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老爷让请家法,管家似乎很为难,站在那里犹豫不决,等了半天林老爷没见到管家动弹,顿时怒了一把推来管家,从管家身后的侍从手里抢过了家法,对着林香儿劈头盖脸的打了下去。
这时惊呆的林秋霞终于醒过了神,不顾一切的冲向前面,将林香儿抱在怀中,任由林老爷的鞭子打在自己的身上,林家的家法,只要是林家人都知道,那是一条又粗又长的鞭子,因为长年累月的摩梭,那鞭子已经被磨得油光铮亮,再加上鞭身上有如铁一般坚硬的倒刺,没鞭下去,被鞭策的人都会皮开肉绽。
林秋霞只是个下人,再加上一项和善待人,所以从未尝过林家家法的滋味,而此时仅仅是一鞭子,便已经让林秋霞尝到了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但是林秋霞却固执的抱着林香儿丝毫没有放手的意识。
看到林秋霞突然冲过来,林老爷实属预料之外,他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人愿意为林香儿承受苦难,于是急忙收回鞭子,对着林秋霞说道“滚开,再不滚,我连你一起收拾。”然而林秋霞意志坚定的转身,看着林老爷求饶道“老爷,小姐犯了什么错,您要这么罚她。”
一句话让林老爷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看着林秋霞咬牙切齿,却是久久说不出话来,然而此时二夫人却不是个省油的灯,站出一步看着林秋霞冷哼道“你一个下人,凭什么管林家的事情,还不给我滚开。”
听到二夫人的话,林秋霞急忙跪在林老爷的面前,虽然底气不足,但是仍坚持的说道“老爷,我虽然只是林家的一个下人,但是林香儿毕竟是我的小姐,我家小姐有事,我这也做下人的也是脱不了干系的,老爷要打就打我吧。”
林秋霞打定决心,无论如何所有的事情都有她来抗,她不希望林香儿受到任何的伤害,更不希望二夫人的奸计得逞,然而林老爷看到林秋霞的衷心,虽然心里有些感动,但是毕竟林香儿的罪过是无可饶恕的。
于是一脚踢开林秋霞,手中的鞭子再次向着林香儿飞去,然而此时林秋霞已经来不及接下那要人命的鞭子,只能惊慌失措的呼喊道“小姐,快躲开,快躲开啊。”然而林香儿木讷的坐在那里,竟然没有半点动作。
这时一个身影扑在了林香儿的身上,替林香儿挡住了那重重的一鞭子,顿时鲜血在那人的后背上四溢开来,看到那人受伤,林老爷手中的鞭子终于停了下来,对着受伤的人愤怒的嘶吼道“你做什么?你还想袒护她到几时?”
林秋霞震惊的看着大夫人颤抖着身体,抱着林香儿哭着说道“老爷,你想打死她吗,你别忘了她还怀着孩子,经受不起这样的折磨啊!”大夫人的一句话,不仅仅让林秋霞感觉到震惊,就连门外的家仆们,也都惊愕的窃窃私语起来。
听到大夫人的话,林老爷更加愤怒了,看着地上的两母女愤怒地说道“你还有脸说,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将我林家的脸都丢尽了,我林家没有这样的女儿,我今天非得打死她不可,省的她活着给我林家丢人。”
说着话,林老爷一脚踹开大夫人,手中的鞭子如雨点一般的砸向林香儿,然而所有的鞭子都被林秋霞挡了下来,默默的承受着林老爷所有的怒气,几鞭下去以后,林秋霞已经是皮开肉绽,然而林秋霞去没有吭上一声,使得林老爷不得不停下了手中的鞭子。
望着林老爷的愤怒,林秋霞不得不求饶道“老爷,这不都是小姐的错,是我没有看好小姐,您就饶了小姐吧,要打要骂奴婢都随着老爷,奴婢求求老爷了。”林秋霞每字每句都说的情真意切,让林老爷的怒火也渐渐被熄灭了。
然而不干寂寞的二夫人再度站出身来,看着眼前的局面,继续她那挑拨离间的嘴脸,阴险的说道“你个奴才也有份,要不是你没看到大小姐,至于他做出这么丢人的事情吗?贱人的女儿就是贱人,她跟她娘一样,都不是什么好货。”
这一句话终于激怒了坐在地上的林香儿,不顾一切地站起来冲向二夫人,疯了一样的与二夫人扭打在了一处,使得原本有些消气的林老爷再次愤怒了起来,看着两个扭打在一起的女人,林老爷顿时怒气冲冲的嘶吼道“够了,来人还不将他们两个拉开。”
听到林老爷的命令,顿时有两个家仆走了过来,不由分说便将林香儿拉到了一边,而此时遍体鳞伤的林秋霞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有多重,急忙起身将林香儿护在身后,看着二夫人有些气愤的说道“二夫人,我家小姐再怎么说也是小姐,你这么羞辱于她,就是您的不对。”
本就十分生气的二夫人在听到林秋霞的话以后,顿时十分的愤怒了,看着林秋霞说道“你个奴才,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是不是要让我撕了你嘴你才甘心啊?”趾高气扬的样子,让林秋霞实在是有些烦躁,但是碍于对方的身份,却又不敢造次。
然而林香儿却不管这么多,只要有人触犯了她的极限,他就不会容忍,这一点就是这么多年来,二夫人给逼出来的,使劲挣开家仆拉扯的手,林香儿捡起地上的碎茶壶笔直地砸向了二夫人。
