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基督看以雅妲在帮其他家长的忙,替那些小女孩卸妆拆头发、顺便帮小男孩们脱掉难过的礼服。
  “……他叫你“哥哥”?”血基督用疑问的语气询问万灵。
  “不好吗?有多少人可以听到自己儿子喊声“哥哥”的。”
  “我以为你会更喜欢“爸爸”。”
  “不行不行,那样听起来就太老了。“爹地”或是“爸比”我还能接受,可是最爱的还是“哥哥”。叫起来朝气十足,比较适合我。”
  “是吗。”
  “妳不这么认为?”
  “嗯……你觉得好就好。”
  “而且,他还是不要跟我有关系比较幸福。”万灵用眼神示意雅各布的方向:“雅各布背后有一道很深的疤痕,是车祸留下的,妳刚刚应该有注意到。”
  血基督点点头。万灵说的是一道浅褐色伤痕,从背部延伸到脖子后面,所以虽然雅各布穿着衣服,血基督依然能够看见。
  “为什么会出车祸?”
  “酒醉驾车的纨绔子弟。”万灵说:“车子撞上以雅妲的坐车,然后立刻驾车逃跑,到了下一条街又撞到另一辆车,这次还下车和人打架,所以很快就被警察抓起来。”
  血基督感觉听得有些不可思议。
  “后来怎么处置?”
  “马上就被抓去关了。我用晓星介绍的律师告死对方,啊,就是现在帮十字处理事情的那位。”万灵说:“我本来是想,如果法院不判他有罪,我就潜进去把他杀掉。”
  “所以他被判有罪?”
  “当然,光民事赔偿就花掉他们家所有财产。”万灵笑嘻嘻:“不这样怎么能罢手?”
  血基督盯着雅各布和依瓷正在玩耍的样子。
  “三年前你怎么和他相认?因为看到他的母亲?”
  “不不不……三年前雅各布被送到急诊室,我才看一眼,就知道这个人绝对是我儿子。”
  血基督听了不由得一愣,万灵看出她眼中的疑问与不明白。
  “这是一种直觉,做父亲的都有一种直觉。”万灵淡淡地告诉她:“可以在人群中一眼分辨出自己的小孩,就算从来没有见过,也绝对不会漏看。”
  血基督摇摇头:“是这样吗?”
  “至少我可以喔。”万灵轻轻地笑了,露出属于年轻父亲生涩和蔼的笑容。他伸手拥着血基督的腰,带着她朝雅各布和依瓷走过去。
  雪花片片飘落,意犹未尽地跌在瑞斐尔奶油色的头发上,让影基督轻轻拍掉。她把街道对面一个正沿街发放糖果的圣诞老人指给瑞斐尔看,旁边还有穿着麋鹿衣服的年轻女人帮忙分送气球。街道到处都在放送圣诞节的歌曲,许多小朋友围绕着圣诞老人,又叫又跳兴奋地跑来跑去。
  “那就是圣诞老公公吗?”
  影基督觉得瑞斐尔的眼睛好像发着光。
  “去吧,我们在这里看着你,去跟圣诞老人拿糖果和气球。”
  “嗯!”
  瑞斐尔大大地答复一声之后,快步奔向圣诞老人,成为围绕在圣诞老人旁边的无数小头颅之一。
  随行靠着他的车,拿了大衣给影基督披着。
  “小时候你相信圣诞老人?”
  影基督询问,随行摇摇头。
  “我到了七岁左右才听过圣诞老人这个名词,那个时候已经不是好骗的小孩子。”
  “这样哪。”影基督道:“我一直相信圣诞老人的存在,直到现在都还相信。”
  随行的表情似乎觉得不可置信。
  “因为我们家是虔诚的基督教徒,所以我想,既然上帝都有可能存在,为什么圣诞老公公会是假的呢?”影基督说:“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世界上的人都不相信圣诞老人的存在,却愿意相信上帝的永恒,我不懂他们是凭着什么样的依据。”
  随行抬头望了瑞斐尔一眼,又看着影的眼睛:“对瑞斐尔来说,那边那位就是圣诞老人。有一对住在北俄亚罗白的老夫妻,每年都以圣诞老公公、圣诞老婆婆的名义回信给世界各地寄信的小朋友。对这些人来说,圣诞老人确实存在。对大人来说并不存在的东西,妳又何必太过计较。”
  “这样呀。”
  “只要妳相信就好,如果上帝不存在,那就不存在也没有关系。”
  影基督露出觉得窝心的笑容,仰头望着天上飘雪。
  “啊,对了,雷文霍克。”她告诉随行:“圣诞快乐,先祝福你。”
  “谢谢。”
  一会儿后,瑞斐尔两手各抱着一份糖果和气球跑回影身边,影基督诧异地看着他。
  “瑞斐尔,你一个人拿了两份礼物?”
