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运输船抵达日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的时间,同学带著刚与自己订下契约的战友回到各自的宿舍休息。
“唉…今天真的是太惨了…”嘴巴上说要打起精神的曹,一个人就像是没有魂似的飘往水之塔。
离水之塔一公里远方的树上,两个身影注视著水之塔,等待著攻击的指令。
“舍长怎麼会答应对方的要求啊!真是的!”一个粉红色马尾的女孩不满的抱怨著。
“舍长,爱睹,输了,答应。”另一个淡橘色长髮,头上绑著大蝴蝶结的女孩缓缓的说著。
“呿!还真是麻烦!零零,待会攻击讯号来的时候要叫我啊!我稍微睡一下。”女孩说完就抱著双膝闭上眼睛。
“恩!”名叫零零的女孩架著狙击枪注视著讯号的方向。
过了十五分鐘,等待已久的讯号来了。
“训儿!起来!”零零出声叫唤女孩。
“噢!终於开始了啊!”训儿将眼睛张开,精神抖擞的站起来。
看著训儿已经準备好,零零二话不说扣下板机,枪声大响,水之塔上的哨兵化成一道白光飞去…
另一名哨兵马上就发现到异常,但是还来不及通报的他,一样也化為白光飞去。
“天啊…怎麼会这样呢…”独自一人走在五楼的走道上,曹口中不断的唸唸有词。
曹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怨念,经过的同学都自然的避开。
“先去找冥学长吧…”曹打定主意,开始往冥房间的方向移动。
“呼”的一声,一个身影从窗户跃进来。
“恩?”曹注意到自己的前方有人挡到他的路。
“哼!只是一个新生啊!我还以為遇到大猎物呢!”那人冷不防从怀裡抽出一个武器用力一甩,短短的东西就伸长,然后往曹的胸口砸去。
“鸣…”强大的力道让曹撞上后方的墙上然后倒地。
“咳咳咳…”倒在墙边的曹不断咳著血。
“呿!竟然没死!明明是一条槓的新生还这麼死硬啊!”那人拨著身后的长髮。
“呼呼…咳咳咳…”倒在墙边的曹,感觉到四肢无力,虽然还有很多的体力,但是却一点力也使不上来。
“雷…之塔的人吗?”曹勉强吐出这几个字。
“新生啊!虽然杀你没有贡献值,但是还是对不起囉!”月光照著他的脸庞,紫色的战袍,肩上绣著二条槓,是一个约十八岁左右的女孩。月光下女孩灰色的长髮显得非常的亮眼。
“妳…怎麼会在这裡…”曹手扶著墙壁勉强从地上爬起来。
“厚哦──竟然爬起来了啊!挨了我一击还能爬起来,想不到水之塔的新生素质这麼高啊!不简单吶!不简单!不过,还是到此為止了。”女孩高举著武器,是一把粉红色折叠式的伸缩雨伞。
“雨伞…?”曹看著女孩手上奇特的武器。
女孩冷笑著,将雨伞往后摆,重重的往曹的身上打去。
“主人!”女孩手上的伞发出警戒的声音。
“唔?”伞停在曹胸前十公分处,女孩视线往旁边一看,警戒的摆著防御的姿势。
“嘿呀───!”另一个人影冲上来,强大的力道一击将女孩击开。
早已準备好防御的女孩只是滑行数十公尺,并没有受到任何伤。
“学弟,没事吧?”人影走近曹,蹲下来察看曹身上的伤势。
“咳咳咳…唔…我还好,咦?是冥学长啊…我刚刚正想去你那边吶!”曹捂著胸口勉强笑著。
“奇怪了,怎麼这麼轻易的让雷之塔的人跑进五楼走廊,哨兵到底在干麼?”冥忍不住破口大骂。
“你看起来挺强的吶!”不远处的女孩看著冥,像是发现猎物一般的眼神,然后舔舔嘴角。
“呿!真是麻烦!”冥看著女孩,将战斗姿势摆出来。
冥手上拿的是一把黑色的大直伞,伞的把手发著淡淡的蓝色光芒。
“原来学长的武器是雨伞啊!”曹缓缓的靠著墙站起来。
“学弟,舍宿战斗已经开始了,能够直接上来五楼的她,实力一定不低。想必雷之塔已经準备大举攻进来了,现在大部分的人应该都还在一楼,只有少数的强者能直接上来,你趁著其它雷之塔的人攻进来前,快回去!这裡我先挡著!”冥头也不回,冷冷的命令著。
“恩!”曹应了一声,正要转身。
“等一下,学弟!这个接著!”冥从怀裡拿出一瓶药水丢给曹。
“谢谢!”曹接住药水后,当场就开瓶灌下,头也不回的往回走。
