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凌楚遥是以为凌氏已经回房视角了,没有想到她和那刘夫人现在才回来,两个人都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场景。那刘夫人似乎是知道发生了什么,惊讶过后,脸上马上换上了一副慌张的表情,有些惊慌失措的看着面前的几个人还有正在林逸轩手上挣扎着的刘君舒。
凌博文放下手里的凌楚遥,上前就对凌氏说道,“这个刘小姐不是好人,因为我们得知了她多年前的一个秘密,今夜她便来杀害小妹!”
凌氏不敢相信的看了旁边的刘夫人一眼,问道,“什么秘密?”
凌博文冷眼看着一旁低下头的刘夫人说道,“这个,恐怕刘夫人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吧!”
凌氏也觉得事有蹊跷,又看见自己的女儿受了伤,不相信也变成相信了,赶紧让几个人抓住了这对母女,带到了大厅去审问。
原本凌楚遥还觉得,这刘夫人长得慈眉善目,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坏人,还觉得应该只是她的女儿坏而已,可是今天看来,这个刘夫人也是一个可怜的母亲而已,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竟然演绎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那跪在下面的刘夫人慢慢的把整件事情给说了出来。原来那大女儿果然就是这刘君舒杀死的,刘府上上下下都知道这件事,可是因为大女儿死了,更是不能失去二女儿,这两个人便合谋把大女儿的死说成是意外,从此以后便也特别的宠爱这刘君舒,希望能让她觉得舒服一些,没有想到这宠爱却变成了导致刘君舒变成今天这种样子的最直接原因,这也是为什么,她们一定要想方设法让女儿嫁到凌家的原因,毕竟凌家是大户人家,这事情也会慢慢的随着两家人的名声影响而渐渐消退。
凌氏听见这些,脸色都变了,只恨不得把堂下的这两个人全部处死,不过凌氏也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只慢慢说道,“把她们关到后院的柴房去,等老爷回来处理。”
堂下的两个人脸色都各不相同,刘夫人是一种绝望的神情,但是那刘君舒脸上却还是那种桀骜不驯的表情,她恨恨的看着站在墙角的沈君舒,眼神若是能杀人的话,沈君舒恐怕都已经被她杀死了千百次了。
虽然凌氏十分心疼自己的女儿被别人弄成这个样子,可是她们也确实没有权利决定这两个人的生死,凌氏让一个小厮连夜去找老爷回来,然后吩咐另外几个小厮,先不要动这母女俩,等老爷回来以后再处理,而且对外一定要封锁消息,不能让刘老也知道一点儿有关于这件事情的消息。
林逸轩一直抱着凌楚遥站在旁边,刚才被那个恶女人弄伤的地方不是很严重,不过凌博文和凌氏都很紧张的样子,连夜去找了大夫,仔仔细细的把凌楚遥翻来覆去的检查了一遍,这才肯罢休。
凌氏交代了几句,也没有精神再去理会林逸轩和凌楚遥的事情,就自己先去睡觉了。凌楚遥实在是睡不着,因为刚才的事情弄的自己到现在还是紧张兮兮的,凌博文和林逸轩便留了下来,弄了一点酒菜,三个人慢慢的坐着,凌博文说起这次的事情,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他慢慢喝了一口酒,说道,“这次的事情真的是很凶险,今晚若不是有林兄在的话,我恐怕也没有办法救下小妹,说不定还会让小妹送了命,这杯酒就敬你。”
林逸轩赶紧摆手说道,“凌兄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与你们已经有了十多年的交情,怎么还这样客气,今晚的事情我是肯定会帮忙的,只是还是来晚了,让小姐受伤了。”
凌楚遥淡淡的笑了一下,慢慢道,“这不是公子的错,我原本就知道今夜我是肯定会受伤的,因为若是连受伤都没有的话,我们无论说什么,娘亲都还是会不相信,正是因为我被她割伤了,那刘君舒才会没有反驳的机会,就这么乖乖的被捕了。”
春香坐在凌楚遥身边,慢慢的给她倒了一碗自己刚才慌慌张张炖好的鸡汤,带着点哭腔的说道,“小姐也真是的,既然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就应该告诉我,当时就让我留下来,你去交林公子才对,我皮糙肉厚的,让她多割几下都不会有事,可是小姐现在脖子上留下这么大的一道伤痕,今后要怎么办才好。”
凌楚遥端起把汤喝了一口,慢慢道,“春香,若是今晚是你留下,我去叫林公子的话,回来的时候恐怕就只会看到一具尸体了,你只是一个丫鬟,她要想杀你可以随时就动手,反正事后也可以胡乱编一个理由糊弄过去,可是我却不同,她要杀我的时候还是要思考很多事情才敢下手,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这么做的原因。”
林逸轩看见春香又想要哭了,赶紧说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要讨论这件事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只要大家都没有事情就好了,不过小姐今天晚上让我看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没有想到小姐你竟然有这样聪明的办法,一招就将那刘君舒的假面具撕了下来。”
凌楚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虽然今天晚上自己受了伤,可是却受的很值得,至少知道自己凌家以后不会被一个女人破坏,可以好好的继续下去了。
凌博文却还是颇有感叹的样子,起身慢慢道,“这次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最多,小妹一早就与我说过这个刘君舒的事情,我当时也以为只是外界胡编乱造的而已,就没有相信,若是我能早一点儿醒悟,配合小妹的话,说不定就能用另外一种方式抓住她,不让小妹吃这么多的苦了。”
凌楚遥赶紧说道,“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这是哥哥的家,也是我的家,若是家里进来了一个这样的女人,那么不止是你我,爹娘,还有一屋子的丫头小厮都要受到牵连,所以哥哥也不要太过于自责。”
虽然大家心里都很清楚,那个刘君舒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可是却都还是会苦恼,在闹出了这件事情以后,应该如何跟凌家的老爷交代?
