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突然变得安静,轩辕洛抬头看着晕过去的沈静黎,那张俏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说不出的委屈,说不出的脆弱。轩辕洛叹了口气,退出沈静黎的体内。将沈静黎揽在怀里,脆弱的她让轩辕洛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收紧右手,使沈静黎更加贴近他,只有这样,他才能清楚地感觉到她是在他身边的。内心的脆弱让轩辕洛一阵心酸,能给他温暖的,除了面前这晕过去的人儿再无其他。可她却一心想着逃离,那颗孤寂的心找到依托,那里会舍得放开。除了掠夺,除了强势的将她留下,他别无他法。
轩辕洛冰凉的吻落在沈静黎那冰凉的额头上,又是一阵叹息。
“静儿,若是你不想着离开,那该多好啊!”
“静儿,为什么你要离开,皇宫不好么?若你答应留下,我也不会这般对你!”
“静儿,为什么我付出这么多你从来都不放在眼里,你只要多留意我一眼,我也会很满足的啊!”
“静儿,为何你对逸总是那么特殊,我比逸差在哪里?为什么你只愿为他停留!”
“静儿,你是我的。你不要离开好不好,就当洛求你,求你留下,留下来陪我,好吗?”
“静儿,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是我的。这是宿命,你逃不开的!”
……
凄清夜晚,夜凉如水,万籁俱静。整个夜幕笼罩的苍穹下,独独留下满怀孤独的他。轩辕洛透过窗户看着那恬静优雅的茫茫黑夜,有她在身边,即使是阴森的寒夜也是极为美好的。有她给的温暖,一切都已足够。
月转碧梧移鹊影,露低红草湿萤光。屋内昏暗的灯光,微风过处,影随风动。摇曳的烛光透过那纱帘映照在沈静黎那张苍白的脸上,恬静而美好。轩辕洛再次低下头,深情一吻,扭动着身子,竟是沉沉睡去。
当一身冷汗的轩辕洛被惊醒时,怀里的人儿仍然睡得安稳。经过休养,那苍白的脸上终于不再像先前一般那么的苍白了。刚刚恢复的红润让沈静黎看起来娇艳欲滴,即使是沉睡的她,也能轻易地挑起他的独占欲。
轩辕洛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该死的,竟是出现这样的梦境。梦里,他看见沈静黎的手挎在轩辕逸的臂弯之中,巧笑倩兮的朝他挥手。“洛,再会!”她的声音那么的自然,那么的美好,充满难以言喻的喜悦。
看着怀里安睡的她,无言的松了一口气。轩辕洛拾了地上的玄色长袍,随意的披在身上,下了床榻。他怕自己在这样待下去,会忍不住的再次要了眼前的她,而虚弱的她是无论如何也承受不起的。
此时已至子时,轩辕洛移步至那张红木桌子旁边,桌子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方形的盒子。轩辕洛打开盒盖,拿出里面的东西,竟是一条发出金光的铁链。轩辕洛一手将那沉重的铁链一头拿在手中,那金色的光芒照在他的脸上,冷漠而华丽。他将目光移至沈静黎的身上。
“静儿,若你还是一心想着逃离,那洛就只好用着黄金造成的铁链将你锁住。这样你就会乖乖的呆在这碧落宫了。”轩辕洛发出冷然的笑,眼里坚定而凄苦。当爱情只剩下用禁锢才能留住,那注定是一种无望的悲哀。
金黄色的光芒将只有昏暗灯光的整个内殿照的通亮,沈静黎便是被着一阵阵强劲的光芒射醒的。其实那光芒也不算是强劲,只是在这只有昏暗油灯的古代显得有些明显罢了。沈静黎睁开惺忪的双眼,便看见一个伟岸的身影立在那桌边。她当然知道是轩辕洛,全身酸痛的她根本就不想去管那么多,她只是翻过身子,继续沉睡。
轩辕洛背对着她,似乎也知道她醒了一半,他转过身子,刚好对上沈静黎即将要侧过去的身子,那迷离的眼神有一种难言的美感。轩辕洛携了木盒走近床榻之处,将沈静黎从床上扶起。他将那木盒放在床沿边上,眼里噙着笑意。
