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学校路上,计百忧一边把玩指间神狱碎片,一边思考昨晚事情经过。
  确定被术法斩断后,玉澡决定先把王雯灵魂的事压后,另行寻找方法。原以为事情告一段落的计百忧正要离开,忽撇见玉澡脸上神色诡异,往她手上一看时吃了一惊。
  “您怎会有这个神狱碎片!”玉澡摊开的手掌,静静躺着一枚计百忧寻找的神狱碎片。
  “这是我夷那罗送我的。是我帮他解除其中一层封印的代价。我夷那罗做人真是大方,封印还未解除就预先把代价交给我,也不怕我拿了跑。”玉澡俏皮的眨眨眼。
  “大人,真的决定要帮吸血女王解封印!”计百忧内心五味杂成。托解封印之福,神狱才能离开我夷那罗掌握落在玉澡手上,这么一来想弄到手难度也会大幅度下降。不过想到吸血女王可能因此复活,心中又总感不妥。
  “代价都收了,那有不做的道理。接着。”玉澡手掌轻使力,将神狱碎片抛向计百忧。
  计百忧接住碎片,看着跌落掌心的神狱碎片,一时不知该做出什么反应。正要开口道谢,却被玉澡给阻止。
  “什么别说,既然你是狐族的后辈,我就有责任代替玉妃大人照顾你。”
  想到此,计百忧一阵感动。不论分身或是本尊,玉妃都如此照顾自己,想回去帮助玉妃的意念,至此又更加深一分。
  手指扣住神狱碎片高高弹起。碎片在空中画出弧线后,跌落再计百忧预先在底下等待的掌心。
  计百忧心念一转,思量起对自己有严重威胁的罗杰。万一遇上危险,玉澡绝不会置身事外。不过现在的玉澡不过是类似灵体的存在,靠着王莉的肉身能发挥多少实力是个未知数,加上受到法则束缚,正面跟罗杰起冲突未必能讨到多少便宜。
  计百忧不会也不能让玉澡为自己冒这个险。得在事情尚未完全脱离掌握前,把事情处理妥善,不能牵扯上玉澡。
  缓步沿着围墙走着的计百忧,经过转角正要往大门方向走去时,一条身影从旁窜出阻挡在他面前。
  计百忧定神一看。“是妳!”岳芷一身凌乱,不像往常整齐干净等。
  “妳昨晚去医院见谁?”岳芷从昨晚就没回去,在学校等计百忧要问个清楚。
  为了早点弄清楚计百忧身后到底藏有什么秘密,岳芷昨晚决定偷跟计百忧回家。谁知走到一半就被计百忧给察觉甩掉。不想轻易放弃的岳芷,在被甩掉处找了许久,没发现计百忧踪迹正打算回家时,却发现计百忧神色匆匆走进附近的医院。
  发现后岳芷赶忙跟上,也想跟着进入医院。谁知刚跨进医院范围,一阵晕眩感袭来,随即失去神志。等到回过神,人不知何时走到学校附近。不肯死心的岳芷又赶回医院,连试好几次想跨进医院,结果都是同样结果。岳芷只能放弃进入,转而连夜在学校附近等计百忧。
  计百忧没有回答,岳芷接着说:“去里面找谁,其实我在清楚不过。”
  当初王雯出事,入院手续就是岳芷办的,自然清楚她现在住的医院。从最近的行为看来,不难联想到王莉身上。
  “我们认识这么久,难道交情比不上夏雨、王莉这两个认识不到一年的人。”想到这岳芷内心激动,眼框中泪珠不停打转。
  面对岳芷的责问,计百忧不知到该说什么。无法跟岳芷透露王莉身份,又能说什么,一时沉默。面对岳芷此刻过去从未显现的柔弱,计百忧手足无措慌了手脚,连忙将她拉至较少人经过的旧校舍侧门旁。
  “那有这回事,妳想太多。”
  计百忧仍不肯吐实,岳芷泪水不停在眼眶打转,楚楚可怜的模样让计百忧吃不消。
  承受不住这样的攻势,计百忧只能选择退让。“真的想知道?”
  岳芷用力点点头。“想。”
  计百忧又道:“即使知道后,我们可能连朋友也做不成,这样也没关系?”
  “这怎可能?”岳芷看着计百忧的脸庞,试图寻找出只是推托的可能。但从看了好一会的脸上,找不出有这样的可能。
  “无知有时候不是件坏事,知道太多有时候反而是种负担。”向岳芷解释同时,计百忧眼睛余光撇见一条身影从侧门走进旧校舍。身影在走进之前停下脚步,看了计百忧一眼,示意要他别出声。
  见岳芷沉默不语。计百忧清楚自己的话打动了她,岳芷不在执意追求答案。
  拍拍岳芷的肩。“如果觉定要知道,旧来找我。”目光扫过旧校舍侧门,转身离开。发现岳芷跟计百忧交谈的这个意外插曲,并没有影响玉澡赴约的行程,走进约定的地点旧校舍。
  从上次发现神狱之后,旧校舍的整建工程整个停顿了下来。原先被挖出来的坑坑洞洞被填平,恢复原本旧貌。保持原来没有恢复的只有与守护者交手时损毁大楼,依旧保持破损样子没有整修。
  “真是舒服。”随处走着的玉澡,双手高举用力的伸了伸懒腰。
  一走进旧校舍,立即感受到原本加诸在身上的束缚消失不见。从无形压力或得解脱,让玉澡感到遍体舒畅。
  视线一扫旧校舍,最后停留在校园一角。对着阴暗处说:“你来了。”
  尽管对方有所隐藏,随着法则束缚消失,玉澡能力大幅度提升,感知能力也随之增强。附近有人,难逃过他的感应。
  玉澡说完,身影走出角落,朝着玉澡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