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想要确认游鸢等人的意图,此时该开口的不再是独臂男人,作为介绍人他的话已经够多了,接下来该是主角登场之时。
“先让我确认一下,诸位是否对现在的情况不甚满意?……好了,不必说白,其实谁不对现在岸际城市的状况略知一二?就这点来看,我认为我们与各位是站在同一阵线。”
游鸢开口说道,说起话来小心翼翼,他必须不忘记“自己正在扮演自己”这件事,演员终究是演员,演得传神也不能知道不知道的事,不过依照他的判断,今天不至于会出现那样的问题,因此不应当太过小心,否则反而容易漏馅。
“那么这位客人有甚么指教?”
“我认为将我们的货物运到西方对你们是有好处的。”
“何以见得?”
“因为先前的女城主是南方人,她所制定的西方攻略也就是所谓平衡政策,在南方是相当常见的策略,我们可以帮各位……不见得能赢回主导权,但至少能够多分些好处。”
“这听起来不错,但是实务上我看不出有任何好处。”
“有的,北方现在的两面手法的结构是这样,首先让祭司比各位稍强取得主攻地位,接着再以物资援助各位,而各位反过来打经济战时北方就会透过走私手段援助祭司,藉此把握双方的实力均势,而在没有战马的情形下,你们没有办法取得新腹地,自然也没办法获得足够的话语权,只能认北方人在利益分配上喊价,至此完全成为他们的海上、陆上的附庸。”
“所以你们的看法是?”
“如你所知,有一群人对北方很头痛,他们想要藉由资助西方拉住北方的腿,因为他们相信战争这件事不管对北方还是对西方都是不利的,唯一有好处的就是那群在马背上逞凶斗狠的家伙。”
“原来如此,那你们为什么不直接资助这一边,而想要越线?”
“因为计算,对于北方人而言唯一的想法是维持平衡,直接供给这一边只会让他们减少投资,反而增快其找麻烦的脚步;反观投资那一边,不只代表对方的实力北方人无法计算,更能逼迫北方人不得不继续出血投资,如此一来北方人与这一边的战力差就拉近了,利益重新分配的日子也不远了。”
“如果对方直接放弃资助,这一边难道不会遭到毁灭性打击?”
“这分成两步骤,首先如果对方放弃资助,这一边就能直接转换目标向视北方人为麻烦的人寻求合作,而此同时,也没有理由不去将北方人治下的森林部族统合起来,形成更强力的群体,至少在大部分人的眼中,西方是有办法与北方人肩并肩的。其次,北方人一旦面对这样的难题势必减弱,也有人会跟着找他们麻烦。”
一问一答,游鸢所言让主事者皱起了眉头,显然对这其中的局势越想越深入。
“最后一个问题,如果北方人恼羞成怒直接向西进攻各位会有甚么看法?”
“这世上有一群人不会对人们的苦难视而不见,还记得北方的城堡吗?哪里有痛苦,援手就往哪里去,人与人之间就是因为互助而得以生存,任何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力,届时请大声求援,必有人听见。”
语毕,主事者沉默不语,却未即刻否定,这显然是好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