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警署办高层的话,也正是罗马政府和媒体对外宣称的官方说辞。
  是华夏民众主动聚众闹事的,其中又在人群中参与了一些别有用心的不法份子。
  他们把自己摆在一个被动的、逼不得已的位置,他们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维护着罗马城的治安。
  "他在说些什么?"萧何听着对方义正言辞地语气,好奇地问道。
  他听不懂意大利语,只看到对方的嘴唇在动,在发出声音。
  可是,他就是一句话也听不懂。
  "他说我们不应该出去,以免受到不必要的伤害。"没等廉浩开口,坐在轮椅上的殷媛便翻译着说道。
  "他是谁?"萧何上下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外国男人,对他的身份产生了好奇。
  "是警署办的人。"殷媛说道,"哦,而且好像是个当官儿的。"
  萧何摇了摇头,说道,"走吧。不要浪费时间,让他们的城主来和我们谈。"
  "他说什么?"男人看到萧何开口说话,顿时身体就紧绷起来。
  就是眼前这个奇异发色的男人,不知道使用了什么邪术,让警署办数百名防暴人员至今还都躺在床上,迟迟无法苏醒。
  很多专家都为他们诊治过,但都是叹息离去。
  这些人的身体一切正常,就是神志不清、意志模糊,也不是脑震荡,不是什么其他突发疾病。
  反倒像是一种东方传闻中,那种中了邪的感觉,一个个口干舌燥,牙齿不停地打颤,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困在梦魇里不能自拔。
  "朗恩警官,是吧——"廉浩看了一眼男人胸口上的证件,然后说道,"我是华夏驻罗马大使馆的副官廉浩。"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证件,然后递了上去。
  等到对方接过去认真检查完毕,归还了证件后,廉浩说道,"萧何先生的意思是:他要出去,你们也没有权利监禁他的自由。"
  男人自然不愿意放他们出去,萧何等人一旦出去,那些媒体记者就会像是见了糖的小蜜蜂似的,把他们给团团围在中间。
  若是意大利媒体还好,他们会向本国需要的舆论氛围倾斜。
  但是,那些其它国家的驻外媒体就让他们很是头痛。
  "抱歉。我想,我们有权力限制萧何先生的自由。"男人郑重其事地说道,"或许我们忘记或者有意忽略了。萧何先生犯下故意伤人罪,我们尊敬的防暴大队队长希曼长官在维持秩序时遭到萧何先生的恶意伤害,而且至今昏迷不醒,仍然在住院观察。我想,在此案没有解决之前,嫌疑犯是不能离开警署办的视野范围的。"
  廉浩的眼神冷洌,说道,"朗恩先生,华夏有句古话,叫做自作恶,不可活。希曼是警署界的败类,他殴打无辜群众的视频正在全世界传播,所有人都记住了他那张丑恶的嘴脸。难道你们还要替这种人说话吗?难道这就是你们标榜的风范?"
  "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上。或许外面的人对希曼先生有所误解。但是,他仍然是我们警署界的骄傲。"朗恩强词夺理地说道。
  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记者以希曼的攻击路线为目标拍下了这样一段视频,视频把希曼所有的暴行全给暴露给了世界公众。
  特别是他爆打大胡子时的那段视频格外的引人愤慨,他成功的把罗马政府推到全世界的对立面。
  甚至,连欧洲同盟的一些邻居国家的民众都无法容忍他的行径,给他取了个'奴役者’的外号。
  可是,站在罗马政府的立场,他们必须坚定希曼所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只不过是由于愤怒,手段稍微凶残了一点点。
  然而,这样的说辞着实是让外界大跌眼镜,甚至等同于将群众的智商放在地上摩擦。
  但是面对外界的公众质疑声,他们又能怎么应对?
  只能是闭塞耳目,摆出一副我们理所当然并且固执己见的样子。
  "我想,他不会同意的。"萧何微微一笑,将手上的轮椅扶手交给陈放,"陈大哥,你们推着殷媛出去吧,不要担心我,他们奈何不了我。"
  "这——"
  听到萧何竟然向对方妥协,要孤身一人留在这里,陆国涛三人顿时脸色大变。
  "万万不可!"陆国涛连忙是劝阻道,"萧先生,这太危险了,我们在争取一下,或许——"
  "没那个必要。"殷媛深深地看着萧何的眼睛,然后笑着说道,"戏演到这里就可以了,他最开始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什么意思?"
  不光是陆国涛被殷媛说得晕头转向,陈放和廉浩也是对视一眼,完全不知道所以然来。
  但是既然殷媛都开口了,廉浩也就没有再说些什么。
  虽然几人万分不愿意萧何留在这里,但是以殷媛和萧何的智慧,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说法。
  大家谁都不是傻子,自然也能猜到几分。
  "既然如此,那萧先生,你一定要保重。"陆国涛担心地说道。
  "千万要小心。"陈放伸出手来和萧何紧紧相握。
  廉浩也只能是妥协,他转过头去,不甘地说道,"既然你们执意监禁萧先生的人身自由,那就如你们所愿吧。"
  "不是监禁,是配合我们进行调查。"看到这几个华夏人先后妥协,男人的嘴角微微上挑,"你们放心,在一切平息之前,我们一定会保证萧何先生的人身安全的。"
  话里的言外之意,在事情全部结束之前,他们是不可能放人的。
  "但愿你没有撒谎。"殷媛目光凛冽地瞪了男人一眼。
  "我们没必要撒谎。"男人十分不屑地耸了耸肩。
  "那我们现在可以离开了吧?"殷媛目光丝毫不避让地问道。
  "当然,殷小姐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男人微微一笑,侧开身子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当陈放推着殷媛走出城府医院,穿过街道,来到城府广场时,却被眼前的一幕彻底震撼了。
  广场上仍然站满了人,甚至比昨天晚上的场面要更加庞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