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洋海盗送来了消息。前些日子由于南方实在太热导致原居于寒冷地带的冰洋海盗无法发挥战力,这件事对他们而言相当难堪,毕竟他们在接收了城堡部队后自认以肉搏战力论是上上之选。但不管如何,水土不服的问题一直困扰他们,冰洋海盗只能放弃强硬进攻南方,改为牵制手段,在最低限度配合凑的计画。
而如今入秋后天气转凉,冰洋海盗对酷暑的倦怠感也稍稍缓解,同时冰洋海盗领袖之一的风稳也没闲着,在这段时间他已经藉着凑的帮助控制了整个冰洋海盗,成为冰洋海盗真正的领袖。来自海盗的信件主要就是提及这件事。
冰洋海盗复苏就代表凑手上的实力除了步兵外又能再增加,除了自己的嫡系部队外凑所能控制的部队其实很有限,北方人不听命令的情况太多,而且她也不能算是真正的指挥官所以不好操纵。但冰洋海盗则是从遥远之地跟着凑一起到来的部队,虽然不算嫡系可却是相对没有地缘性利益关系的成员,可信任的程度勉强在其他部队之上。若要全向西进攻时,为了服众凑势必要派出自己的嫡系部队,因此背后的防守就必须交由冰洋海盗处理。
总地来说,风稳的来信代表了在战力上的安排已经妥当,剩下的只有出兵这件事了。
“那么剩下的事就是……”
北方的情况让凑感到疑虑,虽然就客观的判断来看北方的情况她鞭长莫及,而且也完全不影响大局,但却会影响家乡于草原的北方人,而北方人的情绪则会影响加下来的作战,因此她必须理解北方究竟出了甚么事。
然而,凑却算不出北方会出甚么事。大多数事件只要有些脉络她多少都能推出在一定范围内,唯有日生将大队带往北方这件事她感到不明所以,真要说是因为过去完全没有前例,谁也不知道乌尔神殿究竟对北方掌握到甚么程度。对此她没有办法处理,特别是她无法任意使唤北方人的情况下更是难以处理。
这段时间凑将心力放在开垦新占领的亚森村庄,增加来自西方的移民,并且增加工匠的规模准备更多攻城武器。毕竟接下来要对上的是自己的老家,她深深知道自家叔父因为兴趣使然而造出许多离谱的武器,且在乌尔联邦的经济越来越好的情况下有发展超出想像的趋势,她一点也不敢低估接下来要面对的是甚么夸张敌人。
紧接着,就在仲秋之际,凑所掌握的商人体系终于送来了消息,而这消息极度让人吃惊──天城遭袭,狼部被攻击,狼育下落不明。至于腾狼则在追杀乌尔联邦骑兵队失败后回到部族内,并未有回到南方战场的倾向。
这则消息很明显让凑感到糊涂,姑且不论腾狼带走的五百枪骑兵其战力足以突破重装部队的防守,在战术上是一大利器。只说腾狼对战争感到倦怠而放弃继续向南进攻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偏离了凑对现实的认知。
大问题——凑深深如此觉得。
比起现实的兵源不足、粮食不够或是其他纠纷,一直以来认为的真实却逐渐崩溃才是真正的问题。而且更大的问题是凑找不到该修改的论点,过去赖以判断战场的智慧此时却失去了立足点,这也代表预测将失去该有的准确性。
“该怎么办呢?”
第一次凑对前程感到不妙,有种恶寒如附骨之蛆随行,如果要她说现在该怎么办,她会说现在最好的方式就是关上门、逃离现实好好睡一觉,等风头过了再做判断。毕竟人生总会有某些时候做甚么都不顺遂。可惜的是凑并没有这种机会,战争必定要继续下去,特别是在北方人还没意识到其严重性之前速战速决。
凑只能强硬进攻,而且直取敌首,也就是在前线的,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