身负中伤加上被麻痺行动的曹,短短的距离,走的是相当吃力,走没几步就气喘连连。
“舍长报告!舍长报告!“水之塔”遭到“雷之塔”及“无之塔”联合攻击,哨兵全数被狙击手击杀,所以毫无预警!请各位新生快回到房间去,其餘二年级以上的同学準备进行战斗。”一个声音传到所有水系学生的脑海中。
“我是副舍长!已死亡的同学请在復活之后往大厅集合,我会指挥大家作战。”
“雷之塔跟无之塔竟然会联攻?两个平常没有什麼往来的塔竟然会合攻,可恶!”曹握拳大口大口的喘著气。
“得快点回房间才行!”曹加快脚步往传送之阵走去,前方的走廊转角传来打斗声。
曹放轻脚步慢慢靠过去,看到雷之塔的法师团全数站在传送之阵的路口正在封门。
传送之阵发著强烈的光芒,有人从传送之阵中呈现,但是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数道魔法轰成白光飞去。
几名水系的学长姊正在努力试著突破雷之塔的防线,好让身后的新生们能够安全的回房间。
曹不敢上前,静静的在一边观看著。
雷之塔的魔法师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在属性上佔据很大的优势,将水系的学长姊们击退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传送之阵发出一个强烈的光芒,又有人传出来了。
“哼!”那人从传送之阵呈现的瞬间,轻鬆的躲过数道攻击魔法,然后退到其它同学的身边。
“还在这边发什麼呆啊!快抢回传送…”
“雷矢!”一道紫色的光芒一闪,夹带著大大的雷响,那名话都还没说完的学长化成一道白光飞去。
角落裡走出一个雷系的魔法师,长袍帽将他的脸遮住大半。
“一发初阶的雷系魔法…竟然就把中阶的学长送走了…”旁边的学姊呆呆的看著施法的雷系一年级生。
“学弟!你快点过来这边!”一名水系的学长注意到躲在角落的曹。
曹在原地摇摇头,表示没有办法。这时候曹注意到,丝蒂娜也在裡头。丝蒂娜的视线正巧也与曹对上了。
“咦?”丝蒂娜眉头微微一皱,注意到曹已经受伤了。
长袍魔法师随手又集著一颗雷矢,短短的时间就将雷矢完成,并且还强化雷矢的威力,从咏唱一直到将雷矢强化,与普通的雷矢完成时间差不了多少,但是威力不知是普通雷矢的几倍强。
曹以為他要攻击的目标是自己,所以就认命的把眼睛闭上。
“轰”雷矢打在丝蒂娜的身上。
“鸣…曹!”丝蒂娜咬著牙。
“丝蒂娜!丝蒂娜!”
丝蒂娜被雷矢打到后的两秒就化成一道白光飞去。
“啊───你这傢伙!竟然…”曹愤怒的瞪著长袍魔法师,也不顾自己没有精武,手无寸铁,就冲了过去。
那名雷系的魔法师愣了一下,然后缓缓的将头正视著曹,笔直的站在著却没有任何的动作。
““极光雷电!”转角处数道强大的电流打在曹的身上。
“鸣啊…!”曹虽然承受住三级雷系魔法的电击,但是脚步已经开始不稳了。
“你…这…伙…傢…”曹的脚步没有停下,仍然继续往前走去。
“雷矢!”“雷矢!”“雷矢!”不少的雷系魔法师都注意到走过来的曹,将雷矢全数往曹的身上打去。
“呃…”受到如此多雷矢的攻击,曹闻到身上散发的焦味,是衣服烧焦了吗?还是身体被电焦了?曹已经无法思考,意识渐渐模糊…
“学弟!你在干麼?怎麼呆呆的等他冲上来?”刚刚用“极光雷电”的学长骂著。
“那个…恩…他…就是…”长袍学弟欲言又止。
“好了!好了!你做的很好!”另一名雷系的学长帮著长袍学弟说话。
“奇怪了!為什麼他没有变成白光飞走?难道还没死啊?”一个雷系的法师好奇走向曹,然后踢著曹的背几脚。
“区区一个新生,命还真是硬!让我来!”一名雷系魔法师低声开始咏唱著中阶魔法。
“就这样放过他啦!反正他被电成这样也不能打了啊!干麼一定要他非死不可?”长袍学弟上前阻止那位学长。
“学弟!你的心肠太软了!退下!”学长兇著长袍长袍学弟。
“喔…”长袍学弟不甘心的退开来。
正在雷系法师还在争执的时候,倒在地上已经焦不成人样的曹,手指头稍稍动了一下。
“他的手指刚刚是不是动了一下啊?”
