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罕穆村北方是亚森村庄,其东方则分别连接平原与现在复兴联盟占领的山区,至于南方则是往西南各村前进的要道,而说到其西边自然是片一望无际的海洋。
拉罕穆村是个靠海的村庄,却也是西北大型村庄之一,其多样的环境与地理位置带来丰饶的生活,也使其内部派系林立却斗争性不强,与西北其他村庄相比政治结构较为松散,阶级较为明显,是夹在西北与西南之间有着双方特性的村庄之一。
不过不管其有甚么政治形态已经成为往事,因为其靠海所之故,拉罕穆村庄是最早被北方人袭击的村庄之一。在复兴联盟离开西北联盟之时各村部队急忙撤退,便将保卫拉罕穆村的道路让了出来,致使这个村庄被从海路与陆路切断外援,最后只能投降,多数统治阶级接连出走,是各村庄中解散最突然的村庄。
而在被封锁后,拉罕穆村失去外援,主要的统治势力也更换成了与凑结盟的中央海盗。
中央海盗是海上的商人但也拥有武力,其统治方式较接近商业剥削。他们并不用奴隶制的手法限制该地民众,也不用牢笼关押他人,而是以封锁各个关口的方式收取高额税收──想离开高压的统治吗?可以,缴迁移税。想要开辟新土地吗?可以,缴开垦税。想要出海捕鱼吗?可以,向外缴出海税,回港缴船税,货物落地缴落地税,想要贩卖缴营业税,成功贩卖缴所得税,货物如果无法即时搬离港口则要缴保管税,各种情况又要另外缴税。
中央海盗因为在岸际城市看到凑收税远远比自己用抢的好赚所以早想要随意收税,因此采取万万税的制度。表面上看来没有剥削,但事实上比任何形式的剥削都要严重。且他们也知道这样必定会引起反抗,所以给了不少人减税名额。
所谓减税名额就是收入高达一定程度便能够获得的权利。换言之在现在的拉罕穆村,越有钱缴越少税,生活就越好。而越贫穷便动辄缴税,生活也更加糟糕。
如此不公平的方式使低端劳动者接连离开,但是低端劳动者多是务农与渔猎,与只打算将此处作为转运站的海盗想法完全背道而驰,所以海盗并没有留下这些人。而在低端劳动者接连出走后,拉罕穆村也渐渐成了整个西北,甚至人类世界平均财富最富有的地方。
然而这是好事吗?拉罕穆村的村民并不认为。他们正思考着要如何夺回自己的家园与生活秩序,毕竟那些富有者的生活全部建筑在他们糟糕的生活之上。
森林是众人的,海洋是众人的,猎物是众人的,这是拉罕穆村长久以来的规矩,他们必须要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于是,他们开始组织反击部队。
但是,这反击部队却碰上一个问题,那就是“分化策略”。中央海盗不只在缴税上分化村民,连犯罪惩罚上也分化村民。换言之,如果家中较为富有者连刑罚都能减免,而那些缺乏财产者则不得不背负比较重的罪责,也将遭受较残忍的刑罚。更进一步说,那就是有资金的人的策略较不被信任,因为即使出问题他们也能全身而退。而贫穷者则必须付出生命当赌注,一失败就是死刑,或是身体刑罚,双方责任明显不同。
中央海盗的策略导致想付出的富有者找不到帮手,毕竟不被贫穷者信任。而贫穷者大多又无法主持大局,毕竟在这个时代只要稍微有智识便不可能贫穷,双方互不信任的最后结果就是反击力量不断被削弱,更多人情愿循严厉的规则离开村庄,或是干脆顺着海盗们订定的策略,以之为藉口坐享其成,做以前不敢做的剥削之事。
而在西北战争结束后,西北联盟以各种方式被切割后拉罕穆村的反击力量更加虚弱,基本上已经没有太多人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争取自由。直到这一天,在某个战场,这块土地上残存的反抗分子开始了最后一场战役。他们打算袭击收税部队,但却反而被专业的佣兵反扑,彻底表现出了农兵与专业战士的差异。就在他们被追到穷途末路时,一男一女从天而降,停止了这群人即将抛出头颅却换不回任何事物的命运。