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又想起庆功宴那晚,薄严给了赫亦洲一支录音笔,赫亦洲却生气的摔烂。没过几天又给她送来了一支一模一样的,也许,这是变相的道歉,也能证明林初情说的都是真的。
“妈妈,你怎么了?”
手猝地被碰了一下,回过神就看见孩子正担忧的望着,心里的苦涩瞬间倾涌而出。
“没什么,妈妈只是有点累了。”她把孩子抱入怀中,视线很快就被模糊掉。
林初情跟她提起这些事,无非是想让她和赫亦洲反目成仇,她不想上当,可一想到这些年来的郁郁难受,心里就压抑得无法呼吸,很想过去质问赫亦洲他到底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就这样挣扎了好几天,薄严忽然说要带她出去散步。
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散步,没想到却碰见了赫亦洲!
“赫总不是有些事要说吗?”
赫亦洲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听见薄严这番话后,他倏就抬头望来,很快又黯淡的垂下眼帘,“的确有些事想说,不知道薄总方不方便移步?”
“不用了。”
她拉薄严的手不让他走,“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
看见这个动作,赫亦洲的脸色又惨白了几分,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纸条递来,“这是林初情那天给我的,她突然去到国外找我,跟我说起了……录音的事,我知道她是故意的,所以就假意说要跟她合作。其实,我一早就该跟你说清楚,可是——”不舍得。
抿紧的唇微微颤抖,他始终无法将最后那几个字说出口,也没有颜面再说。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这些事的的确确是他做过的。因为害怕不会得到原谅,他舍不得坦白,更不舍得看着她走远。
沉默许久,辛雪拿走字条,突就拉着薄严上车离开。
良久后,赫亦洲才跌撞的扶着墙壁站稳,或者这是他们最后一次面对面的说话了。她怎么可能会原谅他呢?自嘲的掏出手机,屏保上的照片是很久之前偷拍下来的。
照片里的女孩站在钱色糜烂的夜总会里,仰首望向窗外的夜空,灯光落在她素白的脸上。
当时他就在想,要带她离开这里。
为了一个梦执著了这么久,而今天,这个梦终于成为了他一个人的秘密。
“叔叔,你要纸巾吗?”
“不要了。”
他起身离开。
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的孩子疑惑问道,“妈妈,为什么叔叔在流眼泪?”
过几天就听说赫亦洲要暂时把工作的重心放在国外的市场,回来没待多久,他又出国了。
“什么,他走了?”林初情听见消息后,一脸震惊,赶紧就给赫亦洲打了电话,“这算是什么意思,你明明答应过我的……什么?你把我们签过的那份合同给了他们?你——”
“嘟”的一声,电话就被挂断。
她气得五官扭曲,想要再打一个电话去问清楚。但是窗外的马路突然传来车子停靠的声音,她霎时一个激灵,把行李箱拖出来胡乱的塞了些衣服进去,拿着所有的钱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