  “有一半要给依瓷!”瑞斐尔将脸埋进影基督怀中,似乎觉得很冷,不断喘气磨蹭着:“圣诞老公公好棒喔,他说我是乖孩子,叫我努力读书!”
  “真的吗?唉呀,你的手好冰。”影基督摸了摸瑞斐尔的手,赶紧要随行开车门让瑞斐尔上车。她和瑞斐尔坐到后座,随行则在前座转开暖气空调。
  “这样有好一点吗?”
  回应影基督的问话,是瑞斐尔一个响亮的喷嚏。
  “啊啊……”影基督开始着急,瑞斐尔却擦擦鼻子。
  “瑞斐尔不会生病,姐姐不用紧张,因为我是小骑士,身体很强壮喔。”
  影基督不禁会心一笑。她重新替瑞斐尔穿好外套,把气球和糖果放到旁边。
  “我们先回家,好吗?今天要早点睡觉,明天才可以早起拆礼物。”
  “嗯!好的。”
  瑞斐尔听话地回答,随行便开始倒车,将车子转回开往各各他的路。
  万灵和血抱着睡着的依瓷回家之时,发现瑞斐尔已经先回房睡觉。
  “他在去看圣诞老公公的回程,就已经睡着了。”影基督说。
  “这位小美女也差不多。”万灵轻柔地抱着依瓷,将她抱往与瑞斐尔共享的西楼二楼房间。
  伏燹赖在沙发上半睡半醒,而依瑞丝杜斯喝过奶后,也由女仆抱回万灵房间隔壁的婴儿房。
  圣子喝着热咖啡,旁边有一盒打开的巧克力,血基督坐下拿了一片。
  虎基督正翻阅十二月的时装杂志,嘴里咬着苹果,一面发牢骚。
  “绽华那群笨蛋还不回来吗?无聊死了!”
  “时间差不多了。”圣子看看钟:“虽然是通霄晚宴,他们不会待太久,一定觉得没趣早早离开。”
  “早早?”对于这个词语,虎基督嗤之以鼻。
  “他们的身份也不适合太早离席。”圣子解释:“至少要等宴会的高潮过了才行。”
  “哼。”
  虎基督还是很不以为然。
  十字、晓星和绽华走下映照着晕黄灯光的洁白大理石阶梯,将身上皮草大衣拉紧了些。十字吐出一口白烟,清冷的凌晨时分,这让天气显得更冷肃严寒。
  天上还飘着细雪,轻微打在三人肩上。
  “就这样回家吗?”十字开口询问:“这样子多无聊,今天是圣诞夜。”
  “你有什么主意?”晓星点烟,不明白十字的意思。
  “Jacob’sDream,怎么样。”
  十字说。绽华挑眉,满脸不解。
  “万灵朋友开的一家pub,就是之前圆环区很有名的那家。原本老板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后来万灵的朋友买下,装潢过后,最近又重新开张。”
  “可是今天是圣诞夜……”
  “不用担心。”十字告诉晓星:“他那位朋友是犹太教徒,不过圣诞节。”
  “嗯,那就去吧。把其他人也找去。”晓星说:“伏燹之前吵着要万灵带她去pub。”
  “我来联络。”十字道,手指开始拨打号码。
  “嗯?为什么?我说要去pub也不是专挑我想睡觉的时候──不要啦,我要睡──睡觉!圣子!我求求妳,让我去睡──”
  伏燹基督用力巴着沙发不肯放开,圣子却将她拦腰拉起,丢过一套衣服。
  “快点换一换,大家都在等妳。”
  “我不要,我想要睡觉──”
  伏燹又大声又任性地嚷嚷宣布着,圣子因此不太高兴。她将身体压低,靠近伏燹的脸旁:“能不能请妳动作快一点。我说过了,大家都在等妳。”
  “呃。”
  虎基督已经换上外出衣服,提着包包随时都可以出门。万灵换了一条漆绿色皮裤,打电话联络他的朋友。血基督也换上长裤,抓了保暖的皮外套披在身上。
  “我去接堕天,带堕天一起过去。”万灵说:“我先出发,在Jacob’sDream会合。刚才已经打电话给我朋友,他帮我们预留一个桌子了。”
  “好,用谁的名字?”