“静儿,既然你把心给了别人,那我就把你人囚在这里,看你能逃去哪里。”轩辕洛将沈静黎禁锢在怀里,本就虚弱的沈静黎哪里有力气去挣脱他,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却让沈静黎睡意全无。她睁大双眼,几乎惊恐的看着面前一脸平静的轩辕洛,她几乎要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可当轩辕洛拿起那木盒里的那黄金铁链轻松地便将套牢在她的脚踝之处,沈静黎才意识到眼前的一切竟是真的,而轩辕洛刚才说的话也是真的。她没有听错,也没有看错,轩辕洛他真的是想要将她绑在这里。
“不,不要。洛,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我不想被绑着!”沈静黎抓住轩辕洛的手臂,使劲的摇晃,企图让他改变主意,收回命令。
“怎么办?静儿,我真的不想让你离开。你是我的,你怎么可以跟轩辕逸双宿双飞,你是我的,你知道吗?为何你总是想要离开。”轩辕洛带着酸楚,苦涩的笑容在他的脸上升起,带着无言的悲哀。
“我没有,洛,你要相信我,今天我真的真的没有想要离开,我只是想见逸一面,真的。洛,你要相信我。”沈静黎心底的着急难以言喻,若是这样绑着她,她真的会疯的,爱极了自由的她怎么能忍受这样的生活。
“静儿,我不会再相信你了,你曾经好多都答应过我,你说你不会离开,可是你没有放过任何一个逃离的机会,你一次次的离开,你知道吗?我早就已经不相信你的话了。”轩辕洛的声音连带着他的辛酸,一股脑儿的倾泻而出。他抓住沈静黎那胡乱挥动的双臂,似乎也要将她那能自由活动的双臂套住。
沈静黎那里肯乖乖的让他将手腕套住,沈静黎躲避着轩辕洛伸过来的。“洛,你相信我好不好,我再也不会离开了,不会了,我会乖乖的呆在碧落宫!”沈静黎泪水淌了一脸,央求的话语说出,她再也顾不得她那仅存的可怜自尊,在自由面前,她几乎是连任何都可以放弃。轩辕洛摇摇头,对她的话不置一词。
“洛,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我真的不会离开了。我会留下来,我会留在你的身边!”轩辕洛还是不语,他暗暗发力,将沈静黎的双臂扯过来。指间挥动,手腕已然被套上两个金黄的铁圈。
轩辕洛将铁链的另一头用力向上一抛,那铁链结实的绑在那横梁之上。轩辕洛露出满意的笑容,他坐到床上,将沈静黎颤抖的身子揽入怀里。“静儿,你现在哪里也去不了了,你是我的,你只能呆在这碧落宫了。”他轻笑,声音悦耳。
“不,不要,洛,我不要过这种生活,你解开它好不好,我保证我会听话,我保证我会乖乖的!”沈静黎举起双臂摇晃在轩辕洛的眼前,苦苦哀求。在轩辕洛面前,她除了哀求,别无他法,然而轩辕洛却不为所动。
轩辕洛将她的手放下,柔和的声音在她耳边荡开,“静儿,很重的!”
“不,不要。洛,我保证我不会离开,我会听话的。你放开我,好不好。”沈静黎眼里是满满的哀求,说不出的脆弱的可怜。
“保证?静儿,你拿什么来保证,我说过,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轩辕洛的话很柔,但说出的话却是那般的冰冷。望着他坚定不变的双眼,沈静黎不再哀求,她低下头,低声啜泣。
绝望萦绕在心间,沈静黎眼前一片黑暗,她看不到出口,看不到光亮。轩辕逸的话再次在她脑海里回荡。“黎儿,你在等半个月,逸一定带你离开,离开帝都,我们远走天涯,好吗?”对这句话的不解早已消失,那句话在此时显得也是那么的无济于事。
沈静黎只能感觉心底是一片凄凉,或许在轩辕洛面前,任何强大的力量也会变得不堪一击吧!轩辕洛的强势是她早就领略到的。她开始相信命运,二十一世纪颜洛的话在她耳旁回荡,“不可能的,你是我的,你永远都是我的,永远。这是宿命。”轩辕洛的影子与颜洛的影子重合在一起,他们的话也大同小异。两个影子紧紧地缠绕在她的心间,痛苦折磨着她的身心。像是一把剪刀,在她的心上剜开一个个血红色的洞,血一注注的往外流。真的是宿命吗?心底那丝丝侥幸开始变成青烟,最后消失不见。
寂静的夜,她的哭声显得格外的空灵。轩辕洛除了将她搂在怀里别无他法,他是真的不愿让她离开的。孤寂的心,是需要一个寄托的,而她是最好的选择。昏暗的灯光,明亮耀眼的金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好长,徒留一室的哀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