“有吗?错觉吧?”
忽然,曹整支手臂抽动了一下。
“不、不会吧?这样还没死?”
曹两手缓缓撑著地,将身子撑起来。
曹身上的蓝色战袍都已经被电成焦黑色的,皮肤也是惨不忍睹的黑色,全身冒著白色的烟,髮型非常的劲暴。
“呼…呼…你们这些人!”曹从嘴裡沙哑的吐出这几句话。
“竟然没死?命还真硬!快点!把他杀了!”為首的魔法师指挥著。
数名雷系魔法师听著指挥,全数咏唱完魔法直接朝著曹轰去,一阵烟雾迷漫,不见曹的人影。
“死了吗?”一个魔法师问著。
“鸣啊…!”一个魔法师撞在墙上后化成白光飞去。
“刚刚不是很厉害吗?”曹出现在法师团的后侧。
“不要怕!他只有一个人,上!”為首的魔法师冷静的判断。
“一个人是吗?我一个人对付你们就很够了!”曹说完,身上竟然暴出火红色的斗气,斗气的顏色非常的鲜艳旺盛。
“什麼?火系的战士怎麼会在这裡?”
“啊───!”曹低叫一声,红色的斗气集中在两拳上。
“是火拳?”
“雷系魔法对火系战士產生的威力不是很有效!快退!”
“我怎麼可能让你们这麼轻易逃走呢?”曹轻笑著。
失去战意的魔法师,开始撤退,但是他们怎麼可能跑得过有著红色斗气的曹。
曹轻易的追上去,利落的拳法个个都是一击必杀,总共杀了十三名雷系的魔法师。
“呼…才动一下就这麼累啊!真的好久没有出来了呢!”曹伸著懒腰,转身往传送之阵走去。
“恩?”曹注意到墙边站著一个全身覆盖著长袍的魔法师。
“竟然漏了一隻啊。”曹往长袍魔法师走去,魔法师也不动,静静的像是等待曹过来。
“吓到不敢动了吗?”曹带有斗气的一拳打在魔法师身后的墙上。
魔法师仍然不為所动。
“為什麼你不跑?”曹将脸凑近魔法师的脸。
“因為…”魔法师将盖住头的长袍帽退去。
“夜…?原来是你啊…”曹有点吃惊的往后退一步。
“你、你真的是…曹吗?”夜嵐斯带著质问的口气静静的问著。
“我?如果说我不是曹你又能怎样呢?”
“那曹呢?你到底把他怎麼了?”夜嵐斯的语气中夹带著紧张的气息。
“哼!不要紧张!曹…他在这裡沉睡著。”曹轻轻笑著,然后比著自己的胸口。
“那你是………曹的另一个人格吗?”夜嵐斯顿了数秒,也只有这个答案。
“啊哈哈哈───”曹仰天长笑。
“我连属性都跟曹完全不同吶!你觉得我只是他的另一个人格吗?”
“我…不知道…”夜嵐斯把头低下去。
“今天在克劳尔森林裡发生的事情已经让曹觉得很累了,所以刚刚才会情绪失误的。在学校裡的战斗就像是一场游戏,死,也还是会復活的。在游戏裡,曹一定不希望自己的好友竟然对自己放水吧?”曹轻轻拍著夜的肩。
“曹他真的这样想吗?”夜嵐斯抬起头激动的问著。
“当然,曹他在想什麼我可是相当了解吶!这场攻守战还没结束,去吧!全力战斗!”
“那你呢?现在你打算怎办呢?”夜嵐斯懂曹的意思,将法杖提起来指著曹。
“你想跟我打啊?有趣!你真以為你打的赢我吗?”曹看著夜嵐斯想要对付自己的举动,嘴角微微翘起。
“你自己去打吧,我要房间去休息了,我累了…曹也累了…”
“恩…那你…”夜嵐斯顿了一下。
“怎麼了吗?曹的好友就是我的好友,不要这麼拘泥,有话就直说吧,像平常跟曹相处的时候就行了!”
“你…有自己的名字吗?”夜嵐斯正视的曹的双眼,等待著曹的答案。
“我?你怎麼会觉得我有自己的名字?”
“直觉吧…”
“我叫思利亚。”
“思利亚吗…?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谁知道呢?”曹给夜嵐斯一个笑容,消失在传送之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