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你扶我起来。”叶凡用手指拭去嘴角的血渍,他不屈不挠的望着莫学山,“千面毒君,你犯规了,所以钥匙,你是得不到的。”
黑影人甩袖:“成者王侯败者寇,利益生死面前,用什么方法不重要,赢就行。”他手掌一翻,还要击出,此时莫学山冲上前去,一掌卸去了黑影人大半的内力,另一小部分的内力打在莫学山身上。
莫学山退后几步,一口血从他口中弧度喷出,他捂着自己的胸口喘息:“师父,您不要再执迷不悟了,这一掌就当还清了你对我的养育之恩。”
黑衣人散落两鬓的白发竖了起来,气不可遏:“要不是我,你早就饿死了,如今却用为师叫你的武功来对付我,你哪来的熊心豹胆!别忘了,司马云凡可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敌人也好,朋友也罢。我毒君都是有信用之人,悔诺不是我的性格。”莫学山这个时候还潇洒拨动额前散落的发,“没有人能改变我的宗旨。”
“既然你已叛出师门,那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黑衣人不管倚靠在假山上的莫学山,直径朝叶凡走去。这躲在一旁的偷看的傅金碗撩起袖子,刚踏出一个步子,就被一旁的风王爷拦住:“亲亲,你现在肚子里可还藏着一块肉,还是乖乖的呆在这里,这个老家伙自有人去解决。”
傅金碗眨巴着氤氲水雾的双眸:“这里会武功的两个已经受伤了,要是你我还不去帮忙,难道要白白看到他们三个被灭口吗?”
“你看,那人不是来了吗?”
正说话间,天空闪起了烟火,那上面是个奇怪的字,黑衣人看到这个字,顾不上灭口,立马消失了身影。
傅金碗由风王爷搀扶着走了出来,他朝风王爷翘起了大拇哥:“亲亲,你真神了。那个焰火到底是谁放的呢?”
“一个算无遗策的人,只不过他的计划可能要毁于一旦喽。”
傅金碗听着支支吾吾的语气,有些不乐意了,他一个挣扎,离开了风王爷的怀抱,鼓起腮帮子生闷气:“我和你都这种关系了,你还对我有些遮掩,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喜欢我。”
“别啊!”风王爷揪起自己耳朵,可怜兮兮的看着傅金碗,“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要想知道些什么,晚上关上房门,我都告诉你。”
傅金碗掩嘴娇笑,靠到风王爷的胸膛上:“你真坏,每次都这样逗我。”
“你不就是吃我这招吗?”风王爷靠在傅金碗的肩膀上咬着他的耳垂,挑逗着他。
白璐送了这两个人一个白眼:“这里都快出人命了,你们还在那儿腻腻歪歪的,还不快点过来帮忙!”
“亲亲,你跟在我后面,小心点走路。”风王爷把袖子捋起,和李未然合力将瘫坐假山旁的莫学山扶起,将他送到了梅阁。
“靖谋士,麻烦你去找两个大夫。”
褚元靖啧啧摇头:“这内伤难治,可不能找普通的大夫。”
“你是谋士,足智多谋,一定能想出办法的。”白璐擦拭着眼泪,她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接过李小茹手中湿着的手巾,擦拭叶凡额上密密麻麻的汗珠。
褚元靖摇着手中的羽扇:“莫学山有着不一般地医术,可现在他也昏迷着,这恐怕有些困难。”
叶凡睁开了眼睛,断断续续的说出了话:“去……找……常王叔。”
褚元靖听了这话眼前一亮,拍着自己的头:“哎呀!我怎么没想到呢,这常王爷身边养着多个天下第一人,我这就去找他。”
“常王爷在京都,这快马加鞭不眠不休来回也得十多天,这也来不及啊。”白璐颤抖着手摸着叶凡胸口上未干的血渍,再次流下了担忧的泪水。
叶凡虚弱地笑着:“那个响箭就是常王叔发出的,你以为那个黑影人这么容易放弃取走我的东西吗?”他再次轻咳起来,血丝蜿蜒嘴角流下。
“你别说话了,休息一下,我……我去帮你找药。”白璐站起急得团团转,她在柜子里翻找着,终于找出了一大堆的瓶瓶罐罐。
“叶凡,那种药能暂时抑制住你的伤?”
