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轻响,最先掉下来的不是耳朵,不是鼻子,而是张大柱胸口的指甲大小的一片衣服,在这战甲之上还带有一小块碎肉,鲜血瞬间自这伤口渗出,随即又消失不见。
一块战甲带着一块碎肉掉落,这代表着什么?那些曾经有过惨烈战斗的印者或是将自己胆小的师弟的双眼捂住,或是自己别过头去不再看一眼,就连刘毅也是瞬间将段梅的双眼捂住,虽然身为杀手,但这样的场面还是太过血腥。
呼!
一阵清风吹来,成为了压垮张大柱的最后一根稻草,自头顶开始,一块块指甲大小的碎肉不断的掉落着,孤独的声音渐渐连续起来,居然模拟出了雨滴的声音。
两息的时间,只是短短的两息的时间,张大柱居然仿佛是积木搭建而成的一样,同样大小的碎肉块和着鲜血滴落下去,只用了两息的时间,不可一世的张大柱变成了一片碎肉,将脚下整齐的一个小坑全部填满。
呕!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这已经不是战斗,不是杀戮,而是屠戮,一些刚刚走出门派的印者哪里看到过如此惨烈的场面,当下就有不下百人当场呕吐了起来,时不时的看向李冲的眼光,更是将李冲当做了杀神一般。
李冲也愣住了,他知道罡风的强悍,但却没有想到威力如此之大,场面如此血腥,他更没有想到,阴错阳差之下,自己的立威就在这第一战就已经成型。
等到周围的呕吐声小了一些,李冲这才深吸了口气,低沉着声音问道:“还有人想要挑战的没有?”
摇头,一个摇头,十个摇头,百人一起摇头,这些印者之中不乏有实力强于张大柱之人,但李冲的血腥让他们退却了,与其他东西相比,还是自己的性命更加的重要。
而在大殿门口,林依晨与司徒康等人也是满脸的惊色,如此血腥他们并不是没有见过,但李冲却用哟如此的手段,身为仇敌的他们哪里能够不心惊。
“几天前李冲还是一个小成境界的印者,凭借着一时的勇猛与无畏敢于挑战我的权威,这已经很了不起了,但只是这几天的时间,他居然提升了整整一个境界,达到了大成境界,更恐怖的他居然拥有了如此强悍的攻击能力,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定然是之前就找寻到了一处宝藏,得到了一些隐秘的东西。”林依晨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恐慌,客观的评判着。
“说不定之前就是在掩饰,这一次进入宝藏事关重大,他不敢再掩饰下去罢了,至于恐怖的攻击,不过是得到了前辈印者制造的一次性的强大法器而已,虽然我们想要抵挡这样的攻击也是很费力,到那这样的法器定然不会有很多,加上击出的速度缓慢,看李冲顾忌的样子显然也是没有能够完全掌握,只要我们不让他的法器临近我们的身体五米范围内,这令人震惊的攻击就没有任何的用武之地。”司徒康也装模作样的冷静分析着,但他的分析却是直接针对李冲,他的脑海之中甚至想着如何能够将李冲击杀而不伤害到自身。
“既然司徒兄有了将之击杀的办法,何不尝试一下?这个小子心机太沉,我们这些仇家可是不好过啊!”林依晨低声笑着说道。
“林师兄怎么不去尝试一下?”司徒康确实有试探一下,甚至是将李冲击杀的信心,如今雇佣的锦华门的杀手还不见动静,他已经有些等不下去了,不过他却是不想让林依晨当枪使。
“你我二人根本不可能亲自出手,而论师弟们的修为,我天南门哪里比得上你们九华门财大气粗,显然现在我们这队伍之中的人不好出手,其余的师兄我也没有那个师弟能够派的上用场,到是师弟的手下能人辈出啊!这样,如果真的将李冲击败,使之失去了夺得宝藏的资格,我愿意送给师弟五百灵晶作为补偿,如果将李冲击杀,另送一千。”林依晨表面上正气凌然,但暗地里却是阴险异常,能够用一千灵晶换取李冲的生命,林依晨绝对不会眨眼,毕竟李冲现在给他的震撼越来越大。
司徒康犹豫了,九华门不缺少灵石,但这灵晶却是极度缺乏,毕竟这种灵晶不是在普华大陆上能够开采出来。
“将他击杀,我要两千灵晶。”双目紧紧盯着林依晨,司徒康展现了他商人的市侩。
这次是林依晨犹豫了,两千灵晶,已经是倾其所有了,不过想到李冲,林依晨最后还是咬了咬牙点头答应了下来,毕竟进入了宝藏之后,没有了李冲这种强悍的一次性法器的威胁,林依晨相信自己能够得到更多。
见到林依晨答应,司徒康也是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身去安排自己的属下。
此时的李冲当然不知道林依晨与司徒康私下的交易,既然第一战自己就已经立威成功,李冲当然不会浪费这个机会,背着手站在场地的中央,李冲接连问了三声,没有人回答之后,李冲就准备进入到大殿,可以说这最后席位已经属于他李冲一个人。
位置已定,那些印者已经没有了奢望,三三两两的摇头准备离开,可就是这个时候,大厅之中缓缓的走出来一个人,一身没有门派标志的土灰色劲装,长相非常普通,属于那种仍到人群之中很难找到的大众脸。
“我要挑战你。”没有废话,这个汉子直接出言挑战。
李冲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转身向着开阔地再次走去,有了挑战,他必须迎战,否则这位置即使让他坐也是坐不稳。
虽然李冲在这些印者的心中已经与残忍划上了等号,可是有了强者的对战,这些印者当然不会放弃这个学习的机会,哪怕是多一些领悟,了解一些实战的经验也是大大的益处。
转瞬之间,三三两两的印者再次将这开阔地包围了起来,不过或许是处于对李冲的戒备,这些印者距离这开阔地远了一些,根本不如之前简直就是近距离观望一般,或许是他们依然不敢去看开阔地正中心那一汪血与肉填充而成的小土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