粹不及防的二夫人顿时被砸了个正着,额头鲜血直流,看到血滴在地上,二夫人顿时闹了,跳到震惊的林老爷身边,伸手紧紧地抓住林老爷愤愤的说道“老爷,你看到了,你看到了,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连二娘都敢打了,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的。”
林香儿的举动不仅仅是林老爷震惊了,就连一直伺候林香儿的林秋霞也是意料之外的,所以当二夫人跳着脚,捂着脑袋告状的时候,林秋霞已经反映了过来,急忙紧走两步跪在林老爷的面前急切的说道“老爷,小姐不是故意的,小姐真的不是故意的。”
然而林老爷此时已经被气糊涂了,一脚将林秋霞踹到了一边,猩红的双眼看着林香儿愤怒地说道“你个不孝女,怀了别人的虐种,坏了我林家的名声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公然殴打二娘,你真的是反了、反了。”
说着话,手中的鞭子再度侵袭而下,使得林香儿不断的躲闪着林老爷的鞭打,然而此时林老爷就跟发了疯一般,任谁劝都不好使,林秋霞为了林香儿不被打坏,只好陪着大夫人一起将林香儿护在了身下。
直到林老爷打够了,二夫人额角的血也凝固了,林老爷才停下来对着下人说道“去请郎中,把这个孽种给我打掉。”听到林老爷的话,林香儿顿时急了,站起摇摇欲坠的身形,看着林老爷坚决的说道“不、我不要打掉孩子。”
脸色本就十分难堪的林老爷,在听到林香儿的话以后,脸色更加的难看起来,抖着手用鞭子指着林香儿说道“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林香儿虽然很害怕自己父亲的样子,但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不得不坚强的说道“我说我绝不打掉自己的孩子。”
林老爷更加的愤怒了,看着林香儿的眼睛斗气绿了,手中的鞭子毫不犹豫的挥向了林香儿的脸上,看到那鞭子直奔林香儿的脸,大夫人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撒时间皮开肉绽,血肉横飞,大夫人的一张脸面整个都给毁了。
当时全场的人都傻了,只有林香儿及时的抱住大夫人,一边声泪俱下的喊着娘,一边死死地抱着大夫人因为剧痛而不断扭动的身体,而林秋霞此时也变傻了在了当场,看着大夫人原本很好的一张脸,此时显得十分的狰狞恐怖,林秋霞竟然感觉到心里十分的腾痛。
这些年来大夫人一直都是吃在念佛,善待每一个林府的下人,却没想到会受到今日的灾难,这么善良的人为什么要受这样的苦啊。
林老爷显然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手里的鞭子不自觉的掉在了地上,看着大夫人疼的不断扭动的身体,以及大夫人痛苦的呻吟声,林老爷整个人都傻了,此时二夫人反映了过来,急忙对着那些惊呆的下人嘶吼道“看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来,你们这些个废物,用你们干什么。”
听到二夫人的怒吼,下人们被惊醒了,有人急忙转身向着府外跑去,而有的人在看到大夫人的容貌之后,急忙转身跑到外面呕吐不止,而其他毅力比较坚强的人,此时也忍不住回头不忍再看。
林香儿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忍得下心对自己下如此的狠手,更没有想到毫无血缘关系的母亲,却是这样的维护着自己,一颗心顿时跌落了谷底,在林府中所受的委屈再也无法压抑下去了,抬头望着自己的父亲,愤怒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难道连你也这么恨我吗?那么当初你又为什么要生我?”
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使得林老爷换过了神,而林老爷不愿意接受自己的过错,却将所有的过错全部都推到了林香儿的身上,看着林香儿说道“对、我错就错现在生了你这么个下贱的女儿,要不是你,我林家也就不会鸡犬不宁。”
林老爷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地刺痛了林香儿的心,每一句话都让林香儿痛不欲生,原来自己在父亲的心中,一直都是这样一个地位,林香儿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眼中的恨意也越来越深。
看到这样的林香儿,林秋霞感觉到十分的害怕,急忙跪在林香儿的面前说道“小姐,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老爷是在气头上,这都不是老爷的真心话,奴婢求求小姐了,你不要再说了。”
听到林秋霞的劝解,已经伤心透顶的林香儿丝毫没有半分的动摇,依旧看着林老爷伤心欲绝的说道“爹,这就是年的想法对吗?这就是年的真实想法对吗?您一直把我当做是一个耻辱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