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车缓缓前进,道路比想像中平稳,进入岸际城市后游鸢就发现此处的基础建设好坏参半,有些地方道路平坦,有些地方却还是泥泞地,路上还有不少石块,甚至有些区域的道路上还长有杂草,若非有人踩踏的痕迹,谁也难以称之为道路。
道路况且如此,更别说是排水设施,此处常降雨,但是除了主城一带其他区域的积水状况十分常见,这显然是排水设施没处理好导致的,而这全部的情况都指向一个差异:是否是在凑作为城主之时所建造的。
当然,并不是说乌尔联邦出身的人能力较高,事实上治理城市有着两个典型问题──资源从何处来?又要如何分配?──而凑一方面掌控税制工具且与商人关系好,能够获得商人支持,让商人自愿出钱去处理该地的问题,进而减少城市税收的支出项目;其次,她也知道钱该放在哪个地方才能加快招商,将更多商人拉做自己的合作伙伴,从而将商人带来的人力物力这些并非城主所能掌控的资源加以利用。
相反地,其他城主与凑的思路并非那样相似,第一时间投入的也不见得是基础建设,更多是关于私人的目标,譬如娱乐项目或是剧院等等面子工程,于是乎,最上层的产业兴盛了,但是基础建设的规划与建设却追不上人口增长而出了问题。
基础建设出了问题一开始或许只是不便,但接着人口开始向外溢出,产生了许多未能在制度内管控而且生活水准较差的聚落,届时便会出现治安上的危机,而当这种治安上的危机反弹到主要区域时,不满的声音将会掩盖整个城市,让整个城市气氛变得糟糕,任何形式的动乱都有可能在这种气氛下成长茁壮。
不过那样的状况暂时不会发生,凑离开时正好森林战争也结束了,更大片的自然资源,更广阔的土地被开辟成农田,这些接暂时缓解了岸际城市可能面临的任何压力──至少还能吃饱时,任何形式的动乱都成不了气候。
而说到凑离开还有另一件代表物,那就是现在驴车正在走的这条出征大道,这条路是凑打算北上时开辟的,也是少数稳稳建成的基础建设,而且修缮工作早交由商人处理,代价则是该路线一部分的关卡税收,换言之如果路太差没人走商人自己也会遭殃,将商人与自己的利益绑在一起,这就是凑的作风。
“这些古怪的东西是甚么?”
游鸢乘着车,忽然发现从某段路开始,路边开始有奇怪的装饰品,而且是一些相当没有统一性的古怪物体。
“那据说是这里的城主以前要出征时拿来祈福的,也算是这里的特殊风光吧。”
看来滑稽的男子随口说道,游鸢却是一脸疑问,他可看不出这些可疑的东西跟祈福有甚么关系,不过当他逐渐发现这些古怪物体每隔一定距离就会出现时,他便知道这些东西也许不能祈福,但能当路标使用。
随着驴车越走越远,四周的景物逐渐成了只有农田与森林交织的景色,各式造型奇特的农舍散落在田野间,屡屡诉说着居住者的背景。
“接着就要进入森林了。”
又经过一具看来古怪的路标后,一旁传来通知,看来滑稽的男子手持缰绳拉着驴子转向,只见前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森林小径,路口还有着一块已经腐朽的路牌写着“酿酒厂”。
接着,驴车接着便转入森林小径,只见独臂男人挺起身子,游鸢还不清楚这动作有甚么意思,忽然间,道路开始变得凹凸不平,颠颠簸簸,结束了先前路程的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