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塔下来之后,白彾突然想起一件事开口“你们先回去吧,有个地方我必须去一趟。”
“这不行我答应过大人不轻易离开夫人身旁。”绦寺慎重开口“夫人昨天在我们面前被人下药,这种事又是我的失误……”
“那么你在们在城门口待一个小时要是我没有在时间内回来,就直接到马厩找我吧。”
“马厩?为什么呢?我们不是有马车吗?”阳心直觉的追问着。
“不是要去骑马,只是想去确认一样东西,听话好吗?”白彾转身将们留在原地,往城堡马厩走去。
不一会便见到陛下正在马厩前若有所思,白彾上前“陛下日安,您怎么会在这?”
“事情忙完便来到这……你呢?昨天的事是我的疏忽,但你以后还是离萨普大人远一点,你丈夫醋意起来还真是威力十足啊。”
一提到昨晚的事,白彾低下头“给陛下添麻烦了。”
“你的事不算麻烦,我想要处理的事可能更加麻烦。”他看向马厩内。
“之前在这里曾经遇到过一个女人,她没有眼白都眼窝内一片水蓝,她对妾身说的什么巫子,什么风暴的想要再确认看看才出现在这里。”白彾说出自己的顾虑“这些日子事情太过频繁发生,一件接着一件让人非常不安,这些事件几乎都是冲着静妃而来,因此妾身想要求个明白。”
“它也让你看到了,没错我知道你是巫子,幻兽与心锁的高等食粮,正因如此才需要更加保护你,免的你落入别人手中。”夜翎说完便走了进去,白彾跟在他身后。
不久,便看到天姬在草堆上盘腿坐着一见到夜翎边开口“汝办不到吾的要求,便将巫子献给吾吗?”
“你想的太美吧?为什么要骗我?我明明这么信任你的!”夜翎将剑横摆在胸前。
天姬见到此举动也没有过多讶异“无法办到吾的请求,汝想要灭了吾,这是的好选择,但前提是要汝不会太早死才行,污秽实验品。”
“你的要求击退了骨龙,我就复活银狼莱克斯这方法我并没放弃,我说的事另一件事,你为什么要骗我静鬾只是凭依的事?她是个心锁彻彻底底是个爱娃心锁啊!”
“击败骨龙……”白彾看着眼前女子型态的它,很难想像就是她击败骨龙的人,但陛下却说的言词凿凿,她只好安静的听下去。
“汝问吾要是汝死了凭依会如何?吾确实回答凭依活不过一年,怀了孩子更会加速死去最糟一尸两命,有何不妥?”天姬说的淡定,彷佛这些事跟它毫无关系一般“只是静鬾公主并不是凭依,生之心与死之心本是一体只是分成两半而已,既然死之心已死亡,生之心自然就是爱娃国的新女王,这对汝来说未尝不是个好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夜翎气愤到紧握着剑的手都在忏抖着。
“杀了她,夏克荣娜国自然会安泰的,这就是女神的诅咒,无论是何人经过几世都无法改写的悲剧。”
“天姬!”夜翎怒吼着,把剑插在地上“我以后再也不想跟你说任何一句话,你要回去迷惘森林还是以坐骑的身分继续待在这随你,我不会再信任你了。”
“吾是为了真主的复活才在这里,跟汝毫无瓜葛。”
听到它冷血回答,夜翎冷笑着“原来这五年来都是我自作多情了,我知道了你只是个吃人的幻兽,没有任何感情只在意立场,我全都明白了。”
“汝现在才明白吾的生存意义?汝的承诺还是必须办到,请务必让真主复活逃离木盒子。”
夜翎转身背对它开口“我记得封印银狼神的是无之心对吧?我一定要把她揪出来,就像处决魔女一般用烈火烧死她,让她无法在躲在人民背后妖言惑众,伤害静鬾的!”
“前提是汝做的到吗?”
“除了静鬾其他心锁死的也没有任何损失!”夜翎说完便拉着白彾走出马厩。
来到外头白彾才开口“陛下请三思,虽然妾身不清楚那位幻兽的目的,但无之心万万不可杀啊!”
“为什么?一切开端不就是从她的信徒开始的吗?”
“提娜小姐也是无之心大人信徒啊,但她并没有任何不轨之心,这点陛下不是最为清楚的吗?我国的神官告诉妾身无之心才是解救夏克荣娜国的存在啊。”白彾努力的说服着。
“索德亚的神官我能相信多少?”
