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后面是谈心的好地方,永宸郡主眼神有些闪烁不定,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郡主,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憋在心中,在下能问你解决的就问你解决。”云然看着自己被风吹鼓起的衣袖嘴角噙笑。
永宸郡主鼓起勇气,捂着自己的心口:“看到莫学山那副样子,我的心就很痛,可又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那是爱情的感觉。”云然仰头望着繁星,“爱情的感觉很奇妙,只能感受不能摸到,错过了就会后悔莫及。”
原来这种感觉就是爱情,永宸郡主摸着自己的心,失神落魄的离开,这怎么可能?她和莫学山就是兄弟关系,患难知己,她爱的明明就是凡哥哥。
因为心中的不安,永宸郡主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她望着蒙蒙亮的天打了个哈欠,强睁开酸涩的眼皮梳洗过来,来到饭厅,旁边青衣小婢已经给她准备好吃食。
“永宸郡主,你的熊猫眼出来了,不如到我的美容店去坐坐?”
面对白璐的提议,永宸郡主放下勺子摆手:“不用了,我就是……太兴奋了,有点睡不着。”
白璐的眼神立刻剽向叶凡:“相公,昨夜的帐,你可算清楚了?”
“算……算清楚了。”叶凡吞下口中的面条,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早饭过后,我拿给你看。”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傅金碗的迷药是过期的,只有那一点点药效,一会儿就过去了,然后他就悲催了,昨晚算账到现在还没得碰到枕头。
永宸郡主看到叶凡耷拉的眼皮,立马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白夫人,你拜托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你去准备准备,马上就能搬家了。”
“我住的好好的为什么搬家?”白璐不太想回到李宅,那个给她痛苦的地方。
永宸郡主不语,她快速喝完粥,将白璐拉到了偏厅里:“上次你就在这个地方和我说,凡哥哥的解药在李宅里,要是我们不回去,怎么能找到解药呢,它又不会长脚自行走到凡哥哥嘴巴里。”
呃!白璐就像打了自己一个耳光,火辣辣的疼痛,她的理由在永宸郡主那里不算什么理由。
白璐佯装恍然大悟:“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想不明白呢?那我们就回去吧,等到解药找到了,我们再回来,毕竟李府是李未然和李小茹的家,应该还给他们。”
永宸郡主点头,她可不把那么小的宅子放在眼中的:“那姐姐,我们快去准备吧,今天就搬过去。”
白璐还想拖点时间,可是看到永宸郡主担忧的表情后,努力努嘴,压着嗓子改了口:“我现在就去准备。”她逃也似的离开了偏厅,以前觉得可以讨论问题的地方,现在让她感到有些压抑,她垂眸看着自己斑斓的裙摆,试着鼓起自己的勇气。
回到大厅的时候,大家坐在那里聊天,见到她来了立马闭上了嘴巴,各个都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白璐轻咳一声,她独自倒了杯茶喝完之后,郑重宣布:“我决定搬到李府住一段时间,你们谁要和我回去。”
这个问题一出,她又后悔了,因为……
白宅里的人全都搬到了李府,人去楼空,瞬间变得萧条。
白璐不愿搬到李府主屋,她来到了寒园住了下来,五年了,她终于又回到了这个地方,这里有一些不好的回忆,但是是整个李府唯一的安乐地。
“相公,你曾经说这秋千旧了不安全,要给我重新搭建过,我可是现在还记得你的承诺呢。”白璐抚摸着那个秋千,有些触景伤情,眼眶有些红润。
李未然不知道白璐的心思,他再次打翻了醋桶,那逞强好胜的心再次冲了出来:“不就是个秋千,这有什么难的,我来帮你做。”
白璐别过头去有些不高兴了:“你是堂堂的李家大少爷,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能做写什么,到时候还不得给叶凡添乱。”
“我以前是把你休了,可我现在可是你的夫妾,我可是很遵守《夫规》的哦。”李未然一手搭在了叶凡的肩膀上,“我们同是你的夫,所以都要为你做些事情。”
“既然你想做,我也不能阻止你。”白璐冁然而笑,“可你也不能叶凡惹麻烦,他做他的秋千,你做你的秋千。”
见到白璐已经做了让步,李未然咧嘴傻笑,仿佛得到了全天下。
白璐走进屋子里放东西,叶凡则像个跟屁虫一眼粘着叶凡,乐不疲倦的向他请教着做秋千的事情。
“叶凡兄,这个旧秋千要拆吗?”
