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童子带着无止下了凤凰山,当晚就收拾好了行李,准备离开凤凰园。纵然无止很不情愿,也不想离开凤凰园,不过考虑到神童子是为他好。而且黑松预言说东方会出现骑着神兽的叛将。现在神童子的赤鸟火凤已经出现在凤凰山了,叛将难道说是神童子?现在,他们最好离开东方,以免再被黑松他们骚扰了。况且来日方长,等他有能力保护自己了,自然可以找到孤祖客,查问自己的身世。
次日晌午,神童子和无止已经收拾好行装,准备上路,可是雏鹰王却迟迟未归。二人等了良久,都有点不耐烦了。忽然间,终于传来了敲门声。
神童子出去把门打开,不想有一个衣衫褴褛,带着一顶草帽的少年推门而入,跪倒在神童子的脚下连连磕头道:“师父,求求你收我为徒吧。”
神童子乍以为是雏鹰王又犯什么神经了,可是细细一听,声音有不对,而且身形也比雏鹰王瘦弱多了。他慢慢地俯下身去,将他扶起,此时却发现原来跪在他面前的是个隐形人。只能看到披在他身上的衣衫鞋帽,除此之外,一切都像是挂在空中,一堆撑起的衣服在言语行动。
他在凤凰岛向来行事低调,以为是个胡言乱语的神龟国隐形人,当即怒斥道:“谁是你师父,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赶快给我滚出去。”
不想那少年又跪倒在神童子的脚下,连连叩首:“师父,您一定就是我师父,请收下我吧。我是不远千里来此,特地来找你的。”
神童子正在纳闷儿,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无止过来了。
跪在地上的少年看到无止,甚是高兴,欣喜不已地指着无止,又跟神童子道:“师父,那位瘸子兄弟在前两天救过我,我……”
神童子勃然大怒,怒喝道:“你个疯子,赶快给我滚,要是让我再听到你叫无止为瘸子,我就打断你的腿。”
无止听到此人声称自己救过他,又看到他的身体是隐形的,也不会是天鹰,便也猜到了他的身份,想起他曾经要杀自己,气冲冲地道:“亏你还有脸来此,你要将我掐死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不错,此人神龟国的正是赤誉王子。
神童子听到此人曾欲害死无止,更加怒气冲天,怒喝一声,提起钢铁般的重脚,将其踹到一丈以外。
赤誉倒在地上,口中鲜血淋漓,不过都是无色透明的粘性液体。神童子赶步上前,扯住他的衣襟道:“你到底是谁,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加害无止?”
赤誉被神童子重踢一脚,连连喘息,吓得直哆嗦:“我…我没有恶意。”
“没有恶意?我管你有没有恶意,你有了恶行,我就难以绕你。”
“真…真的,我真没有恶意。”
“那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加害无止?”
“我是神龟国的赤誉王子。”
无止、神童子纷纷大吃一惊,真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如此潦倒的人居然真是神龟国的皇族。神童子当时愣住了,原来他们一直在抓的逃犯居然是神龟国的赤誉王子。
神童子虽然隐居凤凰山,但是对神龟国的事情知道的还是比较详细的,因为这个毕竟是习武有成,练成了不老之术的地方。
且说这神龟国之事。神龟国的宫廷之中有个传言,说雷弩和当今王后兄妹有染,生下了一个神经兮兮的疯子,都已经年过十八了,可是身形却是瘦弱如柴,个头更是非常矮下。
赤誉王子一直以此事为耻,想要把王后和他的哥哥给除掉,从雷家三兄弟手中夺得大权,可是三雷将军的势力简直遮天盖地,就算是王宫中倒垃圾的老奴,也都是他们的人马。
好在赤誉王子深藏不露,四处网罗党羽,联络亲信,这才势力一天天壮起来了。后来,赤誉王子的安插在黑松府上的亲信传出消息,说黑松预测出东方将会出现一位骑着神兽的叛将,摧毁三雷将军的统治。
赤誉大喜,这才伙同禁军侍卫金枪队统领,也就是天鹰的爷爷,带着十六位绝顶高手一同东行,为的就是找到这位叛将,把三雷将军的势力给瓦解了。然而,他们十七人当中,劲弩队副统领增福临时叛变,出卖了他们,让他们落到了这部天地。
而与此同时,赤誉王子的傻子哥哥,早就在王后和雷弩的支持下,顺利地登基为新的神龟国国王了。
神童子一把抓住他的右臂,把他抓起来道:“真是可笑,前不久,我听闻神龟国的赤誉王子曾经率同七大护卫,杀退了滋扰神龟国的三百树形人,现在却到了这部田地。”
赤誉异常惭愧,又道:“师父,黑松预言这儿会有一位叛将,我们正式奔着这位叛将来的。昨夜,我在惊仙台听您说您有神兽坐骑,那么你就是这位叛将无疑了。请师父你收我为徒,助我铲除雷家的势力,夺回我的一切吧。”
