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扬手一掷,若爸爸轻松一接。听玄旦道:“这就是保证!”
那人都也没回,随后提起重创的魑魅转身而去。
若爸爸看清手上之物,是一棵蛇骨法杖。
这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两枝法杖里的一枝,一个是铁血法杖,一个就是这个法杖了。
若爸爸暗自懊恼,怎么就这样轻易让他带人走了呢?不过也好,这个宝贝也很值钱的。
小羽现在看到若爸爸已是战战兢兢,这个一出手就能把人打得鲜血,不,黑血直喷,又能“呼风唤雨”的可怕的人,实难让他心安。
他暗自盘算该说什么话,该做怎么样的举动,不让这个恶魔对他有动手的念头,他不仅仅为了求生,而且是想保护身边这蜷成一团的女孩。
走出些路,若爸爸唤了一辆三轮车,三人带着一半死不活的人就回了若然的家里。
他一进门,也顾不得身边家丁的讨好声,开口便嚷:“若然,速速出来!”
庭院却不见了那白衣男子。管家过来低声提醒,巳时出门,迄今未回。他怒火中烧,这孩子也太自由散漫了吧,总在要急关头,没了人影。
“若然可在?”也是没有半点回应。“这孩子已经这么大了,怎么还是生性贪玩呢!,唉!”
若爸爸与管家说道:“把司徒安置好,给他配备最好的医生来治疗”。管家喏了一声。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若爸爸随意一问。
“我叫小羽……”小羽小声道。
“喔……对了,你们两个小孩,就回去吧,也算是相识一场,若是有空就来我府上玩吧”。若爸爸侧过身子与两小孩说道,他认为这两毛头应该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毕竟他们也不懂大人的恩恩怨怨,何况是渔家的孩子,不是什么魔法师的后代,又能懂些什么呢?
小羽正要开口说些了什么。
小瑶应了一声,一把扯着小羽奔了出去,这家里的恶魔实在是太可怕了!管家扶着满身泥渍的司马向客房走去。
若爸爸独自一人站在庭院中,皱着眉头思忖起来了。
不一会儿,管家折返回来,轻声禀告:“主人,方才我们后花园附近,发现了一个死了数日的人。”
“他杀?”见管家点头,若爸爸又问,“是谁?”
“小胡……”若爸爸大为惊讶,这个人不是别人,这是谁杀的?难道是李舒舒出来了?
魑魅在法杖的穿透下,顿感头晕目眩,背部一股凉意侵入,全身的气流猛地澎湃起来,连呕出了几口黑血。
“若爸爸这魔咒真是阴狠毒辣,幸好你本就习得上乘魔法修为,换做是普通的人,早就命丧黄泉了。”魑魅昏昏沉沉间,听到背后传来玄旦的声音。
“多谢玄旦大人?”
玄旦缓缓地问道:“我们现在都是在一条线上的蚂蚱,谁谢谁以后还不知道呢!?”
“我恨不得血刃若爸爸!但今天一战,我比他相差甚远了……我真的很想救出金晶。”魑魅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玄旦收功,站起身,道:“如果我帮你救出金晶,你说如何?”魑魅睁开眼,眼瞳间闪烁一丝希望,但又不禁心生怀疑,问道:“你真的会去冒这个险?现在的若爸爸不是以前那么弱了。玄旦大人呢,刺去危险……”
玄旦也不生怒,道:“你不必知道,但方才我与若爸爸一战,你便可相信我,只要你我联手,若爸爸必定不是我们的对手!”
魑魅虚弱地躺在地上,仰望着天空,默默想到:若是现在我不相信这人,我还能怎么办呢?金晶,我得救你出来!
“再几日就是天狗食日的日子,天下至阴,若爸爸体内的极寒之气就会冲击全身筋脉,加之他当年因为学邪门功法时,所食用之异物,如贝雷残虫,天山寒麝等,这些食物中皆有毒,所以届时他会因为筋脉混乱,毒发攻心,就会神志不清,身躯变异,成为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玄旦的黑纱蒙面,只透露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我很清楚的一件事情就是,那个带若爸爸成魔的时候,你就可以发现,铁魔王其实很早即出现在红尘之中。一直扮演着其他的角色”
魑魅才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可怕的事情,无论好人坏人都是有人性的,但如果碰上了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的那种魔头,那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了。原来若爸爸就是铁魔王!