“义。”
白璐拿出了上面写着义字的白瓷药瓶,倒出了一颗药丸,喝着水喂到了他口中。她在转身一看,褚元靖已经离开了屋子,便将白色的瓷瓶递到了李小茹手中:“小茹,你将这个药给莫学山送去,这一颗如果不行的话,吃两颗吧。”她曾经看到莫学山受的伤,远远比叶凡来的重,若不是他在最紧要的关头过来挡了一掌的话,恐怕现在叶凡已经被……
白璐不敢想象下去那不堪的结果,她捂着脸无声哭了起来,第一次见到武侠打斗场面,她是兴奋的,可是当看到打斗造成的结果时,她的心变成了惶恐不安。
褚元靖通过风王的指示,很快带来了天下第一医师,这位医师一出马,就将一脚踏入鬼门关的叶凡和莫学山拉了回来,只是莫学山不仅被废了武功,连右手也被废了。
叶凡由白璐搀扶着来到梅阁,看到莫学山无力的右手,有些不忍:“那个人怎么那么狠,叛出师门,废去武功就可以了。”
莫学山坦然一笑:“这没什么,师父留我一条性命,已经是对我的仁慈开恩,不就是失去了一只手,我还有另一只手可以用。而且我做状师可不是靠拳头吃饭的,而是靠嘴巴,只要我这张嘴巴还在,就不怕饿死。”
白璐听了这番话点头,没想到莫学山还真有乐观精神哦,虽然外界对他的评价不好,可她觉得这个千面毒君还是不错的,起码重守承诺。
“娘子,你去看看那个福苑茶楼的留言墙如何,如果有意向在一起的一男一女,可以通过冰人馆的大媒介绍。”叶凡拨动手中的翡翠算盘,他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在自己眼前飞啊飞的。这种银子在眼前飞,伸手却抓不到的感觉还……真是难受!
白璐看到李未然直瞪瞪地看着叶凡龇牙咧嘴的模样,低头憋笑,她点头感觉离开了梅阁,一口气跑到福苑茶楼的后院,放声大笑,笑完过后,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整理自己的仪容这才走到茶楼,这留言墙的效果可见一斑,上面都挂满了各种信笺,她知道叶凡在这里也交了一个笔友,那笔友的草书龙飞凤舞,却很少言,每次都在上面写多则两三行,少则几个字。
白璐看了其中一个妃色信笺,这上面还飘着淡淡的花香味呢,可见这位笔友花了很多的心思,上面写着一首首温婉的诗词,待嫁心意一表无疑。这笔友用的都是假名昵称,这查家底的事情还真有点难,她在心底偷偷将这笔名记下了,等会回去告诉叶凡,他人脉广,没一会功夫准能查到。
“孙掌柜,这雁来客似乎很长一段时间没来了。”白璐翻着信笺,叶凡的笔友很长时间没在上面留言了。
孙掌柜看着蓝色的信笺:“也许不知从哪里听闻叶掌柜已婚了,所以才断了交往吧。”
白璐用力眨着眼睛:“他们是君子之交,这和成没成亲又有什么关系?”
孙掌柜捋着他灰色的胡子,神秘一笑:“夫人难道没有看出,这其实是在模仿男子的语气在说话,谁道女子不能写草书。”
白璐心中觉得好笑,她是被心中的那个所谓的道理而迷惑了眼睛,是啊,谁说女子一定要写蝇头小楷呢,这写起草书来也是别有一番味道的。
“看来我家相公是风华未减啊,也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伤透了心,可我也不是个善妒的女人,只要我相公喜欢,照样可以大方的为他纳妾。”嘴上是那么说,心中也是那么想的,他们是假成亲,这叶凡到时候娶多少个妻,纳多少个妾,也不是她能说了算的。只是她心如明镜,这叶凡是不可能在纳妾的,他的心中只有一个人,自始至终爱的都是同一个人,而她正占着那个人的躯壳。
白璐又翻了翻其他信笺,随后想到了叶凡暗示的眼神,提起笔来在雁来客的信笺上模仿叶凡的字迹在上面写了一行字。也不能算是可以模仿,这五年来是叶凡教她练字,久而久之,这笔迹也练得一摸一样了。
“孙掌柜,最近生意好吗?”白璐和孙掌柜一同来到了柜台前,查看着账本,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她来福苑茶楼的时间也少了。
孙掌柜递过了个算盘:“叶掌柜算过了,夫人您在算算。”
白璐摆手阖上了账本:“不用了,我和叶掌柜都是一家人,既然他看过了,那我就不查了。”这眼睛一瞥,猛然看到了一道粉色的影子从福苑茶楼出去,那背影好生的熟悉。
凭借女人的第六感,她踩着小碎步来到了留言墙面前,嘿,果然不出她所料,雁来客留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