“叶凡兄,做秋千的材料要去那里弄?”
……
叶凡忍无可忍,他刹住步子转身,低头看着这个学生,勉强扯起笑容:“你不用我,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这样你就明白了。”
这样才让喋喋不休口若悬河的李未然闭住了嘴巴,他紧抿着嘴巴一声不响跟在叶凡的身后。
几天的时间过去了,叶凡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搭建好了一个秋千,但……李未然的工程在进行到了一半,甚至这一半都没有搭好,看上去歪歪斜斜的,是个危险建筑。
“李未然,我给你两个选择,你要么去外面请人将这个玩意搭好,要么把这个玩意拆掉重新搭。”白璐看到摇摇坠坠的秋千忍不可忍,她倚着门看着这件点燃她怒火的东西,每天晚上大风一刮就有响声,她都要绕着路走,每次看到这件危险建筑就会害怕。
“娘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个烂摊子收拾好的。”
李未然没有请人重新搭建秋千,每天蹲在寒园里琢磨如何将秋千做好,有时候天气太炎热,白璐看到了有些担心,就请他到屋子里坐一会儿,喝完酸梅汤,吃点小点心。
“你这个大少爷,怎么变得这么能吃苦耐劳了。”白璐想到了以前他对自己的一些事情,再次尖酸刻薄了起来,“以前的你可是什么事情都不做的,也不懂别人的心,我行我素自私自利,只顾着自己的想法。”
“以前的我做错了。”李未然一想到曾经给她造成的伤害,内疚感升起,“这五年里,我吃过了一些苦,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我能做到的一定做到,哪怕上刀山下火海。”
“我喜欢麦兜的萌样,你学麦兜给我叫叫我就原谅你了。”
李未然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微微蹙眉:“什么是麦兜?”
白璐这才想起这个年代还没有电视机,笑着走到书桌前,提笔在上面作画,她放下狼毫笔指着白纸:“这就是麦兜啊。”
虽然有些怪异,但还能看得出是猪的容貌,为了哄亲爱的娘子开心,要他做出什么牺牲他都愿意。
“哼~哼~哼~哼~”
猪叫的声音让白璐展颜一笑,她给李未然拿了一个果子:“你这小冤家,真会逗我开心,其实你在烈阳下研究做秋千,我也心疼的。看在你现在疼我的份上,这千秋你就别做了,那未完成的秋千就让它在那里吧,以后让我的儿子看看,引以为戒。”
听了此话,李未然咬了一口酸果子,可心里却是甜的,他将剩下的果子放在桌上,抱住了白璐,在原地打转。
白璐伸出粉拳敲在李未然的肩膀上:“好了别转了,我有点头晕。”
李未然停下来,将白璐放下,将她扶到椅子上,给她捶背:“娘子,我太高兴了,要不,我们重新成亲吧。”
“这可不行,我现在已经是叶凡的妻子了,怎么可以在和你办婚礼呢?”
李未然的手顿了一下,接着敲背:“能的,怎么不能,我就按照夫妾的形式嫁给你啊。”
“李府就你一个男嗣,以后可是要靠你传宗接代的。”白璐不是封建思想,她可不想被李小茹的眼神给鄙视死,到时候李小茹得天天到她的面前哭诉,她会受不了的。
李未然想了想,点头之后又摇头,他也有些左右为难,最后艰难的脱口而出:“那我和叶凡兄商量商量,若他同意的话,我们就举行个仪式,我当你的夫妾,以后我们的孩子随我姓可否?”
“好,只要叶凡同意,我就和你举行你想要的仪式。”白璐拉着李未然的手,“但是我可是要给你半年的考察期,若你以后再对我不好,那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彻底完了。”
李未然点头,弯腰将头埋在白璐的脖颈里:“娘子,你对我真好!”他从来没想到她还会回到自己身边。
“我想做一对猪,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做。”今日的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她想做一些东西来纪念今天。
李未然将白璐拉起:“我们现在就去做猪。”
白璐来到了私窑,借了他们一小个地方,本来想要捏猪的,白璐却看到了那里师父们在做瓶子,觉得这样挺好玩的,于是开始拉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