平日在邪恶魔法界里,他也是属于杀人不眨眼的类型,但是因为他杀的是世人皆仇的邪恶魔法师,杀起来也不会觉得有甚愧疚。
“那么若爸爸变成魔头以后,我们怎么杀他?”魑魅十分想不通。“他成魔头以后,一定会被他的目标而关起来,我等可以把他释放出来,让他去扰民杀人,等到众人围攻他的时候,我们就可以轻而易举,杀之而后快!”斗蓬人胸有成竹,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语调。
魑魅赞许地点了点头,道:“真是妙计!”
“待我这几日帮你哟美好魔法治疗,到了天狗食日那天,我们联手,杀这么一个人应该不是问题。”玄旦冷声笑道。
“我的毒能除干净么?”
“这几日凭我魔法修为,能解大半,在天狗食日之后,你只需多加调养,就可无恙。若爸爸还未找到这邪门咒语真正精髓,所以纵使这次他发挥了九成功力,还是在我之下,他能用的毒,我基本都能解……”
李舒舒这几天恢复得很快,即使他饥肠辘辘,她运功起来不若前几天那么费劲。
身边的金晶的情境就没这么好了,李舒舒知道自己掉洞里的时候,金晶已经有些时日了。
“金晶姑娘,你可还好?”她每天得唤上几声,生怕哪天她没作声,金晶就昏昏地睡过去了,再也醒不来了……她扑到了铁笼子上,“金晶,金晶,你醒醒!别睡啊!”她从来没有觉得心里有那么焦急,向来都是沉稳若定的他,这时却像抓不到救命稻草似得在那里挣扎。
对方没有了反应。黑暗得没有一丝光线的洞穴,他使劲地撞击、拍打着潮湿的铁笼,发出嘈杂的声音。
许久之后,她便泄了气,就这样她的“狱友”悄然无息地离开了她。
她这么想,不禁哽咽了,在自己这般落魄、懊悔之时,只有她一直在听她的叙说,她似乎把自己心里的阻塞的东西慢慢地淘了出来,他越来越精神,却在这一刻,世界上便也再没有了能倾听的知己。对,把她作为自己的知己也不为过。
她走了,心里如此地空落落……也难怪当年俞伯牙在钟子期死后,“以刀断弦。并仰天而叹”,自己现在经历的想必也是这种伤痛吧……
李舒舒背靠在冰冷的石壁上,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洞穴顶上的假石被人挪开了。
一道强烈的光照射下来,许久没见得光的李舒舒被这强光刺得睁不眼,未等双眼适应这光明。
一阵异香袭面而来。
她毫无反抗之力地昏倒在了冰冷的洞底。
李舒舒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会遭受这样的待遇,依然失去知觉的李舒舒被一群的彪形大汉关在一方铁笼子里扛到了广场的正中央。
冰冷刺骨的水劈头盖脸地倒在了她的脸上,隐隐还有一股酸臭味。
她的意识清晰了不少,睁开眼睛,确见自己全身被上了镣铐,甚至脖子都被套上了猛兽用的项圈,锁在了铁笼子里。
周围都是些见过的、未见过的一些魔界人士,几个人脸上略带着幸灾乐祸的笑容,言语中难掩讽刺之意,一堆自诩清高的老头似乎正激烈的讨论,似乎很是嫉恶如仇,不是眼中带着嗜血,就是带着轻蔑。只有少数几个在位子上闭目养神,想来也是觉得对己无利,权当来看场戏的。
管家一脸郑重回禀若爸爸。
“你通知下。凡是魔法界的都可以进来,反正今天我倒是要让大家看看,这个不肖子弟”若爸爸今日一袭黑袍,绣着几条吞云吐雾的金龙,煞是霸气。
“是。”管家躬身行了一礼便扬手一指,有两个人,服服帖帖地跟在他的身后。
李舒舒定神一看,这里不是后面的院子吗?若爸爸乃是师父的好友,必定知道这里的用处,已然将自己列为不肖弟子了。
自己下山月余,本来只是想亡命天涯,却又被牵了回来,真是世事弄人,岂料天意啊。
“来人啊,放干柴!”李舒舒惊异地看着若爸爸,他竟要活活把自己烧死,还是在这铁笼子里,自己动弹不得,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铁笼子传热快,不在分秒之后,便会被烤得“外焦里嫩”……
若然的家里的打手把干柴应照命令堆放在铁笼子的周围,一个打手阴鹜般的双眼带着嘲讽的笑意,把干柴使劲往笼子的间隙里塞,却正中李舒舒冷冷的眼光,吓得一个踉跄后仰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