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便是萧何。
萧何是个独行侠,几乎从来不参加别人的宴会和活动。
大多数人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但正因为他'萧先生’的名号,再加上他是苏韵的丈夫,所以,隐约之间,萧何竟是要比楚星河和墨轩辕还要技高一筹。
墨轩辕张狂野蛮,虽然有一群狂热粉丝的追随,却受到更多人的厌恶。
楚星河人称'第一公子’,待人接物彬彬有礼,说话做事有规有矩,呼朋引伴,广纳贤良,无论男女老少都能够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在所有的江南上层人物心中,楚星河是排在一个特殊的位置上的人物。
所有人都不怀疑,如果三方开战,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这个有着其爷爷'儒将’之风的年轻人。
这一切的一切,萧何心中都是了然。
正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雪中送炭者少,绵上添花者众。’
如果苏韵当真和楚星河开战的话,那些旁观者一窝蜂似的涌过去帮助楚星河,将重宝都押在他的身上,那么苏韵就要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如果萧何能够把他逼进大牢,哪怕只有一天。
那些人还会这么想吗?
在站队的时候是否更慎重一些?
而且,萧何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帮苏韵拉拢一批对她有用的企业家。
苏韵说道,"三大家族之所以能够并存,一是因为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均衡。无论谁想打破这种平衡的状态,都首先要面临着被另外两家颠覆的危险。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三家都没有犯错。"
"因为都没有犯错,所以另外两家就找不到动手的机会?也无法轻易的挖墙角?"萧何笑着问道。
"集团规模发展到这种庞大的地步,即便发生矛盾也只是下属的一些小公司发生利益冲突,影响不了大局。"
苏韵十分专业地分析道,"如果总集团不做出倾斜性或者危险性的决策,其它人很难撼动根基。想要收购子公司股票的话,那更是个天文数字。至少,苏家的现金累积是被收购家族的两倍或者三倍以上,这样,才有六层的把握可以成功。而且,一旦有人参与战事,可能又要遭遇新的危险。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当年墨家就是因为这么对我们苏家,才导致他们实力大打折扣。"
说到此处,苏韵的眼神中有些依稀,"也是从那开始,我们苏家才逐步走向了衰落,如果不是因为爷爷在商界威望极高,恐怕苏家早就被吞并了。"
闻言,萧何叹了口气。
这大公司与大公司的战斗就像是大国与大国之间的关系,谁也奈何不了谁,谁也轻易不敢向对方开战。
只能一边亲切问候对方爹妈饭否,一边谋求各自的利益和逐步发展。
"那现在有什么办法吗?"萧何问道。
"等。"苏韵目光看向车窗外,平静地说道。
"这样也不是什么好办法。"
萧何撇开了撇嘴,说道,"要是他们五十年内不犯错,难道我们还要等上五十年?他们应该吃的全吃了,可以玩的都玩了。每天锦衣玉食香车美女。那可太便宜那些想加害于你的凶手了,身为你老公,我可一天都忍不了!"
"嗯?"
苏韵转过脸看向萧何,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
"换句话说吗,是不是他们犯错你就有进攻的机会?"萧何问道。
他对商业的事情不是很熟悉,必须问清楚了才知道下一步如何进行。
"或许,是这样没错。"苏韵点点头说道,"如果他们的发展遇到瓶颈,其它两家把另外一家甩开,其实,这也是进攻良机。"
萧何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说道,"希望他们主动犯错的机会太渺茫,而且等待的时间也过于漫长。我们能不能试试,让他们被动犯错?我听苏老爷子说起过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当时老爷子不也是被人陷害了才导致在那个关键时刻差点儿让苏家族就此瓦解?"
"前车之鉴,大家都防备很严。非家族核心成员不掌握股份,只享受分红。"苏韵说道。
"那我想办法去试试吧。"萧何说道。
"你?"苏韵不确定地问。
"怎么?不相信你老公的厉害?"萧何眼睛一瞪。
不知怎么的,苏韵听到这句话后瞬间将头撇向了车窗。
但萧何还是发现,这妮子耳根子都红了个透。
心中思量了一阵子后,萧何认真地说道,"苏韵,有些书是不能随便钻研的,就比如那本《如何在恋爱中制胜》?"
"闭嘴——"苏韵头也不回地就是羞嗔道。
……
江夏市东城区,镇江街11号。
仍然是朱红漆的大门,仍然是那张普通而苍老的脸,甚至连问候的内容和语气都没有改变,"少爷,您回来了。"
"爷爷在吧?"墨轩辕对着守门人点了点头,然后快步往小院走去。
以前他都是不太理会别人的问好的,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多说了一句话。
可能是听到了那个好消息后,他的心情大好吧。
"在西阁佛堂。"老管家恭敬地说道,脑袋也不抬,像是要把自己的身体弯到到尘埃里。
"佛堂?"墨轩辕愣了愣,大步往佛堂走去。
西阁其实是在院子的西北角,那是一幢独立的小楼组成。
佛堂一楼供着从南海请回来的观世音菩萨金像,二楼是一个藏经室和供人吃斋念佛的地方,
墨轩辕曾经进去过一次,见到里面落满灰尘,就再也没有进去的心思。
他是知道爷爷也不信佛的。
不止如此,墨家的人其实都不信佛,平时佛堂的大门也紧锁着。
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爷爷竟然重启了西阁,打扫了堆积的尘土。
墨轩辕还没走近,便见到佛堂里烟雾缭绕,一股浓重的香火味迎面扑来,刺的他鼻子微微作痒。
有人在烧香拜佛?墨轩辕微微诧异。
是爷爷在烧香?还是?
除了爷爷,应该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敢重新启用这西阁佛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