  “报我的名字就行。”
  “嗯。”圣子还与伏燹拉扯,最后终于把她从沙发上拖起,把一件衬衫和紧身牛仔裤丢向她:“快去换衣服,十分钟后出门。”
  “麻烦死了,我就去pub里睡给你们看!”
  伏燹基督嘴上嘟哝,心不甘情不愿朝西楼的空房间走。
  圣诞夜的Jacob’sDream播放着电音圣诞歌曲,听起来别有一番风味。十字、晓星和绽华依序走入Jacob’sDream,找到万灵替他们预定的位子。三人正拿酒单点酒,万灵和堕天也到了现场。
  “圣子他们还没来?”
  “来了,那边。”十字朝正走入Jacob’sDream的圣子等人招手,他们看到圣子牵着伏燹,旁边跟着影、随行、血和虎。
  众人纷纷坐下,圣子看也没看酒单,就点Grasshopper,虎基督要GinTonic,影要SweetHeart,万灵替半睡半醒的伏燹点纯威士忌,随行也要Grasshopper,万灵点了ChristmasEve给自己以后,要晓星和十字陪他喝,两人根本不加以理睬,另外点两杯SunsetWinter。
  堕天不知道要试什么,后来从各种漂亮的调酒名字中,选择Sonnet尝尝味道。
  绽华惯例点Balladur白兰地,血基督选WinterBreath。
  酒保很快就把大家点的调酒依次送上桌,众人干杯以后又叫了坚果、爆米花、巧克力棒和水果。
  “我们来玩个游戏。”万灵建议:“不然只是喝酒多无聊。”
  “玩什么?”虎基督挑起眉毛:“骰子?扑克牌?”
  “不要,一定又是十字赢。”圣子摇头。
  “来pub不玩牌、不赌博,那你们要做什么。”万灵失望地说:“要做点事情啊。”
  “喝酒,看谁先醉。”伏燹瞇着眼睛提议,接着又打呵欠。
  “这样吧,我们来个比赛。”万灵示意十字、晓星、绽华和随行,最后还特地慎重地看着堕天:“看谁最快把到别桌的女人。”
  十字蹙眉:“这是什么比赛?”
  “顺便让堕天有点经验啊!”
  “我没兴趣。”堕天却一口回绝。
  “我也是。”晓星点起香烟,和十字干杯喝酒。
  绽华和随行更不可能理会万灵,他自讨没趣。
  “喝酒吧!圣诞节就是要喝个烂醉然后睡觉啊。”伏燹一口饮干她的纯威士忌,招手向酒保点一杯Artemis。
  “这里和以前很不一样。”晓星问:“重新装潢过?”
  “没错。”万灵回答他:“Jacob’sDream从以前就很有名,不过后来店主人移民,我朋友出钱顶下经营,是这几个月的事情而已。”
  伏燹的Artemis被端上桌,同时一名抽着雪茄的三十出头男人随服务生走向基督,很高兴的和万灵打招呼。
  “欢迎回国!西铎克,好久不见了!”
  “啊,席拉赫,你特地出来迎接吗?”
  “老朋友光顾,怎么可以不给点面子?”被万灵称作席拉赫的男人笑嘻嘻拍拍万灵的背:“听说你之前又跑去殷地亚?”
  “不是,是赛亚克里尔。”万灵告诉他,并且介绍其他基督:“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这次一起出来玩。”
  “哪一位是一直说要来我店里看看的?”
  “是她。”万灵指着伏燹基督:“大美女吧。”
  “谢谢妳的捧场。”席拉赫露出微笑,热情地与伏燹握手:“还喜欢这里?”
