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手刚碰到他,孩子哭得更加厉害,整个人都埋在薄严身上,不敢回头看她。
  “宝宝……”
  “你跟我过来!”
  “你做什么?”她想挣脱薄严的手,但一看见孩子还在哭,她就不敢有大动作,硬是被带到了林政面前。
  “这是怎么了?”林政摘下老花眼镜,看了眼薄严,又看了眼辛雪,最终叹着气把在路上哭得睡了过去把孩子抱过来,放在腿上,“坐吧。”
  林政正在花园上晒太阳。
  辛雪看着面前的石椅,咬着唇强忍情绪坐下。薄严刚一碰到她,她立刻坐到另一边。
  “林叔叔,你跟她说吧。”薄严黑着脸,把孩子抱到另一边的树荫下。
  林政对着他们的背影深思,“我早就知道薄严他劝不住你,他手段太硬,哪怕明知道是他做错了,也不懂怎么服软……这样的人啊,说句难听的,注定吃亏。”
  “林叔叔,你在说什么?”
  “也没什么,就三年前的破事。”他擦着眼镜,“这件事本来应该由我来跟你道歉的,可薄严不肯,非要自己去解释。”
  “什,什么?”
  林政嗤笑,“没什么。三年前,我中风了,话也不会说。阿容她跟我说你出轨了,我不信,可我话也说不清楚,眼睁睁的看着她们把那些照片交给薄严看。他本来不应该相信的,可是……也许他早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了。”
  “小雪,我知道这么多年来,你一直都在怪我为什么要答应把你嫁给薄严。你不说,我也知道。”
  “……”
  林政的眼神,堵住了她想要出口的掩饰。
  怎么可能不怪?薄严对她冷眼相视的时候,她怪林政为了利益把她推出去,薄严和林初情结婚那天,她也怪林政一句话都不帮她说……可同时,她也在感激,感激林政给了她一个能留在薄严身边的机会。
  “可是林叔叔,我……”
  林政抬了抬手,“让我说吧。你怪我,我早就知道了,在你和薄严结婚的第一个月,我就把离婚协议给了他一份。我知道这样做等于毁了林氏和薄严之间的所有合作,可是,有些事我既然知道了,也就……不可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你妈妈对你做过的事,我改变不了,但好歹不能同流合污。”
  “……”
  “只是,第一个月他没签,第二个月他也没签,到了第三个月,我也不再把协议给他了。”林政望过来,“你要知道,有些事,我是没有办法强迫薄严的。三年的婚姻能改变很多事情。”
  “他当初没有和情情结婚,只是气得失了理智。等他反应过来,你就走了。”林政叹了声,把腿上的毛毯折叠好,“剩下的事,你去问他吧,我知道的也不多。”
  “林叔叔……”
  林政拒绝她的陪同,独自推着轮椅回到医院。
  她呆坐在原处,想着的全是林政方才说什么话,什么叫早就没有选择的权利,薄严怎么可能没有选择权?!谁能逼他!
  “妈妈。”
  忽地,一根鼠尾草凑到面前。
  辛雪倏地避开,一看竟然是薄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