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祭司会面的任务结束了,游鸢等人带着泥煤回到岸际城市,这次试探可以说是相当成功,某方面来说大致明白了祭司一方的处境,以及他们对外来者的看法,眼下如果要资助对方只剩下两个问题,其一是祭司与北方人的关系,其二则是南方人是不是能以对等,而非“上贡”的身分与祭司寻求合作。
但由于游鸢目前还只是普通商人,因此对祭司调查的工作只能暂时停摆。
另一方面,独臂男人似乎有了些想法,回到岸际城市后突然向游鸢开口。
“抱歉,我要暂时从蜜酒的事抽身,必须到祭司那走一遭。”
“需要帮助吗?”
“不必,只是相当个人的问题,蜜酒的契约你跟还在酿酒厂的家伙签订就行了,至于蜜酒的酿法与配方则不必担心,你既然已经完成了约定,她自然不会背信。”
游鸢知道独臂男人口中的对象指的是女长老,也知道对方确实不会背信,不过离别多少还是有些情绪在,即便他更知道天底下大概没有不会分别的事物,除非他们从未相聚过。
而在向游鸢通知过后独臂男人隔日便消失了踪影,只留下游鸢独自与女长老洽谈合作事项。
女长老完成了运输工作自然对游鸢感激有加,也同意接下蜜酒的酿造工作,并在游鸢征得独臂男人的伙伴,那名衣着滑稽的男子的同意后加入酿酒厂,而在这忙碌期间,游鸢也未忘记定时向商队汇报在西方的情况。
而就在某一天,游鸢依旧忙于往各处寻找酿酒器具并制定流程时,一封从商队寄来的信被送到了游鸢的所在地。
“游鸢先生在吗?”
在西方送信有很大一部分是由送信小童帮忙,但今日并非如此,是由一名商人送来的,显然这封信相对其他信件更需要被寄到游鸢手上。
“我就是。”
游鸢从酿酒厂内走出,向送信人道谢,并送上礼物,紧接着他急急忙忙走入屋内打开信件,可在看过信的内容后,他的眉头逐渐深锁。
信件的内容并非叫游鸢回到南方,而是给他一份工作,且这份工作竟然是“即使暴露身分也不要紧,开始找寻与森林住民合作的契机”,当然,这段文字是以暗语写成,如果没有默背过放在乌尔神殿内的暗语表的人大概读不出这段文字的内容,至于信件其他部分依然是有关蜜酒的通路与收益的检讨。
两段文字均让游鸢感到责任重大,但是在信件底下一个不起眼,就像不经意沾到的墨印更让游鸢在乎,因为那是日生的暗号,这表示这份工作是由他的师长直接下令并负责,换言之对方似乎打算为游鸢在西方的行为负责,使他有机会放手去做。
游鸢不明白现在南方的情势如何,他已经离开好一阵子了,多数时间只能靠不太靠得住的商人管道获得讯息,但他知道情况有变,因此下定了决心要完成来自师长的交办任务。
隔日,游鸢找上了当初帮助他们运送物资的海盗,协商增加货运量的问题,为游鸢来到西方前拟定的计画走出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