  “当然当然,西铎克的朋友开的店,不会让我失望。”伏燹举起手中的Artemis:“酒调得好,最后有一阵很香的薄荷味,这味道很有画龙点睛的效果,别家pub不会这样调。”
  “我只聘雇顶级的调酒师。”席拉赫点头微笑,从西装口袋拿出雪茄盒递给伏燹:“尝尝?这种雪茄烟叶种在可可田里,会有可可豆的香味。”
  “哇,好像很棒的样子。”伏燹伸手接过一根,晓星替她划开火柴点燃雪茄。
  “其他人都没有吗?”万灵抗议:“重色轻友的混蛋。”
  “这种雪茄很贵,要走特殊管道才能运入国内,要抽你自己去买。”席拉赫笑嘻嘻地把其余雪茄收起,不让万灵拿到。
  伏燹抽了一口,惊喜着:“好香喔。”
  “这是很棒的品种。”
  “谢谢你啦。”
  席拉赫又是微笑:“今天你们就尽情喝酒吧,所有费用由我买单,算是感谢西铎克还记得我这个老朋友的一点报答!”
  “你果然没变,最近赚了很多钱?”
  “景气好,大家晚上都往夜店跑,生意不错。”
  席拉赫的笑容很爽朗真切,又和万灵交谈几句便准备回到后面照顾场面。离开之前,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情,转身看着晓星。
  “对了对了,差点忘记。”他说:“刚刚你们一走进来,有个以前就在这里工作的酒保告诉我,你以前打过人。”
  “嗯,没错。”
  “他说你很绅士,打人还记得拉到外面动手。”
  “嗯。”
  晓星没有多说什么。
  “哈哈,跟你提起而已,别想太多。”他看着万灵:“你知道的嘛,没什么人会选在Jacob’sDream对人动手,所以对我来说这是一件非常新奇的事情。”
  “快点去后台忙吧你。”
  席拉赫被笑着赶走之后,桌旁便只剩下基督数人。
  伏燹并没有继续把雪茄抽完,而是丢给晓星。
  “没有咳嗽,值得赞赏。”
  “这种雪茄的味道的确很棒。”伏燹笑着说,并将晓星吸了一口后没什么兴趣的表情看在眼里:“不过不是你喜欢的味道,你又不爱可可。”
  “给我吧。”圣子伸手接过雪茄,放到嘴里。
  堕天想,他总算看到圣子抽烟。
  “刚才pub的老板说晓星你打人?”影基督露出感到好奇的表情询问晓星:“还拉到外面动手……”
  伏燹望了晓星一眼,露出微笑。
  “他说的该不会是迦百列?”
  听到这个名字,圣子露出一抹讶异的表情:“迦百列·亚蓝?”
  “嗯,应该是他吧。”伏燹看向晓星。
  “……对。”
  “我就知道。”伏燹话刚说完,便带着笑容打了呵欠,靠在圣子身上催眠自己。
  “别睡了,妳弄得我好热。”圣子推开伏燹,要伏燹自己坐好。
  才五分钟时间,基督们大部分已经喝完杯中调酒,陆续点了第二种酒。堕天在十字的建议下尝试名为Panme的调酒,十字并且告诉他:“其实调酒比纯酒还容易醉,你喝调酒的时候,一定要比喝纯酒时更注意脑袋的清醒程度。”
  他大致向堕天说明酒的后劲等事情,并且顺便介绍几种最常见的酒类酿制方式和等级判别。
  一下子听了很多东西,堕天并不保证他全部都记住。不过听到十字告诉他这些关于酒的基础知识,以及今晚能够和基督们一起来pub,让堕天心里觉得踏实,因为这相等于十字等人逐渐把堕天当成更与他们对等的伙伴来看。
  接着基督们开始谈论他们以前去各家pub玩的时候发生的事情。像是晓星和伏燹赌博,晓星却耍老千,还有十字玩骰子的好运气一遇上晓星的作弊手腕便宣告无效。或者有关于虎和绽华突然在南部一家pub大吵一架,下场竟是整家pub的酒柜都被摔破,圣子铁青着脸刷卡付钱了事。还有一次万灵在舞池里钓上一对姐妹花,没想到那对姐妹花是pub老板未成年的宝贝女儿,基督一行人当场就被驱逐出店。晓星一次陪虎去pub找人的时候,无意间卷入帮派纷争,虎基督用言语蹚了这池浑水,最后却把晓星推出去当挡箭牌。还有像是万灵和影去酒吧喝酒,喝到后来万灵却在和人打架。十字与随行到酒吧办事,遇到绽华和伏燹,最后四个人续了三家pub,搞到第二天中午才各自回家。十字、绽华、虎、伏燹一起出去,结果没有人带信用卡,导致他们打电话向万灵求救,万灵却在半路迷路,最后是血赶到现场才终于解围的糗事。
