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槡羽双手抱胸,倚靠在门口。
看着白子清背对她的身影,看着很是凄凉。
她自然是故意晚了三天去的。
这骗子虐待小动物,自然要吃点苦头的。
她淡淡一笑。
"你再大声点,我立马就走,让那顾大人再关你几天。"
"别别别!"
白子清立马转过身,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这恶心的地方,他只想赶紧走。
三日不见,他倒还是衣冠楚楚,身上的白衣不染尘埃。
他盘腿坐着,仰起头:"我可没得罪过你,每次遇到你准没好事,说吧,你想求我何事?"
那日,看到莲槡羽认真严肃的表情,才让他没有强制挣脱绳索。
莲槡羽环顾四周,在他身侧盘腿坐下。
她伸手侧与嘴边,轻轻问道:"我想问你,人为何会突然暴毙而亡,而且还是多人差不多时间段。"
白子清听到她询问,一脸正经地挺起腰板。
他嘴角划过一抹肆笑:"这种事情,你作为一个大夫会不知道?"
莲槡羽蹙眉道:"这已经超越了医学……"
她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打住了嘴。
但是白子清没有害她的意图,那那晚的蓝光该如何解释?
那只会说话的猫又是怎么回事?
白子清抿着嘴还是笑出了声,被莲槡羽一眼瞪去。
他清咳两声:"你不是,不信妖邪么?"
想起之前被她嘲笑,她那坚定不移地眼神对他说不信鬼神之说。
莲槡羽握起拳头,这真是火辣辣的被打脸!
"那些人身上没有伤口,没有中毒,所以很奇怪,若说是看见这么奇怪的东西吓死的,为何身上没有半分血气,就好像死了很久……"
说着说着,她自己毛骨悚然地身子一颤。
她眼神还是有些狐疑地看着白子清:"那个,那只猫真的是妖?"
白子清见她还不相信,冷哼道:"我是追随她的气味来的城里,哪有功夫给你下障眼法?"
莲槡羽的双手紧紧揪在一起。
那夜的蓝光真的是妖!
想起断肠毒一案,那晚托梦来致谢的小男孩,莲槡羽已经惊恐得没有任何表情了。
这个世界,似乎……与她想的有些出入啊。
惊讶过度的莲槡羽说话开始结巴起来:"那,那那暴毙而亡的,真真相,你可可知?"
白子清双手抱胸,歪着头一脸傲娇的说道:"是被妖摄取了魂魄,对了,那次的断肠参毒,也是山中妖精所为,可惜你不信。"
哈?
莲槡羽整张脸开始抽筋,就差下巴掉地了。
那毒她分明解出来了呀!
"这,这世界,有多少妖怪?"
莲槡羽缩着脖子,炎热的天气下,她打颤打得就像身在冰窖一样。
她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妖魔鬼怪!
那些玩意看着实在瘆人!
看到她吓破胆的样子,白子清笑得前俯后仰。
"你犯不着这么害怕,这些妖怪啊,是跟着一个大魔头一起逃出来的,我们师兄弟抓得已经差不多了,眼下那只猫妖才是最重要的。"
"啊啊啊?"
莲槡羽吓得说话跟打嗝一样。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星光:"都抓起来了?"
白子清郑重地点头。
他斜眼看着莲槡羽捂着胸口大喘气,眼角眯的跟月牙儿似得。
他若是说出大魔头还流落在外,这丫头怕是要直接晕过去不可,还是不说了。
莲槡羽甩了甩手心捏出的细汗,抹了把额头。
她冷静下来后,双手合十伏在胸口。
镇定镇定啊,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是一些小山精什么的、假道士变成真道士了!
妖怪都被收起来了,不怕不怕!
莲槡羽大口舒气,平复心绪后,她清咳两声。
"那你可有办法把那摄取魂魄的妖怪给抓了?"
"这事儿……"
白子清面露难色。
他一路追随猫妖的气味,除了它并没有别的妖物。
可猫妖从未做过摄取人魂魄的事,莫非这件事不是妖所为?
他有些为难的开口:"我会尽力查出是何物作祟的。"
莲槡羽点头,一脸看好地拍着他的肩膀。
她咧嘴一笑,有些歉意的说道:"之前有些误会你了,对不起,那这摄魂妖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既然让我遇到,我一定管。"
白子清翘起大拇指指着自己,一脸傲娇地仰起头。
四下无人,莲槡羽走到牢门口东张西望,背着手对他挥挥。
"没人,我带你出去,我今日可是冒着风险进来的。"
"你先走吧,我自有办法出去。"
白子清不紧不慢地打坐调息。
若不是为了看莲槡羽找他何事,他早就用障眼法逃出去了。
莲槡羽耸耸肩:"好吧,那我走了。"
"等等。"
白子清从怀中拿出一道黄符递给她。
"这道符你随身带着,不论仙妖,动杂念者可伤之,我可不想我出去后听到莲大夫暴毙而死。"
莲槡羽接过黄符,原本道谢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她上前一脚踩在他脚上,仰头冷哼:"没个正经!"
她将黄符藏于衣内,转身笑着说道:"谢啦!"
衙役见莲槡羽走出来,立马进去将牢房重新锁好。
她抚着心口的黄符,向上抿着嘴感慨。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不得不信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等臭道士收了这摄魂的妖,应该就太平了!
入夜后。
莲槡羽闭着眼正睡得香甜。
一缕青烟缓缓飘进屋内,钻入了她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