神童子似乎觉得有点好笑,自己向来闲云野鹤,不理天下大事,又怎么会是什么叛将呢?况且,他很不喜欢“叛将”这个词。
无止从旁边赶过来道:“你赶快离开吧,不然我把你送给我师弟雏鹰王,让他去领功。”
就在此时,天鹰又慌慌张张地跑来了,手中还拿着他爷爷遗留下来的那杆金枪。
天鹰看到无止,又是怒火中烧,挺枪直刺。神童子想看看无止究竟会不会活学活用,反正他自己的实力,可以在金枪抵达无止胸前之时,轻而易举的挡下来,索性准备好出招,却“隔岸观火”。
无止大惊,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碰到这个天鹰。此时,天鹰手中还握着一杆寒光闪闪的金枪,连忙滚动轮椅,向后退去。
他希望神童子可以出手帮助他,可此时,神童子却没有出手,只是在一旁焦急地看着。他猛然回过神来,原来自己已经学过一招“火毯天刀”。
他连忙摁下轮椅的机关,让它自行向后退去,自己却腾出双手,于同时将自身的劲力涨起来,灰色的光芒开始在身体周围淡淡闪烁。他将双手伸向前去,双掌之下拉开一掌灰色的气罩,像个毯子一样随风飘扬。他又加大力度,尽可能让毯子储存更多的能量。
他看到时机已经成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双掌之中提着的“火毯天刀”像抛衣服一样抛出,盖在了天鹰的头上。然而,无止的力量有限,在出这一招的时候,更是没有任何经验,只是将他的头给罩住了,直达胸前。
他两忙将双掌合拢起来,顿时,毯子开始收缩,变成了塑性的,天鹰像是被封在冰块当中一般。上半身被紧紧地锁住了。
天鹰的上半身虽然被无止的“火毯天刀”给锁住了,可是他冲起来就像蛮牛一样,即使上半身不能动弹了,金枪却依然紧握手中,朝他径直刺来。
无止看这招根本不起作用,索性将招数收起来,准备打掉他手中的金枪。哪知,他刚将“火毯天刀”收起来,金枪的速度忽然变得很快,像箭一样只扑他的咽喉。
他一着急,带着“火毯天刀”还未收起的力量,将双手朝喉咙挡去。
神童子大惊,如电光一闪,已经赶到无止身旁,可是眼前的情形却让他开怀大笑。
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弄的,居然将“火毯天刀”的力量浓缩起来储存在右爪之中。右爪中闪闪发亮的灰色光罩将金枪枪头紧紧地握住,正如神童子握住雏鹰王的钢刀一样,是同一个招数。
无止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打出这招的,不过他也顾不上想那么多,将金枪从自己的喉咙前撑开,顺势腾出左手,将胸中正在燃烧的热气凝聚于左掌之上,伴随着噼里啪啦一声,天鹰被无止一掌震开,打倒在地。
无止手中还握着金枪,连忙将金枪扔在地面上,傻傻地望着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地面上的天鹰,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
神童子看到无止刚才出的招数,甚是满意,不过看到无止挡住金枪的那一招运气之法,分明就是他挡住雏鹰王钢刀,把他的钢刀折断的同样招数,心想:“难道无止真能看一遍别人的招数之后,把它给学会?可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一切都发生在潜意识之间。”
天鹰虽然受了无止一掌,可是他身强体健,强壮如牛,似乎根本没有受伤,又连忙从地上爬起,捡起掉在地上的金枪,又挺枪而刺。
赤誉王子刚才将无止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中,这才隐隐觉得眼前的无止和神童子都深不可测,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神童子就是他要找的能臣。
他连忙赶步上前,从后面扯住天鹰的衣服,将他拦下来道:“天鹰,快且住手。”
天鹰甚是惊讶,前连天赤誉王子还坚持要把凤凰园的人给杀掉,可现在却又想让他住手。他气冲冲地将金枪立在右手之中,愤愤不平地道:“他杀了我爷爷,为什么要让我停下?”
“你大胆,居然敢跟我这样说话。”
天鹰心有不甘,也不顾什么主仆之别了,气冲冲地道:“他杀的是我爷爷,是为了你出生入死的金枪队统领,难道你忘记了?”
赤誉王子勃然大怒,一个耳光闪到了天鹰的脸颊之上:“你真是无法无天了!”
天鹰真是性如蛮牛,怒喝赤誉王子道:“他杀的是我爷爷。要是他杀了你爷爷,你试试……”
神童子看他们俩争吵不休,走过来喝道:“你们要吵的话出去吵,我们还有要事要办。要是再来烦我们,我将你们全都送给雏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