  十字并且企图解释,当时的他不是忘了带信用卡,而是不知道自己的信用卡已经被影拿去买衣服。不过虎反笑他只是找借口,根本不理会他的这番解释。
  圣子还告诉堕天,“各各他”的第二件任务,也是发生在pub里。
  那是个示威行动,向外界宣告“各各他”的成立,执行者是影和随行,挑上当时势力颇大的黑道名下店面执行。虽然工作只交给影和随行,圣子、伏燹、晓星和万灵也有到场。影基督说,当时是因为工作才到现场,本来应该凡事低调,没想到晓星居然出手打人,事后被其他人不太愉快地纠正。
  就在大家纷纷谈论着往事的同时,伏燹已经连续喝了好几杯不同的调酒。与其他人相比,伏燹今晚喝得很多,兴致颇高。
  她把自己杯中的BloodMary喝完之后,又点BlueSky,接着又点长岛冰茶。
  看在堕天眼里,伏燹的行为实在很了不起。堕天喝了半天才终于把Sonnet喝完,虽然说他的确比较不习惯酒味,也懂得在和其他基督比较之后理解伏燹喝酒喝得有多凶。
  怪的是,伏燹看起来只是微醺,脑子还很清楚。
  当伏燹又准备把长岛冰茶一口饮尽的时候,圣子盖住酒杯不要伏燹继续往嘴里送。
  “妳今天喝太快了吧。”
  “还好吧,反正你们会带我回家。”
  伏燹见圣子还是不太想让她喝酒,干脆放开酒杯站起身子,深个懒腰拨拨长发,漆黑如曜的一对迷蒙眼神由上而下送出邀请:“有没有人要去跳舞?晓星?万灵?”
  晓星笑着摇头拒绝,万灵则相当干脆的追着伏燹朝舞池去。
  “她有点醉了。”虎基督看着伏燹的背影说。
  “堕天,要不要也过去玩?”十字询问堕天:“反正伏燹他们都在。”
  “嗯,不用了。”
  “如果担心不会跳舞,可以叫十字教你。”影基督告诉他:“别忘了十字什么舞都会,没有人跳起舞来比他更好看。”
  “谢谢。”十字接受影的称赞。他看向舞池,注视着随音乐节拍扭动身体的伏燹:“等着吧,等一下全场的目光都会集中在她身上。”
  虎基督挑起眉毛:“那个嚣张的家伙。”
  “每一次出去都这样。”十字告诉堕天:“只要伏燹上场跳舞,整个pub的目光都会黏到她身上。再一下子,万灵就会自讨没趣回来了。”
  绽华招手向酒保点纯威士忌,询问虎基督要不要点另一种酒。随行接过圣子递的香烟,放到嘴里点燃,然后把打火机传给晓星,再传回给圣子,嘴里吐出香烟灰蒙的烟雾。
  “听说明年三月有里希特霍芬的歌剧?”圣子把香烟拿在手上,偏头向随行询问。
  “嗯,如果有兴趣我可以拿到票。”
  “没关系,我并不确定那个时候已经回到国内。”
  “二月底告诉我就好。”
  随行又抽了口烟,灰白的烟雾弥漫在他和圣子身边。然后他们接吻了,吻得很轻却像毒品般意犹未尽。
  如十字所说,当伏燹跳的舞让整个场子热起来以后,万灵因为感到无聊便先告别舞池,留伏燹一个人在人群之中。
  “每次都这样,别的男人抢着跟她跳,女人的目光也被她吸引过去,和伏燹跳舞都钓不到美女!”
  万灵嘴上嘟哝埋怨着,坐下把他的调酒喝完,并点新的酒。十字望向堕天,眼神似乎在说“我就说吧”。
  “……既然如此,我去挫挫她的锐气。”
  圣子熄掉手上香烟,让随行扶着她站起,缓步往舞池前进。
  “现在有趣了。”万灵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好久没看到这种情形。”
  晓星挑起眉毛,让身体舒服地陷在沙发里,眼睛盯着舞池中圣子与伏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