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将视线转移到大荧幕上。
在那里,陈和志,作为江南中医协会的副会长,正代表整个协会发言。
"江南中医协会的创办宗旨,只在于我们注意到华夏中医的末路穷途,实在不忍那些名医落得一个抱恨终生的下场。"
陈和志一个人坐在高台之上,面对数十名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脸不红心不跳,侃侃而谈。
"不过,我们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好心,竟然引狼入室,招纳到如此内心歹毒、害人害己的虎狼之辈!"
"为此,我们江南中医协会对那些已故的患者致以诚挚的歉意,我们协会高层负责人也是异常的悲痛。"
"如此说来,对于义诊医生治死人的事情,并不是江南中医协会早有预谋的咯?"一位记者已经等不及陈和志说完话,就已经是再起来说道。
"这个问题,提的好。"
陈和志脸上带着坦坦荡荡的笑容,"大家试想一下,江南中医公会,在江南做义诊都已经近一年的时间了,可曾有过像这种恶劣的传闻?"
此言一出,所有记者纷纷议论起来。
有的觉得陈和志这话不无道理,或许江南中医协会是无辜的。
有的觉得陈和志是在打情怀牌,妄图利用往日恩德逃避现实罪行!
"也不排除江南中医公会开的药是慢性毒药吧?"一位记者站起身来,"据我所知,患者也并不是快速死亡,都是遵循医嘱,按照计量按疗程服用,却中毒身亡!"
"江南中医公会蒸蒸日上,我们为什么要做出这等自毁招牌的蠢事?"
陈和志冷冷一笑,"这很明显就是有人妒忌我们江南中医协会,在背后捣鬼,妄图栽赃陷害罢了。"
"你说是栽赃陷害,那你又有什么依据呢?是否有哪个怀疑目标?"一名记者紧接着便是发问。
"这江南药业如此繁荣昌盛,不过我并无具体证据,可不能胡乱猜测。"陈和志冷笑道,"不过,中医里竟然有这等心胸险恶之辈,让我们高层着实对华夏中医感到失望透顶。"
砰!
苏光耀一巴掌拍在面前的茶几之上,气得牙根都直痒痒。
"这个混账!这不明摆着说怀疑我苏氏药业?"
因为在江南,能把医药业做到繁荣昌盛的,出了江南中医协会,就属苏氏药业风头最盛。
萧何的脸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果不其然,他预感的事情发生了。
对方果然是将矛头指向了整个华夏中医,而且还不惜玉石俱焚地把矛头指向了苏家。
一想到这江南中医协会的负责人是那个道貌岸然的严闾,萧何就开心不起来。
他知道,江南中医协会这次召开新闻发布会的目的就是拉苏家下水,把中医彻底的搞死,最后使得整个苏氏药业亏得血本无归!
发布会还在继续,但萧何已经将荧幕关上。
事情的结果大家心里都已经清楚,再往后看下去只是徒增气恼。
"我们怎么办?"苏韵的脸上有些难看,她万万没想到,江南中医协会回来这么一手。
这样一来,他们的名声臭了,整个华夏中医也彻底臭了,所有中医药行业都得受到狂风暴雨的冲击。
苏光耀似乎已经看到,在这场狂风骤雨中,一个个翻沉下去的小船。
"萧何,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任由江南中医协会这么胡言乱语,我怕——"他担忧地问道。
萧何点了点头,也是表示赞同,"我们确实应该做点什么,不过并不是现在,先派人看好陈和志吧,我总感觉事情没表面上那么简单,最好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闻言,苏光耀立刻便是站起身来,"好,我这就去联系萧泽,让他派出人手。"
"有劳大伯了。"萧何笑着说了一声。
苏光耀正往出走的脚步明显的一顿,然后嘴角上扬,头也没回地便是朝外走去。
"你刚刚叫大伯什么?"苏韵一愣吃惊地看着萧何。
"你都接受我了。"
萧何微微一笑,"咱们算是确认了身份关系,我改口叫大伯也是正常。"
"真不害臊呢!"
苏韵伸出手,狠狠地刮了一下萧何的鼻子,但脸上却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此刻,她真的很高兴。
甚至她已经期盼这一天足足好久了。
唉,若是没有这么多事就好了。
苏韵知道,现在还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一切还没有结束,还容不得她有所放松。
江南中医协会召开的新闻发布会,无疑是在已经渐凉的华夏中医身上再浇一盆冷水。
原本提议废除中医的声音就已经是不绝于耳,而现在,华夏卫生部的郑光明,已经接到了下级成交上来的文件。
文件的名字叫"中医学废除提案",其下还有着不少省级大员的署名。
嘶啦!
郑光明一口气将提案撕了个粉碎,甚至还不解气,桌案上的茶几"啪叽"一声摔在面前的地上。
一众文员和秘书全部噤若寒蝉,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这么多年了,这是他们第一次见老首长发这么大的火。
"去!给我致电江夏市市委书记乾程,问问他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中医要是毁在他手里,老子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郑光明气得大气直喘,胸脯剧烈的起伏着,"算了!电话去来,我自己打!"
他明显正在气头上。
然而,电话拨打过去之后,竟然占线,显示乾程正在通话中……
"我——"
郑光明一把将电话也摔在地上,气得直接闭过了气去。
而此时,乾程正在电话里被薛仁骂得是狗血淋头,哪里还有个市委书记的样子?
他也看了下午的电视,目睹了新闻发布会,他知道中医要完了。
远在市郊的一处豪华别墅。
这里是严闾定下来为陈和志庆功的地方。
因为现如今市内眼线错综复杂,严闾为了保险起见,只能是将酒宴安排到了这里。
"陈哥!以后这栋别墅就是你的了!这是手续,你收下!"严闾一脸醉意地从一旁抽出一个文件袋,硬塞到陈和志怀里。
"不行,这我可不能要。"
照比严闾,陈和志的酒量显然是更好,至少,他自己是这么以为的。
"严少,能为您鞍前马后,那是我陈某人的荣幸,小的感激还来不及呢,哪敢要您的东西呢!"
"爽快!爽快啊!"
严闾东倒西歪地大笑着,"陈哥在新闻发布会上的表演,简直秀得我头皮发麻,厉害!真是厉害!"
他说着,还竖起了大拇指,手忙脚乱之际,文件袋被扒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