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陌不知道何时自己已经回到了丞相府。进入丞相府,一个淡粉色的身影便已迎了上来,是李晴雯。“萧陌,你回来了。”李晴雯的声音温柔,却还是化不开萧陌心中的坚冰。
萧陌看了看她,无力的道,“你回宫吧!留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我不会爱上你,我爱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静儿,可你的皇帝哥哥将她抢走了。”萧陌的声音里也含了些嘲讽。
李晴雯那张明丽的脸瞬间便暗淡了下来。“萧陌,你怎么可以对我。我放弃一切追随你而来。你怎么就不可以有点感动。我不敢奢求得到你的爱。”李晴雯声音有些哽咽,自己付出了这么多,可为什么还是什么也没得到,谁说没有付出就没有回报的。萧陌,那个女子什么也没付出,为什么还是得到了你所有的爱?我不甘心。
“呵!感动当然有,那你要么?要我就将我的感动给你,全都给你。”萧陌冷笑,她对自己有感动,可那有什么用?除了给自己带来心痛还留下什么?
李晴雯没想到萧陌竟是这般回答她,那份感动是如此的渺小,他也给得如此轻松。为何在此时却是不敢要。原来感动是不能转化成爱的。自己竟是天真的以为,只要他有感动,那自己就离成功更近一步了,还真是可笑。
李晴雯重重地叹了口气,道,“萧陌,你可以不爱我,但你也不要赶我走,好不好?让我留在在你身边,至少我可以感受这一厢情愿的温暖。好不好?”李晴雯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颊,满是乞求的双眼望着萧陌。那泪珠挂在脸上,我见犹怜,楚楚动人。可萧陌除了淡漠却是什么也没有,自己的热忱早已给了她,自己的爱意早已给了她,自己的心早已落在她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的感情再来分享给面前的泪人了。
萧陌别过脸,无奈的道,“你又何必这样,逸在几年前就已经告诉过我,我知道你喜欢我,若我爱你,我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进宫做了洛的嫔妃。”
原来他早已知道,原来他早已明白,原来自己早就没了希望。为何自己还要苦苦等候,还以为自己差的就是那么一分主动,原来自己竟是错得这么离谱。
李晴雯憋回还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扬起一抹笑意,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做普通朋友可好?”萧陌看着李晴雯那故作的坚强,她不知道,她现在却是显得更加脆弱。萧陌不禁点点头,嘴里溢出一个“好”字。然后他看见从李晴雯脸上再次绽放的笑靥,这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犹如阳光般灿烂,看得萧陌都有些心动。
萧陌看见李晴雯脸上洋溢着那灿烂的笑容,使外面灿烂的阳光也瞬间失色不少。萧陌回过神来,李晴雯早已消失在那大堂之内。萧陌轻笑。自己在静儿面前,是不是也是这般的脆弱,原来守候是如此痛苦的。
萧陌走出大堂,去了书房。
天阶夜色凉如水,可自己没有那个心情去卧看牵牛织女星。萧陌在书房整整呆了一下午,本想看一两页书的,没想到满脑子却是沈静黎那微微绝望的眼神。
夜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望着皓月当空,心里更添了一分惆怅。门外响起一阵轻微的敲门声。“进来。”萧陌沉稳的声音响起。
门应声而开,进来的是李晴雯,萧陌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她现在来有什么事?萧陌带着疑惑的眸子望着李晴雯。李晴雯看着面前这个邪魅的男子眼里头透出的以后。轻笑道,“萧陌,天黑了,你该去吃饭了吧!”李晴雯带了些深情望着萧陌,让萧陌有些无所适从。
“哦,你们先吃吧!我没什么胃口。”萧陌似乎感觉面对着李晴雯有些尴尬,出声婉拒。却见李晴雯那灵动的双眼瞬间就黯淡了下来。
“萧陌,你还是对我这般疏离吗?原来,与我做朋友也是咋么艰难吗?”李晴雯那忧伤的眸子似乎又要掉下泪来般。
现在面对着她确实是有些尴尬,面对李晴雯即将掉下来的泪滴。萧陌有些慌神,自己还没有去安慰伤心女子的经验呢?每次见到沈静黎因气愤而落泪的时候,他就只有慌乱的逃开。
“好了,你别哭。我去吃便是。”萧陌有些无奈,面对着她,还是有些无措,只是感觉与面对着静儿那般的自然与心安不同。
李晴雯终于转悲为喜,笑道,“那你快来,我在大厅等你,今天是我亲自下厨,你可要好好品尝一下我的手艺。”李晴雯微笑着跑开,眼底溢满幸福。
萧陌看着李晴雯远去的背影,原来给一点希望就会让她如此开心的。那么静儿,你就不舍得施舍我一点温暖吗?让我也开心开心。可你却是残忍得脸半点温柔都不曾给我。萧陌在心底泛起苦笑,幸福来得是如此艰难啊!