“陛下……”眼前的夜王,不知为何越来越像多疑的达王一般质疑着所有人。
“陛下能不相信神官也能不相信妾身,但请相信提娜小姐她从小服侍在静妃身旁论忠心她说第二有谁敢自称第一?陛下请再三思。”
“提娜根本就是被蒙蔽了。”
“陛下有一人请务必怀疑她的证词,妾身斗胆诉求那人就是爱莉小姐。”
“你!”
白彾低下头承受夜翎责怪的视线“妾身与爱莉小姐并无瓜葛,但正因如此才能察觉她的证词内矛盾,请陛下责罚。”
“她受了这么重的伤我还去怀疑她,她要是知晓一定很伤心,我不会再去伤害她。”
“那怀疑伤害静妃就可以吗?”
夜翎转头望向远方“你的诉求我听进去了我会暗中观察爱莉的,你先回去吧。”
“感谢陛下,妾身告退。”白彾缓缓退开,转身走回城门,心想只有陛下的承诺是不够的,她还要另一个人去监控爱莉,能想到的人选只有她了。
又过了几天,静鬾抱着婴孩哄着他不久,木门打开走了进来却是她不想再见到的人。
她将头撇向另一边不愿面对他,夜翎并不在意向前“久日不见你在这过的委屈了。”
静鬾低头回“最糟的状况也过,妾身现在还能再委屈吗?”
“那日把你关在北塔我的心境也不好过,你也是如此不是吗?”
夜翎伸手要触碰她,静鬾身体向后退,刚好闪过他的手。
“妾身困了,等会便要休息,请陛下回避。”
“既然你累了,把孩子给我照顾吧。”
这话一出静鬾惊慌抬头,夜翎看着她惨白的脸,心底一阵抽痛,她变了好多,。
是自己吗?因为自己的误解让她变成这般憔悴的模样。
夜翎内疚的伸手搂住她,虽然她还是反抗的将眼神望向窗外“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的。”
“陛下若真得心疼我们母子,请让我们回到爱娃国。”静鬾唯一提出请求,却被回绝了。
“不能,已爱娃国现在情势,你若回去一定会被牵扯进去,相信我待在城堡才是最安全的。”
“妾身还能相信陛下吗?”这些日子的委屈让静鬾挣脱他的拥抱激动的看着他“一个把妻子关进简陋房间的男人的话,妾身还能相信吗?”
“那也是因为你拿有毒的匕首刺向我啊。”
这话一出静鬾撇头选择沉默,夜翎再接“拿匕首给你的是你的母亲,我听说她失忆多年怎么突然全好了?就算是奇蹟,为何要拿匕首给你,她跟你说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他再度伸手获住她的双臂“我无权批判爱娃国,但我总能让你避开危险吧?”
“在这也难逃一死……”
“什么?”他看着她不信任的表情,那一刹那他明白,刚认识的那段时光真的回不去了“你知道了吗?”
“陛下才是,早就知晓了吧,却一直欺瞒对你一心一意的妾身。”
夜翎起身“当初知晓静凝的身分,我也从改变便对她的态度,但为何知道真相的你,却变化的如此巨大?”
“妾身本身也不想改变的,是陛下是城堡的人是希特斯首位们,逼迫妾身改变的,陛下若真的为了我们母子着想,请放过我们吧!”
“这孩子若让现在的你带回去,你打算怎么做?他若问起生父你要如何回答?”
“陛下想要怎么处置我们?”静鬾反问,眼神中满着警戒。
望着她的眼神夜翎苦笑起来“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我会杀了你们对吧?”
“从前我不相信,如今我信了。”
夜翎沉默不语,盯着静鬾良久“把孩子给我,他不能留在现在的你身旁。”
“不!”静鬾紧抱着隐雃,孩子难受的大哭“这孩子是我的!我的!”
“从现在起不是了。”夜翎伸手一瞬间将婴孩抢过,转身走了出去不等静鬾“碰!”一声,木门关上并且锁上。
她靠在门板上拍打着绝望喊着“陛下!你不能这样对我!陛下——”
她哭喊着十几分钟,渐渐滑落下来,冷冷的回忆着过去的片段……
想到最后她早已泣不成声,直摇头“白费了,这些日子的感情都白费了!”
她并没有注意到,蓝色的幽灵正在房间的半空中,喃喃自语“终於等这一刻了。”
城堡书房内
一向安静的书房,突然多出一阵阵哭闹声显得异常,夜翎坐在椅上不熟悉的抱着婴孩,口中喃喃自语“不要哭,不准哭,这是命令!”
