:“尤其是手,我知道他喜欢拉小提琴,但是病人最好不要拉;我们不担保他的病情是否再恶化,到一定不可挽回的程度,我们可能会尝试截肢手术。”
最好不要拉小提琴,尝试截肢手术!!!医生的话在我的脑海里如闪电霹雳般劈来。
而上官沅则是复杂的眼神,一脸凝重:“没有其他的方法吗,医生?”
“是的,希望你们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医生说完这句话后,便带着护士走了。
“沅,这样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我看向了沅。
他毅然地看着我,沉住气的紧紧的握着我的手:“你相信他会挺过来吗?”
“我、”不能给明确的答案,因为我有些小犹豫,我真的不确定他是否真的会熬过来。
“既然他之前那么多困难都可以挺过,那我们应该相信他。”
“真的吗?”这可是恶性骨癌,是癌症,多少人因为癌症死了,他才18岁,真的……很难想象他可以撑过来。
“我们都要相信。”
走廊上那个绝美的少年俯下身,轻轻的在少女的饱满的额头吻了一下,如蜻蜓点水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