凌傲天在听说了这件事情以后,飞快的赶了回来。自己虽然也是不太相信这件事情,可是在看见自己女儿脖子上的伤口和凌府上上下下几十个人的证词后,凌傲天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次巨大的骗局。
原本大家是打算将这些人送到官府去,可是刘家的老爷却赶到求情,几天下来弄的凌府鸡犬不宁,最后还是凌氏做主,放了那关在柴房的母女二人。凌楚遥虽然觉得有些不甘心,可是却也知道这刘家的名声定是要因为这次的事情被大大的挫败,今后估计也没有人会再愿意与他们家的人打交道了,如此一想便也舒服了许多。
那刘家三口是在晚上的时候悄悄离开的,刘君舒是大小姐,这几天都被关在柴房里,虽然还是义军有吃有喝,不过凌楚遥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的神色也已经不如以前,皮肤也没有以前那么红润了,看上去病恹恹的,看见凌楚遥的时候并没有说话,只是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她身后的凌博文。
那天晚上,凌楚遥看见刘君舒那个样子的时候,其实心里更多的却是对这个女子的怜惜。她与自己差不多大的年龄,却已经经历了这戏众多的是是非非,自己若现在的心智不是五年以后,恐怕根本就承受不了这些事情的打击。
在目送着那一家三口消失在夜色中以后,凌楚遥心里突然生出了很多的感慨。想起自己五年前的样子,就只觉得捶胸顿足,后悔万分。
凌博文看见凌楚遥的脸色不好,便叫人备了一些莲子粥,然后拉着凌楚遥到后院去走了一会儿。凌博文的考期将近,约莫着后天左右就即将出发,凌楚遥想到林逸轩也将要一起去,心里就更是落寞了起来。
凌博文看了看身边心事重重的凌楚遥,慢慢说道,“今儿个是怎么了?平时不是都活蹦乱跳的?今儿怎么大气都不吭一声?”
凌楚遥瞥了他一眼,一屁股坐在旁边的石凳上,慢慢说道,“只是想到哥哥即将要出发去考试,我就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凌博文倪了她一眼,笑道,“我看不是因为我要去考试才这样的吧?只怕是,你心里的那个人儿也要一同去,你才空落落的吧。”
凌楚遥打了他一下,骂道,“怎的这样说你的妹妹?你若不是我哥哥,我才不稀罕担心你。”
凌博文赶紧送上已经熬好的莲子粥,慢慢说道,“小妹对我的心意,哥哥又怎会不知,只是我也知道,林兄将要与我一同上京赶考,你是担心我们两人的安慰罢了,哥哥保证,下月一定风风光光的回来,也把你的如意郎君一同带回来!”
凌楚遥虽然脸上不好意思,可是心里听见这话却还是很高兴。林逸轩此次去考试,将会中状元,这样一来,自己只要等他一个月左右,就能与他永远在一起了。
想到这里,她禁不住面上一红,赶紧端起面前的粥又大大的喝了几口,等感觉脸上没有那么烫了之后,这才放下碗,正正经经的对对面的凌博文说道,“不过小妹还是很担心哥哥,这次的亲事,小妹总觉得哥哥还是在乎的,现如今那刘君舒弄了个如此下场,哥哥心里是否有怨过妹妹?”
凌博文原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原本见到那刘君舒,只是觉得她有几分姿色,自己若是娶了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就平平淡淡的对待着她,可是后来看到了她的真面目以后,心里更多的则是生气,气她为什么要弄伤自己一向宝贝的妹妹,而且还如此明目张胆的在凌府里放肆。
凌博文赶紧说道,“小妹这是说的哪里的话?那刘君舒只是一个外人,哪怕她真的嫁给了我,她在我心里的分量也是不可能比你高的,再说现在看透了她的真面目,哥哥又怎么会生你的气?哥哥反而要感谢你没有让哥哥掉进那几个人的陷阱里。”
凌楚遥听见凌博文这么说,心里一直悬着的大石头这才放了下去。因为自己曾经观察过哥哥的表情,对那刘君舒虽然是不冷不热的,可是却也没有不好的情绪,再说,自己还没有回道五年前的时候,那刘君舒就是哥哥的妻子,现在自己回到了五年前,就这么从中间破坏了她们两个人的姻缘,心中难免会觉得惴惴不安,像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坏事一样,看见凌博文的时候总觉得良心不安。
凌博文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才慢慢道,“小妹要是还在这样想的话,我这个做哥哥的就真的需要检讨一下自己了,是不是我平时做错了什么事情,才会总让你觉得我并不在乎你?其实你凌楚遥是我凌博文的最重要的人啊,今后若是还有这样的事情,你若是不帮我的话,我说不定才会怨你呢。”
兄妹二人就这么在后院里谈了很久很久,直到天色实在是太晚了,两人才各自回房。凌楚遥因为放下了一块一直压迫着自己的大石头,所以觉得心里舒畅,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大家很早就起来了,因为这次老爷是匆忙赶回来的,生意还没有处理好,所以今天早上就要离开,凌楚遥起床洗漱好以后,刚出门就看见了一脸笑意的林逸轩站在门口的花园里,笑笑的看着自己。
“你怎么过来了?来看哥哥的?”凌楚遥笑着迎上去,林逸轩也笑了一下,说道,“凌兄让我也过来送送凌老爷,顺便,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他。”
听见这话,凌楚遥才反应过来,她们两个人的事情还没有告诉过凌傲天,现在只有凌氏知道而已,眼看着林逸轩马上就要上京赶考去了,这事情若是还不说的话,最后又会变成一个跨不过去的大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