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惊呼声,冷凝玉和左盈盈顿时惊醒了过来,她们睁开通红的双眼,纷纷看向了床上。
  震惊的是,床上的靖儿,经过了一夜,煞白的脸色居然有了气血?!
  吓得冷凝玉赶紧起身去给她把脉,可是靖儿依然没有脉象。
  她垂下了手,自己在想什么,人死怎能复生?
  看到冷凝玉失落的样子,本来扬起希望的左盈盈,眼中也失去了色彩。
  屋外的吵闹声越来越响,冷凝玉起身打开了门,这时十九冲了进来。
  十九气喘吁吁的说道:"王妃,您让我去查昨日的那个婢女,那婢女今早死在了床上,听说是因为一种传染病!"
  什么?!
  刚才外面的惊呼声,原来是因为一个婢女死了?
  这宫中怎会无缘无故出来什么传染病?
  冷凝玉眉头一皱,靖儿刚出事,这婢女便死了……这背后的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煊王妃……"
  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好耳熟。
  她向后看去,果然是墨霖辰身边的那个太监小玄子,正一脸阴险的看着冷凝玉:"陛下请煊王妃前去御书房,有事相谈。"
  呵,能有什么好事!
  冷凝玉嘴角划过一抹冷笑,她大步走出门口,走在了太监的前头。
  十九想要跟着去,身后的左盈盈一把拉住了她:"十九姑娘慢些,事有蹊跷,能救王妃的只有你我了。"
  伤心了一夜的左盈盈,眼睛肿的像多了一层红色血肉,她看着冷凝玉远去的身影,她心里多半想得出,这几日墨霖辰总是有意无意的要针对煊王府,今日定也是如此。
  自从楼家倒台,王家被削弱,墨霖辰便开始将矛头投向了煊王府,可是墨子煊一介伤残之人又命不久矣,怎会祸乱到江山?
  ……左盈盈想起墨霖辰问她的话,原来如此,墨霖辰是怕煊王妃可以将煊王治好!
  她的眼神里闪过一抹锐利的光线。
  十九微微一愣,似乎经过一夜,她觉得左盈盈身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发生着改变。
  御书房。
  冷凝玉刚走进去,便看见地上跪着两个人。
  一个是穿着青衣宫服的宫女,瘦小的身板跪在地上,始终低着头,身子隐隐的颤抖着像是在害怕什么。
  在她旁边跪着的,穿着太医服的苍暮老人,冷凝玉一眼便认出来,是昨日的那个太医。
  看来,墨霖辰是准备了一场好戏等着她啊。
  她走上前,看着高位之上,正对着她玩味笑着的墨霖辰,她丝毫不惧的弯腰行礼,她的目光与墨霖辰的目光相碰,她只是自然的将目光收了回来。
  墨霖辰看她的样子,就像是个小白兔似的,肆意妄为的走在这丛林之中,不怕周围会窜出什么凶恶猛兽。
  他抿唇一笑:"煊王妃来了,不知七弟身子如何了?王妃不在府中待着,倒是来宫里恰巧的救了唐家小姐,也是缘分。"
  冷凝玉心里白了他一眼,这墨霖辰是不是智障,知道她不能说话,还不给她准备一下纸笔?
  她倒是不介意直接用唇语说话,就怕这智障看不懂。
  看她轻飘飘的眼神,墨霖辰嘴角一抽,很快恢复常态,他朝身边的小玄子吼道:"给煊王妃准备笔墨纸砚!"
  他那声音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虽脸上笑意很深,但是冷凝玉知道他是被自己给气着了。
  小玄子浑身一颤,陛下有点凶……
  很快,笔墨纸砚就被拿了上来,冷凝玉慢条斯理的走了过去,悠悠的拿起毛笔,在那砚台上轻轻的沾了几下,动作轻柔优雅。
  墨霖辰的手指在桌上轻扣着,目光如炬的盯着她。
  冷凝玉嘴角微抿,她在纸上慢悠悠的写下了回答。
  她便是要慢慢的写,让墨霖辰心里着急。
  "夫君病重危急,我心甚痛,宫中慈母,无人问津,偶遇唐氏,救其幼儿。"
  墨霖辰看着冷凝玉的字,十分的俊秀大方,字里行间都在诉说着自己的孝心,遇到唐氏实属巧合。
  呵,好一个巧合,这煊王妃要不是个哑巴,定是个牙尖嘴利的女子!
  他冷哼一声,面色柔和,但是那眼眸里射出的光线,十分的凌厉,像是要将冷凝玉整个吞噬一样。
  "煊王妃,你可知你骄傲自大,犯下了大错?!"
  什么?
  面对墨霖辰的质问,冷凝玉不以为然,更是诧异的歪着头看向墨霖辰,那天真的样子,就像是个无辜的小女孩一样。
  面对自己的质问,冷凝玉还能如此淡然,倒是让墨霖辰有些惊讶。
  他心里气得有些咬牙切齿,但还是面不改色,他挥起袖子霸气的坐直了身子,他的嘴角轻蔑的扬起,指着地上跪着的婢女:"你,将所知道的都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