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玉掀开被子,脚踝处还有些淤青不过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她跛着脚慢慢的走了上去。
  认真磨药的墨子煊没有注意到身后起床的动静。
  "呃呃,咳咳……"
  等他发现冷凝玉站在他身后的时候,吓得他一个激灵,药汁都喷到了脸上。
  冷凝玉看到桌上撒出来的青色和白色药汁,还有墨子煊脸上沾上的绿油油的药汁。
  那一小坨正好甩到眉毛上,像个加长的绿眉毛。
  惹得冷凝玉捂着嘴"呃呃"的怪笑着。
  哈哈哈,这男人这样看着又怪又可爱的。
  墨子煊清秀的脸庞瞬间就拉了下来。
  他的样子很好笑吗?
  他一把抓住冷凝玉的小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前,他快速的用药汁在她的脸上画了几笔。
  墨子煊看着自己满意的杰作,嘴角一撇笑了起来。
  冷凝玉的脸上被画上了猫胡须,看着怪可爱的。
  自己的脸被画了东西,冷凝玉生气的噘着嘴,伸出拳头就要锤他。
  墨子煊原本想要抓住她的手,没想到她脚底打滑绊了一跤,整个人砸在了他身上。
  冷凝玉脸色一红,赶紧起身,墨子煊轻咳一声,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她往桌上一瞟,看到了霜雪草、枇杷叶、连心草都被打磨成汁的时候,心里一颤。
  他一晚上都在这里磨草药?
  虽然手法有些拙劣,弄得药汁七零八落的,却让她心里十分的触动。
  她还未来得及道谢,只觉得腰下一痒,她上气不接下气的笑了起来。
  墨子煊正在用手戳着她的咯吱窝,引的她"呃呃嗝"的笑的岔了气。
  脚下一阵酸痛,冷凝玉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
  柔软的小身板落在他身上的那一刻,墨子煊整个人都不好了。
  之前虽然也有接触过,那也是因为冷凝玉腿脚不方便。
  现在她只穿着亵衣结结实实的装在自己的身上,自己再没有反应还是男人吗?
  他喉咙一热,赶紧将冷凝玉推开。
  冷凝玉反应过来时脸上一热,赶紧起身,慌忙的整理自己的衣服。
  脸上的滚烫,早已感知不到脚下的酸痛了。
  "药泥给你磨好了,本王,咳咳……今夜去书房休息。"
  墨子煊指了指桌上的药罐子,随后自己推着轮椅快速的转身,手里动作比平日里快了不少,好似想逃离这里一样。
  他的脖颈间,一片红晕隐隐若现。
  冷凝玉站在原地,愣愣的点头。
  她的胸口,好像有个东西在砰砰砰的跳动个不停。
  安耐住自己的胸口,她缓缓走向桌子,她拿起桌上的草药闻了闻。
  草药磨的挺稀碎,等明日放在外面晒干做成玉露霜,涂抹在脸上,过不了几日就可以恢复往日的容貌了。
  到那时,冷霜雪也该离开了,她的容貌慢慢恢复也不用担心被发现了。
  柔和的皎月光辉从窗口倾洒下来打在她的身上。
  她伸手触摸着这寸寸光缕,抬头望着如圆盘一样的明月。
  曾几何时,月国的月光也是这么圆,那时候父皇母后、皇弟还在身边,在满月的时候,为她庆生……
  冷凝玉紧紧地捂着胸口,眼眶微红。
  这时在竹林深处,悠然的飘来一阵箫声。
  时而错落有致时而气势滂沱,在寂静的黑夜里与风吹竹林声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箫声逐渐变成了三长一短,冷凝玉的猛地抬眼,她的眼神闪过复杂的光芒。
  她忧伤又无助的望着窗外,为什么还要来找她?
  她一抹眼泪,放下手中的药罐,她将面纱戴在了头上。
  冷凝玉轻轻的打开房门,昏暗的光线里,她摸黑走了出去。
  循着声音,她走到了竹林深处,在摇曳的树枝上,一个穿着黑衣的男人潇洒的站立在那里。
  男子抬头望着明月,身影萧然的站在月下,手捻长箫吹出来的曲调平静中带着哀伤还有,思念。
  清澈的双眼清秀的脸庞缓缓的转来,他的眼眸里有星光在转动。
  他看见缓缓走来的冷凝玉,嘴角轻启,声音带着哽咽和欣喜。
  "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