无奈婴孩不受控制哭的更加响亮正当夜翎要举双手投降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叩叩……陛下是妾身。”
是白彾她要来要回孩子的,一想到这夜翎便不愿回应。
在门外的白彾似乎透视了她的心思一般回“孩子一直哭闹不休很有可能就此休克的,请陛下让妾身尽一份微薄之力。”
心不甘情不愿,但迫於无奈才回“进来吧。”
得到许可她才开门进来,但进来的人却不只她一人,提娜与龙凛也跟着进来。
他早猜的到,白彾上前接过孩子,温柔的哄着他停止哭闹,夜翎在一旁略感神奇,但提娜的话又把他拉回现实。
她跪了下来“陛下请原谅静妃的无礼冲撞,她并非有意,实在事发突然且过多才会致此,请陛下体谅。”
龙凛也跟着跪下来“臣下也请求陛下原谅静妃的失控。”
“我有生气吗?你们为何这么大惊小怪?只是她暂时还不能出北塔,孩子也不能给她照顾而已。”
“能不能出北塔是小事,母子连心请陛下不要从静妃身旁夺走皇子。”
“这点我不能妥协,静妃内心混乱不宜照顾孩子。”夜翎看向白彾“由彾夫人照料我倒是放心不少。”
白彾点头,详情她也知晓八成,静妃应该已经查觉自己身分,因此只想要回去爱娃国,但陛下怎么可能准许呢?
唉……女神为何要这么作弄两人呢?
“陛下!”提娜要再劝说,夜翎烦躁挥手。
“好啦!我心意已决,不用再说了。”
眼看夜翎如此不通情理,龙凛只好思量着开口“陛下曾说一有空闲便要跟臣下练剑,还曾记得?”
“我没忘。”
“那么现在可行吗?”
夜翎斜眼看着他“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你想要跟我谈条件?”
“陛下英明,那么请让臣下尽力一试,这次比试若是臣下赢了,请放了静妃允许她照顾皇子。”
“那你败了呢?”那有这么好条件,他也要龙凛开出对等条件。
“随陛下处置,连命也可以献去。”
“哼,真有自信,我最讨厌这样你,但我接受。”他看向白彾与提娜,两人点头退了出去将门关上。
“一切只能拜托龙凛大人了。”白彾先开口。
“大人打的过陛下吗?”
“谁知呢?”她语带玄机的回“不是打不打的赢的问题,而是一定有逼陛下改变心意的策略,这策略行的通吗?我们就静待消息吧。”
等人都退出门外,夜翎起身把挂在墙上的剑抽出丢给龙凛“浮德壬打的剑,超合金材质又有韧性剑柄二点六寸,重要的事,削铁如泥。”
他随手一挥一旁的花瓶漂亮的切开砍痕平整光滑。
“陛下是当真要砍了臣下?”
“对付你不认真行吗?”夜翎反问着,龙凛摇头摆好架式。
“不是不行,是绝对不可以!”瞬间向前突刺,夜翎立即向后退一步挡下这攻势。
这样才对,何必手下留情呢?
这次的龙凛跟以往防守的姿态不同,招招攻击致命处,夜翎谨慎一一破解,看来他这次是来真的,就这么想要帮静鬾?
好在书房还算宽大,他可不用担心批好的文件被刀剑无情的砍伤,他不想重批啊!
“陛下还有时间管别的事物,看来臣下能力不足,要再逼紧一些才行。”
语毕,龙凛便使出连串突刺,这速度竟然跟上他以前的节奏,夜翎忍不住笑了,往后跳开距离。
“我真惊讶,我一直认为你会在力量上加以琢磨,为什么改变心意专注在速度上?”步伐精简化不少,听说他常常去跟佣兵们对战练习,甚至有时还一打十,这个浑蛋!
“为了赢过陛下,没有到这程度,只是轻视陛下的武艺,夏克荣娜人只有越战越强的道路可行,请接招!”龙凛再度挥剑,接近砍到他没想到他却没有闪躲的意愿,没法子他只好砍下去了!
却在瞬间,砍到披肩,夜翎瞬间出现在他左方,朝他挥剑龙凛立即挡下这剑,夜翎用力跟他互相抵制着。
“晤!”好大的力量,这好比一个壮汉,很难想像这是夜翎这种体型发出的力量,简直是怪物般的成长力!
龙凛只好被他逼的节节败退直到背后抵到墙面。
“一年前我就发现你已经学会感知能力,只要出现在你半尺内的动静你马上就能反应过来,但是你绝没想到我会硬碰硬,对上你这个老古板,只能使用这招!”
