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人在守门,要踏进门的另一端便显得困难,如果不能变成一阵风,至少要变成一只百足虫,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钻入门缝。然而,海盗既是凶猛的夺宝人,也是目光锐利的看守者,想从他们眼前进入那扇被守卫的门无疑是件蠢事。
而独臂男人对这件事提出了另一种方法,打算直接与海盗交涉。
“与其看丢包这种麻烦事,不如贿赂这些人效果还比较好。”
海盗,典型看钱不看人的一类人,独臂男人的话似乎很有道理,但游鸢却采相反意见。
“把物品走私过去这件事明显是北方人在为难海盗不是吗?这件事可是完全与海盗的利益相反!”
“对,但也并非完全如此,我们可以换个想法,如果增强祭司一方能够让海盗这一方不稳,那么,北方人是不是就不得不开放马匹进入西方?”
“你的意思是?”
听到独臂男人的说法,游鸢隐隐发现了这其中的矛盾,于是追问下去。
“西方如果不稳,北方人便无法直接对付南方,特别岸际城市以北这块土地是北方人的大粮仓,只要这里出了乱子他们所有想法都必须放弃。”
“所以为了稳定他们不会坐视海盗被击垮,但是同时也不能让海盗变强。”
“没错,但事实上这种做法非常不稳,因为不管海盗一方变强或变弱,对北方人而言都非常麻烦,所以只要从这条思路下手,找到不喜欢北方人的海盗,再加上一点利益,这件事不会完全没有可能性。”
独臂男人说到这里,游鸢心中的想法已经转了几个方向,渐渐觉得这件事能做,然而,这其中还有一件更麻烦的事。
“我明白这种想法是可行的,但是我们没有办法与对方接洽也没用吧?”
“关系我有,我与某些海盗有交集,知道他们谁能谈话。”
听这话,游鸢有些惊讶,他本来以为这是独臂男人的秘密,谁知道会在现在被随口说出来,现在想想,女长老也好、独臂男人也好,常常在游鸢认为很难启齿的部分表现得相当豪爽,这样看来,森林住民的待人处事与价值观与南方人真有一段差距。
“我明白了,那可以请你引线吗?”
“可以,但是这样不够。”
“不够?”
“我说了,北方人是海盗的后盾,如果要他们走向与北方人不同的路,他们便需要新的后盾。”
“你的意思是?”
“我记得你是乌尔联邦神殿区出身吧?那可谓这个时代的佼佼者,我带你去见他们,而你要装出乌尔联邦秘密特使的感觉,如此才能说服他们参与我们的计画。”
独臂男人一席话,让游鸢完全愣在原地──乌尔联邦特使?自己某方面来说算是吧?也就是说自己假扮自己?
此刻,游鸢才发现自己不仅没办法掌握时代潮流,甚至连不被卷进去也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