萧陌拉上房门,朝大厅走去。李晴雯早已在一旁企盼了,看着萧陌的到来,脸上的笑意顿时又荡漾开来。“萧陌,这里坐。”李晴雯亲自搬开凳子。盛情难却,萧陌点点头,在那张凳子上坐下,只是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感情。
李晴雯也不管萧陌脸上那不便的神情,依旧很热情的向萧陌夹菜。“萧陌,这可是我亲手做的,你一定要多吃点。”李晴雯越是热情,他就能感觉到自己在面对沈静黎时的那种尴尬,是不是也如李晴雯这般。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这种感觉有些让他难以适从,难以忍受。
萧陌只是刚吃下一口菜,味道很好。可心里却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升起,萧陌再也忍受不了,摔了筷子,逃似的离开大厅,留下黯然神伤的李晴雯与一些错愕的下人。
萧陌的那种感觉力来自于沈静黎对他的冷淡,为什么,自己付出这么多,她却是连一点施舍都不给吗?静儿,你好狠。萧陌开始有些明白轩辕洛对沈静黎那种疯狂的占有了。自己心爱的女子在自己面前心里却始终装着别的男人。若是自己,也会选择这么做的吧!萧陌明白了,以前逸说他与轩辕洛是同样的人,现在看来,的确如此啊!
萧陌静静地坐在屋顶,望着挂在天际的那一轮明月。萧陌拿起在自己身旁的一坛酒,仰面,酒已进入喉中。那有些辛辣的感觉在此时是麻醉自己的最好良药。他好想醉。静儿,为什么只有醉了,才能看见你对我的好。
李晴雯静默在窗前,那抹在黑暗中孤立的忧伤身影早已映入自己的眼底。萧陌,你心底还是只有她。我努力了,还是什么也没得到。泪水疯狂的溢出,李晴雯没有抬手去擦掉泪水,只是任由那滚烫还带着淡淡的苦涩的泪水划过脸颊。哀莫大于心死。心的生命力是如此的强盛,真的很想心死可心痛来得清晰,时刻在提醒着自己是在为他心痛。那个妖媚的男子,那个沉稳的男子,那个痴情的男子。
最终,萧陌还是醉了。在梦中,他看见那个日思夜想的女子,在那一片开的灿烂的墨菊丛中朝自己微笑,笑得舒心,笑得明媚。
“陌,过来。静儿想你了。”静儿朝自己伸出那双柔软的小手,那双自己做梦都想一把握住的小手。萧陌亟不可待的向前走前去,一把拉住沈静黎,将她扯入怀里。俯身吻住她那两片柔软的唇瓣。他看见静儿在自己的亲吻下笑得越发灿烂了。“陌,静儿爱你。”静儿说完那句话,朝他俨然一笑,主动献上自己的吻。那句话,是自己听过最美的话语;那个笑容,是自己见过最美的笑容;那个吻,是自己品尝过最美的味道。
萧陌笑了,发自内心的笑,笑得邪魅,笑得妖冶,笑得灿烂。时间万物早已失色,只留下萧陌那最真、最美的笑容。萧陌环住静儿的纤腰,旋转,再旋转…
冰凉的感觉传来,萧陌才发觉静儿的双手已在不知不觉见抽离开自己双手。“黎儿,过来,逸来接你了。”然后,萧陌看见沈静黎满脸笑意的朝轩辕逸走去。“静儿,你是我的。”另外一个声音霸道而狠绝,萧陌转身,是轩辕洛的。轩辕洛满脸怒意,瞪着沈静黎,沈静黎飞也似地逃开,扑向轩辕逸的怀里,然后笑得开心。
“不,静儿,你是我的。跟我走。陌马上就带离开这里。”手中的空虚让他不安。
冰凉的感觉再次袭来,萧陌一个寒噤,整个人都立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还是在那凄冷的屋顶上,脸上早已浸湿,是自己的泪吗?
静儿,对你,我一直都要这般无奈吗?你要舍弃的始终都是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