龙凛硬是被抵到墙面,想办法!快想办法!不然这次就要输了,总之要让自己能腾出一点空间,要让陛下减轻他的力道,相信这是他最大的力道。
几秒之间,龙凛作出抉择开口“陛下……还记的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吗?”
“你休想让我分心!”夜翎加强力道,手臂上青筋浮出。
“那时候你穿着舞娘装,才让臣下分心呢,很多人以臣下讨厌拉蜜丝性子才毁婚,其实都是为了陛下啊!”
“吭?”夜翎瞬间僵化抬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很好,力道减弱了,龙凛瞬间将他顶回去,重新摆好架式。
夜翎还是陷入混乱中“你只是想赢才说这种话的吧?”
不然这么重视面子的龙凛怎么可能说这种话?一定是这样的!
“臣下没有说谎,还记得臣下说过心里已有一个人,那就是陛下啊!”
“别再说!”
龙凛就在这时挥剑劈向他,夜翎顿时节奏全被打乱,情势逆转被迫抵挡他的攻势,换他被逼着向后退。
卑鄙!卑鄙小人!夜翎气得牙痒痒,看来一定要砍下他的手臂才能消了心中这股莫名火!
这无疑是在拔狮子胡须一般冒险的行为,但为了求的一丝的胜利,他只好出此下策!
就再夜翎找回节奏的瞬间,他又开口“虽然羞愧,但臣下是真心的爱这陛下,这些年都在等待这陛下啊!”
“我叫你不要说了!”夜翎瞬间起了莫名火恼,朝龙凛挥剑的瞬间,龙凛却及时瞄准剑刃的缺口一挥——
“啪嚓!”剑刃就在这时断裂,断裂的剑刃飞了出去,刚好滑过龙凛的脸庞,夜翎停止下来,因为龙凛的剑已经抵在自己颈边。
“匡啷!”夜翎松手让剑柄掉落地面,龙凛喘着气收回剑刃,随即跪了下来。
“臣下失礼了,请陛下履行约定!”
“你!”真有这么一瞬间他想要把眼前的人大卸八块!他冷静下来望向窗边,那个视线还在……
这几个月一直都感觉到有个视线在看着自己,在窗边凝视这但看过去总是没有人,几个月下来他终於确定那个视线是个停在树上的麻雀。
一个普通的麻雀正常且自然的觅食着,却让他感觉浑身不自在。
他走了过去将窗帘拉上,房间陷入一片黑暗,确定没有视线夜翎走到龙凛面前,他全身一僵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一定会被重罚,但这万不得以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这这时候说出口,如论如何都说出口了,不知为何现在内心是一片平静。
夜翎缓缓的半跪下来“虽然知道你事出有因,但是龙凛……”
“啪!”夜翎瞬间赏了龙凛一个耳光“这是为了白彾赏的。”
“臣下知错。”
“你的确是错了,下次要再为了输赢撒这种谎,我一定会砍了你的手臂,让你一辈子不能再习武。”
龙凛抬头望着他冷冽的表情,心里百感交集。
原来……在他心里自己的一片真心是如此可耻,夜翎真的越来越像个国王,不再是熟悉的天真热情的少年。
“臣下罪该万死。”
夜翎叹了一口气“其实说真心话,我一直被人监视这,可以的话请帮我打掉停在外头树上的麻雀。”
“陛下……”
“你一定觉得我疯了,但是我这几个月来已经确定无数次,真的是麻雀在监视我,龙凛相信我好吗?”
“臣下谨遵吩咐。”
“静鬾她是生之心,是个心锁她也知道她的身分,因此现在的她只想要带着孩子回去爱娃国,他怕我杀了她们母子。”
“静妃……多思了,但发生误传事件的确让她心灰意冷,再加上希特斯又在筹谋皇后人选,的确会让她非常不安,即使是心锁又如何?”
没想到龙凛在这时是给予肯定的“爱娃国与夏克荣娜联姻已是百年难得一见,还差再添一个传说吗?八王柱是神话,心锁也是神话,神话在天行事却是在人。”
“心境未变,人却非昨日。”
“这些日子发生太多事,臣下认为是有人在背后主使,否则为何事发总突然?”
“城堡有爱娃人的奸细?还是有心锁运用她的能力呢?”
“臣下只知等会要出去打麻雀,其余的相信陛下能解决的,毕竟是夫妻有些话只能对着枕边人说。”
“我在她的心目中还能算是枕边人吗?”
这问题对於现在的他,恐怕连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